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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稳回到府里,听过宁新关于训练东宫暗卫的汇报,夜已经深了,想着怎么还不见云天前来,便叫来徐公公问话。

“云天呐,云天跟着稹王、公主出门,尚未回来。”徐公公如实禀告。

这小子,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野。刘稳看着宁新道:“宁新,去看看稹王回来了没有?”

不多时,宁新来报,说是稹王早就回来了,不过又去了诗文会。

刘稳一听,呼地站起身来,快步走出房门。这个刘稹,怎么领云天去那种地方,说的是诗文会,也就是一群文人骚客领着一堆官妓作诗听曲罢了。

宁新一看太子脸色不佳,知道太子生气了,赶紧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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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稳带着宁新赶到文萃阁时,正碰见小厮架着吃醉酒的刘稹。

刘稹眯缝着眼睛,“皇兄,您怎么来了,听曲吗?您不知道,那个叫水伊的姑娘,不但会唱曲,还会作诗,真是太好了。”

“云天呢?没跟你一起?”太子冷声。

“他?哦,想起来了,他跟他的朋友在一起,那个奇珍......奇珍坊。”

刘稹用手朝天上胡乱地指了一下。

刘稳瞥了眼小厮“快送他回去,免得淑妃记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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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云天他们几个出现在了刘稳的视野之内。

刘稳坐在马上,隐在暗处。宁新也骑着马跟在后面不敢言语。

此时太子看着云天旁边那几人的眼神,冷峻凌冽、生人勿近,如果是把刀,能把人家身上戳出个窟窿。

只见那几人在大街上醉醺醺得东倒西歪,三三两两架着胳膊,互相搂抱搀扶,呼天喝地的。

刘稳一看,满心不耐: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扭转马头说道:“把他带回去。”说完看也不看,打马而去。

宁新回道,“是,主子。”

随后双腿一夹马腹,冲散前面几人,提溜起云天,放在马背上纵马而去。

一看云天被人掳走了,这还得了,赵青、张玄,还有那个田中赶快就追。

云天的功夫是不弱,可现在已经醉成烂泥了,什么功夫也使不出来。

趴在马背上向上扭头这么一看,宁新那妖孽脸带着妖孽笑便映入眼帘。

是宁新,云天松了口气。对着后面追赶的几人喊道:“别追了,别追了,自己人,后会有期。”

......

到了太子府门口,刘稳早就下马在等候了。

当宁新把云天从马背上扔下来时,碰上了太子的眼睛,说不清是恼怒还是心疼,把宁新给整懵了。

本来以为是太子要自己给云天个厉害瞧瞧,难道自己做错了么?

再看云天一路歪歪扭扭地往大门内走,眼看着就要摔倒,刘稳一个跨步,稳稳地扶住了他。

“哈哈哈哈,殿下,您知道我今天跟谁喝酒了吗?那个田中他是个大泽人,还有南珠好漂亮。”云天迷迷糊糊地说。

听得此言,太子心里咯噔一下。

此时云天站都站不住了,刘稳把云天右手往自己肩上一搭,弯腰便抱起了云天。

可把宁新给惊掉了下巴,这主子,到底把云天当成什么了。

徐公公也看见了这一幕,本来出门迎接太子的脚步顿住了,赶紧躲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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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稳把云天直接抱回了自己的卧房,安置在窗边小塌之上。吩咐徐公公,“公公,取床被褥。”

“这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他父兄都不在,又喝了那么多酒,万一有个闪失,要我怎么向白深将军交待。”

“要不我带他回他住处?也方便晚间照顾,殿下您早些歇息吧。”徐公公试探着问。

“算了别折腾他了。”刘稳想都没想说道。

徐公公只得赶紧拿被褥去了。

这时,窗外的凉风吹来,塌上的云天一个机灵,抑制不住的恶心涌了上来,腹内翻腾,哗地一下吐了一地。

徐公公抱着被子过来时,刘稳正笨拙地给云天擦嘴,一只手还端着杯水。

这成何体统,徐公公心想,可又不敢发作。

“哎呦,殿下,我来吧。”

宁新这时也安置好了马匹,看到太子房中仍然灯火通明,便过来看看来太子是否另有差遣。

一看房中狼藉一片,赶紧和徐公公收拾起来。

此时,刘稳已经关上了窗户,并且给云天盖上了被子。

等徐公公和宁新收拾妥当出了门,刘稳又来到小塌前,手伸向窗户,隐隐有风透进来。

刘稳心想:罢了,还是去床上睡吧,别再受凉了。

于是连着被子一把抱起云天,把他抱到床上,给他褪去外衣,下了他的簪子,向里面推了推,又掖了掖被子。

一夜无话,快到卯时,刘稳悠悠醒来。

只见自己的被子扔在床下,二人挤在床的最里边,盖着云天的被子。

云天枕着他的右胳膊,自己左手搂着他的腰肢。

要不是已经有了经验,非得给刘稳吓一跳不可。看情形可不是云天贴上他的,是他去贴人家的。

不过他倒是沉稳,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身旁熟睡的少年。慢慢地抬起左手托着云天的头想把右胳膊抽出来。

云天的头发软软的,如丝缎般顺滑。

突然云天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把刘稳的左手压在脸下,刘稳身体便被带了过去,一下子跟云天来了个亲密接触,嘴唇挨着了云天的耳朵,刘稳只觉得两眼发蒙,心跳加快。

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慢慢抽出胳膊,赶紧下得床来,坐在书案前闭着眼睛心思百转。

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个小小少年有了旖旎的心思。

昨日看见宁新把云天横放在马背上,又把他给扔了下来,自己有种去揍一顿宁新的冲动。

弯腰抱起云天的那刻,心里窃喜,想都没想就把云天抱回了自己的卧房。

说什么担心他在窗边受凉,向他父兄交待,都不过是想他留宿搪塞外人的借口。

不知何故,自从上次醉酒同眠之后,自己很盼望再有这样的机会,有他在侧,心很满,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