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银泽川不解。

“烟,”邬望做出拿烟的手势,“可以给我一根吗?”

银泽川顿了一下,打开车窗,从车里拿出烟盒。

邬望取了一根点燃,她吸了以后,捂在嘴里,尝了个涩气,便吐了出来,“人好像长大了,就喜欢折磨自己,”邬望眯着眼睛,海风将她墨色发温柔的卷起,再轻轻的放下,“竟喜欢苦的,涩的东西。”

银泽川嗅着头发飘来的香味,内心的燥热逐渐被平复,“作为律师,不该知法犯法。”

邬望知道他说的是宋斌的事情,“我只是给他看了一份自己的消费记录。”

律师这个行业,最精通背调,要查出他的资金来往,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银泽川自嘲的笑了笑,“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邬望没有说话,这样偶尔的宁静时光,她不想破坏。

两人吹了一下午海风,回到律所时,衣服上都是一股咸腥味。

进入银泽川办公室那一刻,林凌的心迅速往下沉,“怎么这么晚才回办公室?”

说着,她把刚起草好的合同放到了办公桌上。

银泽川翻开合同,认真看了起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坐,给我十分钟,马上看完。”

闻言,林凌坐到对面。

银泽川有多优秀,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林凌就知道。同为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她外表温和谦逊,骨子里却自命不凡,认为没有人能配的上她,知道他认识银泽川。

第一见他,是在大学的辩论会上,他不卑不亢,娓娓道来的样子一下就击中了林凌。

当然,喜欢银泽川的女人数不胜数。高颜值,学霸,富家公子,任意一个标签,都能让女人趋之若鹜,更别提顶级配置集中于一体。

只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好了,”银泽川关上文件,“合同用这一版就可以。”

林凌回过神,“好。”

林凌拿着文件,走到门口,又转身道:“泽川。”

银泽川抬头,认真的看着林凌。

“没,没什么。我先出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银泽川成了林凌的执念。

第二天,Linda发来消息:乔之夏同意见面。

邬望勾了勾红唇,笑得极为讽刺:好的。

与乔之夏见面那天,邬望特地化了个淡妆,整体看起来朴素又谦卑,跟见宋斌是大相径庭。

“冰颖,”邬望停下车等红绿灯,“等下一定要卑微,越卑微越好,听懂我说的吗?”

邓冰颖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点点头,“知道了。”

见面约在下午两点,乔之夏直到四点才到。

“不好意思,郭导非要留我吃饭,”乔之夏捋了捋头发,在助理的服侍下落座。

“不打紧,我们也没什么正事,知道你忙!”

Linda好脾气道。

“您好,我是天真传媒的代理律师邬望。”

邬望自我介绍道。

乔之夏用手扇了扇风,“这天气,太干燥了。”

旁边的助理立即递上保温杯。

乔之夏慢悠悠的喝了两口,像是突然发现似的,“你们怎么都站着,坐,快坐!”

“对,邬律,坐!”

Linda招呼道。

邬望从善如流。

“夏夏,”Linda叫的十分亲热,“那个合同......”

“嗯,”乔之夏捂住鼻子,“什么味道?”

助理立即上前打开窗户。

邬望面无表情看着乔之一系列的操作,内心倒数“3,2,1!”

邬望的手机响了。

“不,不好意思,是银泽川律师打来的电话,”说着邬望就作势要起来,“我去外面接吧!”

刚才还各种矫揉造作的乔之夏突然变得通情达理,“别麻烦了,既然是重要的电话,就在里面接吧!”

邬望“嘀”把电话挂断了,“当然没有比乔小姐更重要的人了,等工作结束我再给老板回电话。”

邓冰颖:......

“银泽川这个名字还挺特别的,”乔之夏撩了撩头发。“不过律师这行业要做到合伙人,年纪应该很大了吧!”

“嗯,快三十了吧,”邬望把合同从文件袋里拿出来,放到乔之夏的面前,“他可是京都最有潜力的黑马律师,25岁就创办了自己的律所,不过......”

“咳,”乔之夏拿起合同,“不过什么?”

邬望笑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一直没恋爱,可能是把心思都花在工作上了吧!”

“诶,”邬望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不天真传媒不是马上就要年会了,到时候把老板叫来,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说不定就看对眼了,你说是吧,冰颖?”

“哦,额,是,是!”

这下,乔之夏是彻底坐不住了,她牵住Linda的手,“Linda姐,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我这个人你也知道,特别重情,我也像续约,就是,”她贴着Linda的耳朵轻声道:“公司刚接的那个大制作......”

十分钟后,邬望现场修改合同。

签完合同,乔之夏拉住邬望的手,撒娇道:“邬律,我们加一下微信,有法律问题还要咨询你呢!”

乔之夏背脊僵了几秒,笑道:“当然好,有大明星的微信,够我在朋友圈炫耀好几天了。”

加好微信,乔大明星终于带着助理们浩浩荡荡的走了。

“那我们也先走,后期有什么问题微信联系。”

“好的,邬律可算帮了我大忙,不然就乔之夏的那个性子,不知道还要磨多久。”

乔之笑的很得体,“哪里的话,都是本质工作。”

离开Linda的办公室,邬望脸色突变,捂住嘴,跌跌撞撞跑进卫生间。

“邬律,你怎么了?”

邓冰黎不放心,跟着一起跑进卫生间。

“哇~”

邬望趴在马桶上,吐的肝肠寸断。

五分钟后,邬望一脸惨白的从隔间走出来。

“邬律,你没事吧?”

邬望摇摇头。

那双瓷白的手在水龙头下冲了十分钟,眼看就要脱皮了,邓冰颖忍不住出言道:“邬律,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