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衾睡眼朦胧的醒来时,车窗外的天色已经逐渐昏黄,太阳快要下山了,他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耳边传来裴京怀略微沙哑的声音:“醒了?不再睡一会儿了吗。”

徐衾睡的很踏实,刚醒还有些懵,闷声道:“我睡了多久了,是已经到了吗。”

裴京怀将矿泉水递到他的跟前:“你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比我预想到的要快一些,我们三点五十多到的,见你还没醒我也睡了一会儿。”

车厢里的暖气的确是让徐衾有些口干,他抿了口水,点了下头:“那我们走吧,去村里。”

“你口中说的张院长,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名字的话...有点模糊了,好像是叫张...张卿来着。”

裴京怀道了声行,两人相继推开车门下车了。

而他们所停车的位置是一个空旷的停车场,而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的确是看到了很多普通的泥瓦石墙的房子。

路口出还有一个沾染很多灰尘的巨大门牌。

赫然写着的是“蜀村”。

徐衾还想着要怎么去打听呢,结果村口出来了几个大叔大婶模样的村民。

或许是他和裴京怀的打扮太过时髦,那大婶还笑着看他们,歪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话。

裴京怀牵着徐衾的手,先一步的上前打了个招呼:“您好,叔,婶想跟你们打听点事可以吗?”

“小伙子,你们是城里来的吧,瞧这身打扮,俺还是头一次见呢,想打听什么?”

大婶瞧着这俩小伙子怎的还手牵手,虽然疑惑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旁边的大叔也附和着:“长得都挺板正,还是城里人有气质啊。”

徐衾被夸的脸都红了,他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哪有什么三六九等了,不分城里和乡里的。”

裴京怀见状笑着问:“您这里是否有个姓张的女士,以前是做福利院院长的。”

大婶似乎是想了一下:“张?这村里的姓基本都是姓杨呢,好像还没有姓张的,至于院长的话,也没有听说过。你说的这人全名叫什么。”

徐衾接话:“张卿。”

“张卿,名卿,孩他爸,这说的是不是东头那家大嫂啊,我好像是听说过来着。”

大叔一听说:“那大嫂好像不是这里的人,是半年前突然来的,也不知道为啥要来俺们恁偏远的村子。”

徐衾心里一喜:“如若是半年前来的话,那就是她了,辛苦您帮忙指一下路可以吗,我们自己过去找就行。”

大婶给徐衾指了指路,简单的说了下具体的位置,大概就是走过去拐个弯就能看到那户家。

他们道了谢,徐衾拉着裴京怀就朝着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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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到东头的确就只有一户一人,徐衾敲了敲门,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他咬着唇瓣叹了口气,有点心累。

裴京怀知道徐衾还是很着急,便抱了抱他,安慰他大不了再等会儿,没关系的。

徐衾瞧着男人眉眼间似乎是有些疲惫,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在麻烦裴京怀,这两天也是把不好的情绪带给了对方。

他心里浮出几分懊悔,将脸埋进裴京怀的怀里,小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结果就在这时,从他们后面的小门传来带着几分试探的声音:“阿衾?是你吗?”

徐衾一愣,急忙转身却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女人被岁月带走的脸庞上虽然有着几分沧桑,但还是依旧的和蔼温柔,跟曾经一样。

“张院长?!”

张卿眼底的惊愕不作假,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徐衾会找到这种地方来,她无奈的笑着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得来。

“阿衾,外面冷,快跟你的朋友进来,正好我多烤了地瓜,你们一起来吃。”张卿招手让他们进去。

两人也不再磨叽,一前一后的从小门走了进去。

而进入后才发现这个小门似乎是跟大屋一起的,只是位置不同罢了。

房间并不小,应有尽有,都被张卿收拾打扫的干净整齐,而一旁还点了滚烫旺盛的火炉子,让屋里很是暖和。

两人坐在旁边,并没有开口说话,张卿也是清楚他们找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阿衾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吗。”她手中扒着地瓜烤焦的外皮,然后用纸袋包裹起后掰开,一人一半,递给了两人。

徐衾轻声嗯了一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猜出了一些东西,想问问您来的,然后发现您已经离开了。”

“院长,我真的有个哥哥吗?”

张卿缓缓点了点头:“有。”

徐衾听到后,身体瞬间放松了,心中也像是释然了一样。

无父无母长大,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连血缘关系的人都不曾有,这么久了突然告知他真的有个哥哥,徐衾的心里真的很开心。

“可院长,为什么关于我哥哥的,我一点都记不起来,我七岁进的福利院,那时候应该记事情了才对。”徐衾小心翼翼的问着。

张卿望着徐衾迫切的眼神,她的思绪缓缓回到了十几年前所发生的事情。

“你和你哥哥其实是一同进入的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