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这片“域”的真正主人

倾盆大雨悄然而止，击打在地面上，瞬间的将地面上的尸体身上粘连的血迹冲散，刺鼻的腥味伴随着血流逐渐的汇聚成一滩的血潭。

伴随着这群高中高层的领导教导主任的死亡，一下子群龙无首，这些中年危机以及接近退休的老师都是慌乱无章。

他们迫切的在混乱的场景中寻找着一个可以做决定的人，最终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汇聚到了莫文轩身上。

莫文轩身上单薄的衣物在雨水的侵蚀下紧紧贴着他孱弱的身躯，漆黑的眸子愈发的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其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急急地询问道:

"莫少爷，说一句难听的话，这所学校就是您的私人财产了，这些刚刚驾鹤西去的人如何处理，您来拿一个主意。"

莫文轩的耳边回荡着，各种学生夺命而逃的声音，或许是长时间的压抑在教导主任那一句话下点燃，也或许是某种特殊场域的引导下让这些学生几近癫狂。

小胖子轻轻摇曳着莫文轩的手臂，莫文轩终于回过了神来，他命令道：

“找几个人把这三具尸体给抬到空教室里面，这莫大的雨过后警察再想具体的验尸就难了，你们之中负责教学的，务必关注好那些翻墙出去的学生的情况，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对了找几个维持一下秩序。”

在莫文轩的命令下，几个保安颤抖的将这些尸体抬到一楼一间空荡荡的教室里面。

莫文轩在雨中伫立着，任由雨水浸打在他的面庞，小胖子去拿伞了。

莫文轩默默念诵着“天地唤灵咒”，希望得到天地的响应，能得到一些线索。

毕竟他不是侦探，更不是什么警察，他相信科学，可是它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玄学。

可是伴随着莫文轩的念诵，他无法沟通这一方天地，天地唤灵咒第一次的失效了。

莫文轩眯起眸子，雨水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他自语喃喃：

“果然失败了，这个学校已经被某一种场域覆盖了，与东方镜的‘缘起镜域’不同，这种场域是无形的，但是遮蔽了天地，也在隐隐的干扰着人心，但是既然如此，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这个时候他眼前的雨水忽然停滞，一个清脆的男声携带着一把伞域莫文轩共同伫立在了雨水之中。

路泽西一脸微笑，看着混乱的校园，静静的站在莫文轩的身旁。

莫文轩脸上也是浮现一抹笑意，他饶有深意道：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路泽西笑容满面随手指了指废弃的时钟，时针指向了二刻钟，淡淡道：

“早晨还是六点，现在已经两点零，不知道午夜之前是不是可以归零呢？”

莫文轩瞳孔收缩，大钟静静在雨下被冲刷着，似乎在昭告这世间罪孽的存在，而它的时钟就是审判地倒计时。

“还要死两个人嘛？”

路泽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容更加的灿烂，他有些突兀道：

“我在秋叶林中种下了一种花朵，春天播种，夏日就会绽放，非常的美丽，让人陶醉，我猜你一定感兴趣的，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

莫文轩皱眉，用冰冷的眸子望着路泽西，漠然质问道：

“好玩吗，拿着人命如同指尖的蝼蚁，这是你的场域吧？”

路泽西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妖异的面孔上流露出不解，他一脸真诚的回答：

“什么场域，莫少爷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那几个人吧，这是不可能的，莫少爷可不能诬陷好人。”

莫文轩没有回答，而是突兀的说道：

“是吗，咱们去大门那里去看一看。”

大雨磅礴下，二人径直走到了北辰高中的出口，一扇巨大的铁门面前。

此刻奇怪的是铁门外面已经聚集满了学生，仔细去看的话这些学生正是通过各种手段逃离学校的那些人，在他们逃离不久，就再一次的回到了大门前。

莫文轩看着这些人，印证了他的猜想，他淡淡的道：

“序列四：灵界境的异能者便可以创造一方域，可以将一处地界规则由自己进行制定，异能者尚且可以如此，更不用说来自于门后的‘诡’了，祂们就是祂们诡域中的主宰，这些凡人可能凭借肉体凡躯脱离域呢？

这方天地的主人都没有允许，无处可逃。”

路泽西被逗得哈哈直笑，接着是捧腹大笑，望着面前这些被关在大门外的学生，无奈道:

“少爷，你的玄幻小说看的太多了。”

门前这些学生都是双目通红，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恐惧，他们企图逃离，却实发现无论如何走，都会兜兜转转回到这所学校中。

这是鬼打墙吗？

路泽西掏出一把钥匙，那是这座大门的钥匙，他轻轻扭动了钥匙孔洞，这些绝望地学生一拥而上。

莫文轩冷笑着，道：

“既然如此，那么你想怎么让我们出去这个域呢？”

路泽西打了个哈哈，然后耸了耸自己的肩膀，随口道：

“如果我是这个域的主人的话，等到真相大白，一切人的罪孽都被清洗审判的时候，一切自然会烟消云散的，当然，这是我瞎猜的，你觉得呢，莫少爷，这不是我的域，这是你买下的私有庄园呀！”

莫文轩冷哼一声，嘴角那一抹冷笑愈发的阴寒，他吐气坚定道：

“那就调查个清楚，我很好奇你的身份究竟是谁，在这里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路泽西将这把黑色的雨伞递给了莫文轩，然后自己的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细长的桃花眸子眯成一道缝隙，这个妖异的少年便是用过这道细细的缝隙去窥视者这个世界，他笑的愈发的灿烂，仿若是他口中描述的那朵花儿绽放...

他轻轻道：

“你的身份是什么呢，你又不是布鲁斯韦恩，你不会告诉我你购买这座腐朽令人作呕的监狱就是为了上学吧，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我家乡一种职业的气息，那种职业经常和神明签订契约，嗯？叫什么来着？”

“圣斗士，或者是赛亚人，银河战士也可以。”

莫文轩适时的吐槽道。

路泽西微笑着斜眼瞥了他一眼，表示自己的鄙视，他思考了一会终于怅然道：

“想起了，叫巫师，现在似乎改了个称呼，叫什么魔法师，无所谓了，大魔法师，回见！”

路泽西径直的走入雨中，雨水环绕着他的肌肤，头发，身躯漂浮着，逐渐的消失不见。

莫文轩看了看手中的雨伞，又看了看这个神秘的微笑少年，喃喃：

“艾莉丝，一定特别喜欢这个家伙，今天是十四号，明天就是月圆之日了，希望一切平安吧！”

莫文轩深呼吸着，听到了胖子的大声呼喊:

"莫哥，你哪里来着伞呀，赶快回教学楼吧！"

莫文轩微微掉头。

......

北辰高中，致远楼。

高三学部一基部，十班。

几人围绕着三具尸体，尸体前是慕容西海，而一旁是莫文轩，小胖子，以及那个哭泣不停地青年保安队长，还有一个老头。

老头是这个学校的副校长，姓姜，此刻正拿着手机不停地拨打着，但是表情极其的复杂。

小胖子有些犯困，问道：

“老登...咳咳...校长，还是打不通吗？”

姜校长无力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机，然后低着脑袋坐到了一个座位上，难以置信道：

“警察打不通，医院也打不通，教育部也打不通，一直都是占线中，派出去送信的人也是出不了几里就会重新回到北辰高中，我们中学是收到了诅咒了吗？”

小胖子挠了挠自己的屁股，皱眉到：

“校长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咱们油条主任驾鹤西去之前，口中那个她回来了，莫不是之前的传说都是真的吗？”

姜校长苍老的脸上苦涩的笑着，也是犹豫道：

“具体的事情不归我管，但是如今看来，或许真的是那一个女孩的鬼魂归来了，慕容你说吧，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的比较的详细。”

慕容西海停下了自己的手中的检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了抬自己的眼镜，叙述道：

“那个女孩叫徐颖，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子，当时有一个学生急急地喊我到了厕所里面，说是出人命了，我急急的赶到，那个女孩子已经失血过多不行了。”

医生的眼镜映射出他眼睛中悲伤，他颤抖着嘴唇：

“当时我看到了地面上血液，以及那条被强行扯断的脐带，我就知道这个女生是在厕所内临产了，但是出现出现了大失血，最终失去了姓名，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如花的年纪，更为诡异的是我们当时赶到的应该比较的及时，那个女孩还有一丝气息嘴里嘟囔着......”

医生的表情变得极其的古怪，似乎是回忆着那古怪的情景，小胖子急不可耐，催促道：

“催更呀，继续讲呀，千万别太监烂尾了，小心胖爷我给你寄到刀片！”

慕容西海叹息一声，说出了答案：

“徐颖当时神志不清的一直叙述几个词语，我不知道我当时有没有听清楚，好像是‘关门’...‘天使’...‘罪孽’，可能是死前出现了环境，还有一点我到了现在也没有想清楚，孩子呢？”

莫文轩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和小胖子都是有些应激反应的听到了“关门”这两个音节，都是同时的咽了一口口水。

莫文轩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的线索，莫非就是徐颖在死亡的时候推开了在这个学校里面的诡门，那为什么她要临死的时候说“关门”二字，是后悔，那“天使”和“罪孽”又是什么？

“孩子去哪里，是死是活总得有个影子吧，可是只有被扯断的脐带，我们猜测当时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场，把孩子抱走了。

我是一个医生，虽然只是一个卫生室的小医生，但是两条生命在我面前死前，我却无能为力，未曾想今天又是四条活生生的生命！”

他悲哀的无力捏紧自己的大腿，显得十分的悲愤。

小胖子也是听得非常的激动，气愤道：

“真是王八蛋，妈的，有能力不带，没能力承担，这种人就该死！”

莫文轩闭上了眸子，大脑飞速转动着。

他思考着这些死人中的联系，如果是死一个人你还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但是一天时间死四个人，那就太过于巧合了。

他又不是死神柯南。

可是雀斑少年，拧巴少年，油条主任，李老师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或者说她们和徐颖有什么联系呢？

而莫文轩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他目前仍旧不知道那道门究竟在哪里，而且隐藏在背后的窥视者，让人捉摸不定的路泽西。

他的身体更是无法与迷雾之境中的那五道恢弘的门庭沟通，这曾经是他所盼望的，可是感受过祂们力量后，多少产生楼依赖，此刻居然有些怅然若失...

下一步要如何去办？

其实热衷于侦探小说，可喜欢看一些悬疑影视剧集，在现代查案其实最为简单就是采用高科技手段，譬如指纹，DNA鉴定，或者是查询监控，最终死者生前的聊天记录寻觅蛛丝马迹。

可是此刻的北辰高中如同阿加莎笔下无人生还的孤岛，信号被隔离，甚至出行的道路也被扭曲，警方的到来更是天方夜谭了。

莫文轩忽然感觉自己就是那些悬疑小说笔下的侦探，如同福尔摩斯夏洛克，或是大侦探波罗，但是仔细一想自己身份好歹是个高中生，这种类比的对象便是转换为了柯南与金田一。

其实最为关键的东西，所有的侦探所需要就是两个字——“线索”，或者说更多的消息，从而通过反推法还原出整个事件的真相。

那么在一所高中中，什么样的人可以掌握最为全面的消息。

莫文轩抬眸看了看胖子，是这种吃了喝，喝了睡的混吃等死的摆烂学生吗？

又看了看满头大汗，忙的不停用穿讲机进行指挥安顿学生的姜校长，是这样一位资历老职权高的领导嘛？

莫文轩再一次想起那个满脸笑容的学生会主席路泽西，那双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以及可以掌控一切的感觉，是这样一位学生中领袖吗？

显然都不是，那么在一个校园中谁能掌握最为全面知识呢？

莫文轩忽然悄声对着小胖子说道：

“我猜你一定认识这种女同学，你帮我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