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衾收到了裴京怀的电话,说是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还没来的及询问为什么,徐衾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在房间待着很不安全,迅速的推开门朝着楼梯口跑了出去,头也不敢回。

后门刚从电梯口出来的黑衣人自然是看到了徐衾仓惶逃跑的背影,飞快的朝着他的方向追去。

徐衾不敢停一停,只觉得四层楼的距离这么遥远,头顶上传来的清脆的脚步声,他刚要迈到一楼的时候,猛地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人呢。”

“老,老板,好像被发现了,他们还在里面。”

只是单单两个字,可声音的主人却让徐衾觉得非常的熟悉,只是一时间他想不起来是谁。

他来不及思考,腰部就被人突然搂住,吓得徐衾差点大叫出来,以为是那群坏人。但鼻翼间嗅到的香味,他这才松了口气,任由男人半搂半抱着躲进了楼梯口的夹层门。

徐衾的心脏砰砰直跳,大气都不敢喘一喘。

只听到一门之隔再次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徐衾害怕的把脸埋进了陆今慈的怀中,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是吓得不轻。

陆今慈感受到青年的情绪,搂抱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他们下去了。我已经给裴京怀传信了,马上就到。”陆今慈蹙眉,轻轻拍着徐衾的后背,本来打算试探看看情况,没想到对方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看来是非徐衾不可了。

而这时徐衾才猛地想到那个声音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

何衣川。

那个在夜市烧烤店跟他搭讪的男人,他一直就觉得对方奇怪。

徐衾其实根本没把对方放在身上,尽管他的确是信了算情缘的那个女人,但刚算完,紧接着就出现一个相符合的,傻子都觉得有问题。

本以为给了裴京怀的联系方式,他就不会再纠缠了。

看来倒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何衣川就是冲着他来的。

目的性太强了。

徐衾攥紧手,小声道:“我真的不会再有危险了吗?”

“我会保护你。”

徐衾闻言这才安心了一些,紧接着陆今慈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来电的是裴京怀。

“先出来吧,蒋锌那几个,被当人质给抓了。”

陆今慈骂了一声,那一瞬间,他在心里想了很多抉择的方法。

两人挨得距离很近,所以徐衾自然是听到了裴京怀所说的话,心里一颤,软润的眸子渐渐地失去了几分光亮,黯淡了下来。

陆今慈没有注意到,攥紧徐衾的手,推开楼梯的夹层门走了出去。

他是害怕的,害怕陆今慈会拿自己换蒋锌...

可蒋锌的确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被当成人质。

徐衾感觉快要疯掉了。

下楼梯的一瞬间,徐衾便看到了酒店大厅中围满了很多人,其中还有裴京怀。他咬着唇瓣,脸色很白,可偏偏这副模样却引来何衣川那强烈炽热的眼神,赤裸又滚烫,似乎是要将徐衾拆入腹中。

而蒋锌则是灰头土脸的被按在了地上,脸上还挂了彩,那模样好不狼狈。他本身就是嘴刁的主,都这么模样了还不忘朝着何衣川骂骂咧咧的。

“我他妈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肖想徐衾,我呸,还不敢快把老子放了!”

何衣川的好心情被蒋锌这一嘴火车炮气的烟消云散,他笑笑:“哦,那天就是你,很不礼貌的对我说话。”他顿了顿,“把他舌头拔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惊得徐衾一身冷汗,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要,不要动他。”

何衣川眉眼一弯:“看着徐衾的份上,我不动你。”

裴京怀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他调查清楚了,何衣川是这里的流派之首,可以说是市场通传的老板,表面身份只是当个热情的旅客导游,实则他手里的场子大的要多。

大型的地下拍卖会所。

所以他盯上了无父无母,无人依靠的漂亮青年,徐衾。

“何老板,我的人你也想动是吗。”裴京怀猛吸了一口烟,随着烟雾的缓缓吐出,片刻间遮挡住了他的神情。

何衣川笑着耸耸肩:“如果这是在京都,我自然会选择放手,可偏偏这是我的地盘,裴少陆少,你们还是不要难做选择了。”

他的话意思很明确,舍徐衾,救蒋锌。

再怎么说蒋锌也是京都能数上的豪门阔少,他们之间还有着利益关系,说什么也不能让蒋锌葬送在这里。

霎那间,无一人出声。

他们都无法反驳何衣川的话,这笔交易,可以说蒋锌大于徐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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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衾看了看裴京怀又看了看一直在隐忍的陆今慈,他感觉到攥紧自己手的陆今慈,在缓缓的松开。

徐衾的心仿佛要碎掉了。

然后他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将手从陆今慈的手里抽了出来。

而男人的心也是在那一瞬间停滞了一拍,因为他感觉如果这次没有抓住徐衾的手,那以后他将永远都抓不住了。

只可惜,徐衾走的快,陆今慈还是没有抓住。

“我跟你走,你答应我放了蒋锌,并且不对他们做出什么的事情。”

漂亮稠丽的青年是那样的光鲜,是那样的吸引人的瞩目,他的眼睛似乎含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粉润的唇瓣,微红的眼角,颤抖的身体,无疑是在告诉众人,他在害怕。

可偏偏,何衣川想看的就是徐衾这副表情。

原本,他的目的是把对方送去拍卖会,但如今,他不愿意了,他认为将徐衾彻底的私藏起来更好一点。

陆今慈皱眉,厉声喊道:“不行。”

何衣川就这么懒洋洋的看着:“不行?那陆少是有更好的抉择吗。”

陆今慈俊美的脸庞上浮出暴戾的表情,青筋都突突的往外跳动着,气的真的快要炸了。可以说,在京都这么些年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日这般吃瘪的情况。

裴京怀掐灭了烟,眼底泛出诡谲的神色:“何老板,他没有,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