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村山……西乡
晚上。
沿街的居酒屋里，发出热闹的呼喊声。
冲田组的小弟们，在忙碌了一天后，也能放松了一下了，手里的钞票，自然是花出去，才有意思啊，喝酒，作乐，才是关键。
只不过和家村会的敌对关系，冲田大寺下了严令，任何人不能离开冲田组的地盘。
也让他们没办法去别的地方找乐子，只能在这里喝酒吹牛，庆祝一下自已灿烂的极道路。
跟其他闹腾的人不一样，村山良树自已坐在吧台边，沉默的喝着啤酒，吃着烧鸟肉。
在那天亲眼看着古屋英人，砍下那两人的手脚后，村山良树就很少再闹腾了。
就像一下子成长起来了一样，乱糟糟的头发，也整理了起来，身上的西装，也没有再系错过领带，变得让周围的人感到陌生。
拿到的钱，也没有乱花，而是寄回到了，那个他再也不想回去的家里。
连他自已都说不清，自已是怎么了，明明是那么想当极道，那么想要出人头地。
可是啊，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干脆，就像电影里的侠客，也根本不存在……
“怎么了？村山老大！干杯！”
光着膀子的关虎太郎，看着孤零零的村山良树，连忙跑过来，跟他闹腾起来。
村山良树也只是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些人闹腾完，就继续去下一家，续摊。
关虎太郎光着膀子，在肚皮上画上眼睛和嘴巴，醉醺醺的表演着肚皮舞，在小弟的簇拥下前往下一家，撒钱，买醉。
村山良树喝完一杯后，扔下买酒的零钱，双手插兜，朝住的地方走去。
路上黑漆漆的，却不影响着他对回家的路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闭着眼睛，也不会走丢。
刚走到那栋破旧的公寓楼前，一边的路上，突然亮起了车灯的白光。
刺的村山良树抬手遮挡了一下，一个人从那边走了过来，正是一脸疲惫的眼镜蛇。
“有事要问你，过来一下。”
眼镜蛇说了一声，转头朝摩托车那边走去，伸手关掉了车灯，站在黑漆漆的墙边。
村山良树伸手摸了一下腰间的短刀，又抬头看了一下，二楼最后一家的窗口，朝眼镜蛇走了过去。
“什么事情？”
村山良树开口问道，手里依旧攥着那把出鞘的短刀，沉甸甸的刀柄，握在手里，让他感觉到一阵心安。
突然有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村山良树脑海里，自已……是不是也变胆小了？
以前哪怕是面对再多的人，他也不会拿刀子，拿棍子，为什么现在……自已不拿刀子，都不敢跟别人单独说话了呢？
眼镜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烟，自顾自的点上了一根，又拿起一根递给村山良树。
村山良树看着香烟，摇了摇头。
“我不抽烟，什么事情？要在这里说？”
眼镜蛇夹着烟抽了一口，看着村山良树的眼睛，舒缓着自已忐忑不安的心情，沉声问道:
“阿檀……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阿檀？不认识。”
村山良树转身就要离开。
眼镜蛇连忙叫住他，“等等！就是那天挑衅你，引你去山王街的那个人，身上穿着一件蓝色方格衬衫。”
村山良树转过头，神色冷漠，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死了……”
眼镜蛇身体晃动了一下，手指颤抖的几乎夹不住那根香烟，烟头的红光颤动。
“死……死了？假的吧？”
眼镜蛇脸上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目光紧盯着村山良树，像是在等着他笑着喊出:你上当了，他还活着。
可惜，那终是幻想，而不是现实。
现实就是村山良树露出了一个笑容，“他死了，就在第二天早上，死的很惨。”
“你混蛋！！！”
眼镜蛇怒气冲天的喊着，伸手掐住村山良树的脖子，肚子突然痛了一下。
眼镜蛇张开嘴，看着满是冷漠的村山良树，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
伸手摸着肚子上，湿漉漉的一片，把衬衫都浸湿了，黑色的夜里也看不清是什么液体。
但是，眼镜蛇猜想到，自已被刀捅了。
“滚吧，不想跟那家伙一样消失，就老老实实回去，你……什么都不是。”
村山良树握着刀子，转身朝公寓楼走去。
眼镜蛇靠在电线杆上，缓缓的坐了下来，大口的喘息着，眼里的泪水也落了下来。
他要怎么去面对阿檀的父母……
走进屋里的村山良树，熟练的拉开电灯，看着刀刃上的鲜血，走到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
任由水流冲刷着刀刃，让血迹被冲走，村山良树一脸沉默的用手指抚摸着冰冷的刀刃。
“刚才……眼镜蛇那家伙，是想杀了我吧？”
村山良树有些疑惑的念叨了一句，回想着眼镜蛇掐他脖子时候的眼神，随手关掉水龙头。
拎着刀朝外面走了出去，当他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刚才的电线杆前，左右的看了一下。
除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在，眼镜蛇已经不见踪影了，那辆摩托车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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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乡警长的家里。
身为一位地区警长，却住在月租公寓里，空间大小只能安放下九张榻榻米垫子。
屋里乱七八糟，很符合单身汉的样子。
只不过今晚，这屋里的人有点多。
冲田大寺光着膀子，披着一件白衬衫，坐在一边的桌子上，脚下还扔着几瓶红色的药丸。
在旁边的日向纪久，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烟斗，略带笑意的抽着烟。
在另一边，翻箱倒柜的古屋英人正在找着东西，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都被他弄的晃动了起来，灯光一闪一闪的。
而在正中间，这所房子的主人，西乡警长。
西乡荣，正喘着粗气，跟两个同样喘息的女人，就像野兽一样翻滚在地板上。
身上都带着激动的潮红色，在晃动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淫靡的气氛。
周围有六台摄像机，几乎是无死角的，拍摄着眼前的一幕，把西乡荣在她们身上癫狂的神态，拍的一清二楚。
“组长，找到了！”
古屋英人从一个笔记本里，翻出来了一张照片，连忙跑过来，递给了冲田大寺。
照片上，是西乡荣跟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的合影，背面写着日期，就是上半年拍的。
“确定她还活着？”冲田大寺开口问道。
“确定，这是她生日的时候拍的，我找人问过，西乡警长就这一个老妈，没有别的亲人了。”
古屋英人点头道，为了这个情报，他还专门花钱找人确认过。
“给她寄十万圆过去，顺便……”
冲田大寺看着周围的摄像机，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送盘录像带给老人家。”
“明白！”
古屋英人点头道，转身看着西乡荣，西乡警长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鄙夷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