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苏禾不觉间,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那牛二给她的印象实在是深刻,这样一个人怕是也不好撬开他的嘴。
张云卿告诉她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剩下的卫苏禾也知道,不能再问了;
免得张云卿为难。
适时转移话题:“张大人,你不是说王大夫在研究这药丸,可否带我去见见他?我正好有事找他老人家。”
这次张云卿答应的利索,唤人:“穆清。”
不多会儿,一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走进来,面无表情:“大人。”
张云卿:“你带卫小姐去王大夫那儿。”
“是。”
卫苏禾朝张云卿行一礼:“张大人,此次真的多谢你了,日后你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瞧着她豪气十足的做派;
张云卿起了逗她的心思:“卫小姐客气,那不知,可否有幸得到小姐的一幅墨宝。”
卫苏禾:“.............”
这家伙是故意的!
上次老王妃的寿宴上,她们闹的这一出参加的人人尽皆知;
卫苏禾回去后,日夜挑灯练字,导致她好长一段时间看到那些文字书法都头大;
他居然还敢提!
卫苏禾忍不住翻一个白眼,权当她没听到这句话:“张大人,告辞!”
张云卿看着她头冒青烟、风风火火的出去,笑容忍不住扩大;
这卫苏禾有趣,当真有趣!
自从石头镇的疫病爆发后,张云卿就做主把这地方封了;
本想阻止传染的速度,但外面的人还是感染了。
卫苏禾四处打量这重新整修的房子,若不是缺医少药,倒也是个绝佳的养病场所。
为了方便王大夫专心治病,张云卿特意划出一个房间给他。
穆清停在一处杂草丛生的院子,指了指其中一间:“卫小姐,就是这儿。”
“好,多谢你。”
穆清行一礼,依旧面无表情:“小姐客气,属下告退。”
说完,步伐极快的离开了。
卫苏禾上前敲了敲门,“王大夫,王大夫。”
不多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了,谁啊?”
开门的是王大夫的药童,他认得卫苏禾:“原来是卫小姐!快请进。”
卫苏禾点点头,算是和药童打过招呼;
进屋后并没有看到王大夫。
“阿尧哥,王大夫呢?”
那个叫阿尧的药童递过一杯水:“师傅在里间呢,待会儿就出来了。”
看来还在研究那个药丸。
卫苏禾坐下喝着水等他。
“阿尧,把桌子上的那本医术拿进来!”
“是,师傅。”
里间又传来:“女娃,你也进来。”
卫苏禾和阿尧对视几秒,带着月竹往里间去————
王大夫花白的头发凌乱不堪,手上、脸上都染上大小不一的墨点;
卫苏禾微微惊讶:“王大夫,您这是..........”
王大夫没答话,把嘴上咬着的笔吐出来,对卫苏禾道:“丫头,你过来。”
卫苏禾依言过去;
地上摊开十几本医药书籍,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卫苏禾在王大夫对面坐下,王大夫递过一个药丸,正是张云卿给她看的那种。
“丫头,你闻闻这药。”
虽然方才闻过,但卫苏禾还是照做;
将药丸放在鼻翼间,又闻了好一段时间;
这味道和方才的并无什么不同,她斟酌着开口:“王大夫,这药丸里似乎是有一股......凛冽的幽香。”
王大夫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卫苏禾再闻一遍;
“你再仔细闻闻。”
王大夫这么说,那这药丸肯定大有问题!
卫苏禾又拿起来闻,这次闻的时间比前面两次还要久。
王大夫:“如何?”
卫苏禾皱着眉头:“王大夫,恕苏禾愚钝,这药丸除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妥。”
王大夫提点她:“你现在看着你面前的书,你再看看有什么感觉。”
卫苏禾照做,这次却有了发现!
面前的这本书居然开始出现重影,并且渐渐变了颜色!
“王大夫.........这!”
王大夫抬手制止,看来这实验他已经做过了无数次。
“丫头,这药丸人闻久了,会出现幻觉,但吃下去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
卫苏禾震惊!
世间竟还有这种药,她果真是孤陋寡闻了。
“王大夫,这些药丸那镇子的人怕是多半都吃了,这,会不会危及性命?”
王大夫没说话,看来他也是头一次见这种药丸,眼下也没法子。
卫苏禾看王大夫满脸倦容,料到他这几天定是没有好好休息。
将地上的书收好,“王大夫,您休息一下吧,若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王大夫继续坐在地上,姿势很是随意;
这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性格却比一些年轻人还要跳脱,活脱脱一个老顽童。
“丫头,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卫苏禾闻言,倒是有几分为难:“王大夫见谅,这次回去后,家母身体有漾,所以,还没问过他们。”
“嘿!”
王大夫不乐意了,将随意搭在软榻上的一只脚拿下来:“你这女娃!我是收你为徒弟,又不是收你爹娘为徒,哪那么多麻烦事!?”
知道王大夫不拘小节,卫苏禾也连连笑着回答:“前辈,话是这么说,可拜师一事不是小事,还是要请示过父母才行。”
“啰里啰唆!我就收个徒弟哪来这么多繁琐的事情,我就问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卫苏禾急忙答:“愿意!但.........”
“阿尧,端茶来!”
卫苏禾有些懵————
端茶作甚?
阿尧依言端来,王大夫接过;
对着卫苏禾呵道:“跪下!”
...............
待卫苏禾回过神,王大夫已经在笑眯眯的喝那一杯弟子茶了。
在看手里的拜师礼,是一本包装极好的药理书籍;
上面写了一个名字,卫苏禾恍然,原来这是师父的————
王星鸣。
烂石板铺着的长廊上,月竹欲哭无泪————
“小姐啊,您怎么就随意的认了个师父了呢。”
卫苏禾也懵圈:“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啊,但师父他老人家确实很厉害不是吗。”
月竹简直想哭:“小姐啊!那王大夫是很有本事,可您才认识他几天呐?要是老爷夫人知道您这么随意就拜了一个师父.........”
“停停停!”
卫苏禾用手里的书敲敲自己的脑袋,“月竹啊,你可别念叨了,我觉得师父人很好,相信爹娘会理解我的,眼下我们先去把师父交代的事情办完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