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陪我去可可西里看海
“…嗯…说来离谱……他们在工作。”
话音一落，听取宿舍哎呦一片。
“其实，”张梅总算站直身，“放咱西西身上也正常，，毕竟有时候眼里心里真的只有工作的样子。”
黄迪随口附和地点点头，重重地嗯了几声。
“那问题是师兄真喜欢西西吗？”何晓妮摘了头上的耳机，“艺体生的劣根性不就是仗着自已长得还行到处放鱼饵吗？”
“啊噫，这不是上学期都有点冒尖尖的感觉了吗！”张梅随手拿了个椅子坐下，“现在什么年代了，只要西西喜欢，谈个有钱还帅的积累一下恋爱经验也不错。”
“那我上学期还说要助攻呢，结果什么都没帮上。”
“别急嘛，上学期不晚了吗这学期真的得拿下才行，张何军师双管齐下～”
“不得！姐也要助陆某一臂之力！”莫晴天举双手自荐。
……
终于全部项目工作收尾了，刚刚入夜，你和徐明浩在校友林的小径上边走边聊天。
迥然不同的专业学习背景下，彼此间拍也不能帮着解决什么。不过胜在两人很合得来，而且他实在敏锐，看得出你最近总是忧心忡忡。
刚走进校友林时，他坦诚地对你说了他注意到了你的情绪，询问你最近如何。
你表示只是不喜欢计划和工作在途而不去做的感觉，分明还有许多时间准备却是因为没有完成而无意识的感到焦虑。
倾诉时你总很讨厌别人对你说教或自顾自地提一些笼统的建议。但徐明浩不会，他总是娓娓道来自已相似经历，不断询问你以求得对你所苦恼的更深更具体的理解。
他会致力于循循善诱，让你将苦恼在言语交换中具象化。但从不像个高高在上的过来人似的直言建议或说你矫情，而是用“我个人觉得”、“如果是我”、“我能够理解”来疏解你短暂的小情绪。
离别时他又送你到宿舍区门口，在闪着五颜六色的超市招牌灯下，他在说再见之前伸手虚揽了一下你的肩，你却顺水推舟似的扬着下巴轻轻抱了一下他。
你拍了拍他的肩，强装镇定的说：“周末一起出去玩啊？”
他僵在原地，在昏暗的街灯下也能看到他的脖子到耳根红成了一片，你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些不妥了，却莫名血气上头箭在弦上实在是不得不发！
“就我们两个人吗？”徐明浩下意识回应。
“嗯！就…这么说定了！”脑子里一片糨糊，你分明感受到脸在热得发烫，说的话还在嘴边你就猛地转身，逃似的跑掉了。
那这次算是一场约会吗？你问自已。恋爱铃的声响分明也在不断将你敲醒，可是之前徐明浩在你心中中央空调的形象；只是因为徐明浩受不了异地恋而分手的前任……
倘若事情再狗血一点俗套一些，那便是那异地的白月光前任闪亮回归，徐明浩性情大变直接将你伤得心力交瘁，使你黯然退场。
可是，第一次恋爱的尝试，你认为你已经足够谨慎了。更何况如果不够信任的话，又何必为敲门的人打开门呢？
说得直接点，至少在发展到不是计划之内的同床共枕局面的暧昧下，再不试着谈下去而是拖着，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但，徐明浩他真的在敲门吗？是不是累加的错觉让你觉得他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可是从你们认识的第一天，那些“错觉”就开始不断累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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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徐明浩白天总是有练习作业，你们默默约好了在周六晚上在大学城就近逛个夜市。
周五一大早，乐跑伙伴张梅吃了夜跑的甜头不再和你早起了，你就一个人趁着日光尚未炙热去晨跑。
打卡完每个点后，你在四期宿舍区旁的田径场跑道上跑圈凑够三公里。
时间实在早得很，即使是跑完了，校园各处都没有什么人，原本空旷的校友林有一个人款款出现一下子吸引了你的视线。
他仍是戴着帽子，灰色的大短袖和短裤连成一套，脚踩高帮帆布鞋，白色的袜子贴合着精瘦的小腿腱，拽着小小的音响，手上拿着麦克风在校友林小径旁的石凳上坐下。
你在跑道上踱步放松，想像往常一样用耳朵欣赏而不用眼睛叨扰。
却只是余光一瞥，他的目光如炬，顷刻从帽下赤裸裸的穿过来。
你一下子定住了，这身形可能是许多精瘦男子会有的，但目光的特殊与熟悉程度是谁也无法模仿的。
你原地弓了身子对他几番端详，继而如蜂遇妙花一般踩着轻盈的步伐朝他跑去。
待你走近，歌声不停，他向音响的一边挪了挪示意你坐到他身旁，将鸭舌帽调整反扣在自已的脑袋上。
“海城\/静卧在星空\/不规律波动\/不经意随风\/似梦\/是梦\/沉睡了太久\/而漂流太久～”
歌声中，心头有阵阵海浪在轻轻拍打，水声与歌声刹那浑为一体。
你静静地听着，心也若漂在海里无规律波动。
“你听到了吗？”徐明浩问你。
“听到了什么？”
“心跳声。”徐明浩突然真挚地问你。
你别过头回看他，看到他眼睛里噙起的涟漪，与心悦之人对视可真是一场禁忌的拥吻。
你慌不择路地撇开视线，听着自已大到似乎要冲破出胸腔的心跳声说道，“我听到了，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徐明浩满意地笑出了声，你和他的认识与熟知过程总是伴随着许多次的聊天谈地，讲人生理想，谈浪漫与现实，他觉得你们几乎从灵魂都契合得不行。
“我说过想带你去看海的。”说着，徐明浩再次按开音响，在麦克风中轻吟吹气。
你点点头，“我记得。你说海城有海，很美。”
“我说的不是这个了。”
“嗯？”你甩甩腿没有看他，“那是什么？”
“上次我想我陪你去看海，现在我想你能不能陪我。”他没有疑问而是肯定着说。
你拽着鞋上松掉的鞋带，心下想着这有什么差别吗，嘴里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啊，那我们去哪里？”
他心里大抵咯噔了一下，将手上的麦克风放下，任由悠扬清冽的伴奏在空中寂寞的飞扬。
“去可可西里看海。”他看着你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势在必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