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参加宴会的礼节可比自己家里繁琐多了!

从首饰到衣物的搭配,处处讲究,不能出现一丝纰漏;

卫苏禾天还没亮就被拉起来拾掇,撑着睡眼惺忪的眼皮子努力回想这些天学的繁缛礼节;

虽说一天练习多次,但以防万一,还是复盘一遍的好;

免得到时候失仪,倒霉的可就不只是自己了。

“小姐,好了。”

月竹将最后的花子点好,又上下打量几遍,确定没有一点儿纰漏的地方。

卫苏禾睁眼仔细打量自己;

嗬!

果真是去拜访皇亲国戚了不一样,这样的妆容卫苏禾还是第一次见。

发髻一改平时的交心发髻不说,头上的饰品都比平时贵重了好几倍;

还有这额头上的花子,瞧着像是用细小的宝石打磨成装饰品贴上去的。

卫苏禾费劲的站起来,将宽大的袖子往后撸了撸;

这装扮好是好看,但是太花时间了,跑起来也不方便,果然只适合用来参加高级的宴会。

瞧着时间差不多,卫苏禾带着月竹去前厅同母亲一起去那老王妃的府邸;

按规定,贵女出席宴会只能带一个随从丫头;

卫苏禾便将月安留在府上,时刻看着卫言姝;

这老王妃府邸离将军府有些距离,母女二人天才蒙蒙亮就坐上马车出发;

卫苏禾坐在马车上哈欠连天,时不时摸摸饿过头的肚子;

也不知道是谁设的破规矩,参加皇亲国戚的宴会不能在府里擅自吃过早饭,必须要到主人家一同用餐!

卫苏禾起得早不说,还没东西吃;

这一身穿金带银的,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大,现在都快憋屈死了;

薛夫人自然看出自己女儿的小动作,伸手将女儿额前落下的几丝碎发往后面拢,面见贵人,仪态可不能出错。

“禾儿,再忍一下,还有半个时辰便到了。”

“好····”

卫苏禾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几分;

看了一眼娘亲,坐的端正板直,神色间全然没有一丝困倦。

卫苏禾有点儿不好意思;

娘亲也和自己一样起的早,也没有吃早饭,自己再瞌睡连天下去可就不像话了。

想着也赶紧端正自己的身板,今天来的夫人小姐那么多,自己可不能给将军府丢脸。

当天空完全明亮起来的时候,马车停在一个非常气派的府邸面前!

卫苏禾侍候着娘亲披上披风,规规矩矩的跟在娘亲身后从马车上下来。

卫苏禾原以为自己与娘亲来的已经够早了,可一下马车才发现这王府门口已经停留了好几辆马车。

一些贵妇在携自己的女儿下来;

“哟,将军夫人也来的这般早啊!妾身请将军夫人安!”

这说话的是一个约五十岁的妇人,浑身打扮的珠光宝气的,眼角的皱纹浮了些许的白粉。

这人卫苏禾从来没见过,不过这妇人长的一脸慈祥,应当好相与的。

“孙夫人有礼,倒是许久不见你了。”

薛夫人双手亲昵的搭在孙夫人手上打了声招呼,二人看起来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卫苏禾从薛夫人身后迈出两步,也是颇有礼貌的朝那孙夫人问了声好:“孙夫人安好。”

“哟这是····”

孙夫人打量了卫苏禾好一会儿,才笑眯眯的拉起卫苏禾的手;

“原来是苏禾啊,许久不见,出落的愈发标致了,这性格好似也沉稳了不少呢。”

卫苏禾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位长辈,现下被夸也只是不失礼貌的微笑着,不敢多说话。

“哪里呀,她呀,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不懂事啊。”

薛夫人自谦的回了几句,周围的夫人们也渐渐聚拢起来,和和气气的唠着家常;

在王府管家的带领下去竹苑;

听说那老王妃每年的寿辰都在府里的竹苑举办。

娘亲和那些贵夫人聊的开心,卫苏禾带着月竹退后;

同那些跟着母亲前来的官家小姐一道走。

卫苏禾时不时打量这些年轻小姐,个个容貌上乘,打扮上也是费尽了心思;

卫苏禾不解,这不过是来参加一个寿辰宴会,怎么一个个打扮的像是要去选秀似的?

卫苏禾又四处扫视了几眼,余光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人·······”

卫苏禾又往后看了几眼——

还真是她!

安嘉楠!

在酒楼和自己打架的那个臭丫头;

她居然也来了。

为避免发生意外,卫苏禾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

现在还没到宴会地点,还是躲着点这疯丫头比较好;

怕被发现,卫苏禾又挪了挪;

一个不小心碰到旁边的人,“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卫苏禾赶紧离得远些,还好没有踩到人家的衣裙。

“哼,卫苏禾,你小心点儿!”

嗯?这人也认识自己?

卫苏禾惊诧,转念一想,娘亲同那些夫人都认识,那这些夫人的女儿自己不会也······

想到这儿,卫苏禾又打量了这些小姐一圈;

刚才没发现,这些人怎么走着走着目光还随时随地互相打量着对方啊,眼神还那么的······奇怪。

卫苏禾想了半天,才想到“攀比”这个词;

没错!

这些人互相打量的眼神里就是攀比。

干什么呀这是,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不解间又与一个女孩子的眼神对上;

“哼!”

那女子傲娇的转头不理会卫苏禾。

卫苏禾:“···········”

看来今天这宴会不会那么简单就过去了,再加上安嘉楠那个冤家也在,妥妥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