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是人类的本质,直播间在线人数直逼千万,弹幕刷到飞起。
画面里沈淮梳了一个三七分的发型,露出了精致的眉眼,穿一件黑色T恤,只露了半个身体,他看着镜头,和往常一样,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网上所有人都认定了沈淮和曲眠有过那么一段,也许是因为公司的营销手段确实不错,就连沈淮的粉丝也有些怀疑。
【陆景川和曲眠真的在一起了吗?】
【兄弟看热搜,你被绿了。】
【看开点...】
【你好像被甩了。】
也有粉丝看不下去了的:【沈淮和曲眠又没有实锤过,况且是曲眠和陆景川的事,关沈淮什么事!!】
【楼上姐妹加一,什么叫沈淮被绿了,无语死了。】
【加一,陆景川和曲眠在一起了,我们沈淮粉丝尊重也祝福,但你们吃瓜能不能别在沈淮这问东问西的,他才是最无辜的好吗?】
......
沈淮坐在直播间内,耳边是主持人介绍产品的声音,他时不时就会回答主持人的问题,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是放在桌底的手死死攥着,有些发颤,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从早上到现在曲眠就一直没有回复过他的消息,打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直播前看到了那几条热搜,他知道曲眠不是那样人,可是看到那张两人接吻的照片后,心就像被刀狠狠剜了一下,痛到难以呼吸。
【黑化值+1】
【黑化值+1】
【黑化值+1】
......
曲眠此时还在拍戏,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后,她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时徐导已经皱着眉头喊卡了。
“曲眠,你这里状态有点不对劲。”
徐导对曲眠态度不错,她很少有NG的地方,所以徐导对曲眠也就更包容些。
曲眠朝着大家微微鞠了一躬,语气带着些歉意:“抱歉抱歉,等下请大家喝水。”
耳畔黑化度上涨的声音不断响起,自从和沈淮在一起后,他的黑化度就降到了五十,只是现在黑化度有点要反超之前八十五的意思,听得她有些心惊。
只是这头又离不开人,曲眠只能调整状态,尽快把今天的戏份赶紧拍完。
但上天仿佛就像在跟她开玩笑,光拍这条戏份就NG了十次不止,不是别人出现失误就是道具出现失误,让曲眠也有些心力交瘁。
飞机刚刚降落在A市,一轮弯月高悬空中,抬眼便是无数繁星,此时已经凌晨两点,机场人数却是只多不减。
沈淮戴着鸭舌帽,和一个黑色的口罩,身上只背了一个包,他穿梭在人群中,《江湖》的拍摄地点稍微问一下就知道,他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打算去碰碰运气。
正值凌晨,来人又打扮得严严实实的,司机老陈看得心里发慌,又怕是有误会,只能在心里暗自感慨,钱难挣,屎难吃。
他全程都是猛踩油门的状态,也总算是把人送到了目的地,好在那人付了钱就下车了,老陈就赶紧开车溜之大吉。
沈淮抬脚刚想去保安亭问问保安有没有剧组在里面拍戏的,没想到恰好看见了曲眠和陆景川走了出来,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沈淮愣了一会,才赶紧抬脚走到一旁漆黑的小巷子,他靠着墙面摘下口罩,手垂在身侧,眼睑微垂,纤长的睫毛遮盖了眼底的情绪。
【黑化值+5】
曲眠看着已经升到90的黑化值有些发愣,摆了摆手对着一旁的陆景川说道:“不对了,不对了,后天再对词。”
陆景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你和沈淮在一起了?”
听到他提起沈淮,曲眠唇角轻轻扬了扬:“怎么?不明显吗。”
陆景川笑了笑说道:“挺好的,看着倒是挺般配的。”
曲眠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宋悠拿着手机小跑过来:“曲眠姐,手机电量已经充满了。”
陆景川看她助理来了也就先离开了。
曲眠接过手机,手机此时还是关机状态,她长按了旁边的开机键,没过多久手机开机了,随之而来的是不断弹出的消息,手机仿佛像是中了病毒一般,叮咚叮咚响个没完。
别说曲眠了,旁边的宋悠都被吓住了,曲眠颤颤巍巍的点开微信,界面是显示沈淮的消息已经99+了。
最后一条消息则是:【眠眠,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看向一旁的宋悠声音有些发颤:“完了完了完了,我死了。”
说完曲眠赶紧走远了些,打开通讯录,没想到未接电话也有五十通,她拨通了沈淮的号码。
只是不远处的巷子里却传出一个熟悉的铃声,她微微一愣,只听电话接通了,那边安静的有些可怕,曲眠一边开口问道,一边小心翼翼朝着巷口走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
沈淮斜倚在墙面,面上有些苍白,他甚至连走近听他们说什么的勇气也没有,明明还是盛夏的季节,他却觉得冷得刺骨。
放在口袋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慌乱地掏了出来,看到是曲眠的电话后,他犹豫了一瞬才接通,手机举到耳侧,听到那道熟悉的女声后,他只觉得喉咙干涩,他的声音有些哑:“嗯,睡不着?”
又听曲眠有些犹豫的问道:“小淮,你是在家里吗?”
沈淮沉默了一会儿,手死死攥着手机,指尖用力到发白,声音带着连自已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嗯,在家里。”
“是吗。”
不知是不是沈淮的错觉,他似乎感觉曲眠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可是...”手机那头的人稍微顿了顿,紧接着便听见巷口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好像找到你了,沈淮。”
手机里和巷口同时传来曲眠带着一丝愉悦的声音,沈淮下意识看了过去。
此时那道令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就出现在巷口,他双眼微微瞪大,鸦黑的睫羽止不住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