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地大势与众生宏源一同汹涌至于这门上,门却仅仅关闭一半...

莫文轩端坐在地面上,神色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暗暗叹息一声。

这并没有超过他的预料,若是如此简单便可以关上,自己的爷爷为什么要把自己封印在这门后?

之前他无意开启这道尚未成熟的蚯门,都需要方圆一里地炸药(或是术法)以及七旬老封门师的灰飞烟灭才能堪堪关上,自己即使借用了整个北辰气运关不上也是正常。

但是莫文轩在自己不多的人生经历中到处碰壁,受尽了他人的冷眼。

他这个“半残”的“顽皮孩子”在一次次碰壁过程中,懂得了成为封门师的关键,那便是“借势”。

他在病床上被隔壁的小孩子嬉笑,他便是高护护士以及小孩子家长的名号,伪装得可怜兮兮,一切困难便是迎刃而解。

对于門,同样如此。

门者,两世界相遇之结点。

怎么可能是一个凡人可以轻易地干涉,但是如果是一个各种buff叠加的人类那就另说了。

莫文轩冷笑着。

他关不上这门最大原因,就是他借的“势”不足。

正如两军阵前,我方人数严重不足。

这或许就是蚯門背后那一方猩红世界选择降临北辰的最大原因,因为祂们料定了即使倾其天地,万物,黎民之力也无法阻挡。

“孙子兵法”道:兵者,诡道也。

莫文轩也是留了一手,他进行了一场谈判,借到了大“势”,可以翻江倒海的巨“势”。

“扶桑金乌何在?”

少年淡然开口,便是空中宏伟声音顷刻回应,遍布神性的言语压垮了空气中弥漫的古老统治者的低语:

【吾在!】

带着炙热的流沙耀金色光芒四射,于门后探出力量...

“昆仑白泽何在?”

“北海帝倏何在?”

“南海帝忽何在?”

“天穹应龙何在?”

浩瀚的力量与压抑宏伟声音一同在門前炸裂:

【吾等亦在!】

白月光银、苍宝石蓝、勃艮第红、翠玉水绿光晕瞬间在迷雾之境的五门挪动一道缝隙,萦绕在少年孱弱的身躯上。

五色连天,绚丽多彩。

五方世界不同的异世界力量投射到了地球上。

莫文轩艰难地站起了身子,他的身躯上流转着五色光晕,他身上被投射的部位透着不同的光芒,无穷无尽的力量投递在他的双手上。

他双眸寒冷,冷哼一声。

蓦然推出!

那门后似乎感受到了惊变,原本退去的那蔚蓝色手臂再一次接踵而至,只不过这一次是几百条手臂一下子冲了出来,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祂们用手指屏住了門框,癫狂向着莫文轩袭击而出,可是还没有接近便是被五色光晕得余晖给打得烟消云散,毫无用途。

被关了一半的门,继续挪动。

只听得门后一声重重叹息,取代一切低语,那悲哀的苍老声音道:

“蝼蚁何必难为蝼蚁,少年郎,你与我源界有缘,何不留一线生机?”

莫文轩心无旁骛,也顾不得思考别的。

马上就要借着大“势”关上这门。

可是蓦然之间,在那做着徒劳举动得蔚蓝色手臂中,一只苍老枯瘦,纹着繁奥咒法的四指手臂一骑绝尘。

居然突破了五股力量,盘起三指,以食指指向了莫文轩的眉心。

轻轻一点,如同蜻蜓点水,微不足道。

却是一指之下,天昏地暗。

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被这根手指强行灌输到了莫文轩脑子中,瞬间得错乱并没有阻挡少年动作。

少年惯性似得向前推去,如同每一个午夜般向前推去。

...

咚!

門彻底的关上了。

伴着门后苍老的叹息。

...

夏国中土省,北辰市。

郊区避难平原。

“发生了什么?我感觉我身上力量被抽走了一部分?”

“我是化为了光嘛,好疲惫啊。”

“被榨干了,这刚才那是幻觉吗?”

不少人蹲坐在地上哈欠连连,一副虚脱的样子。

但是他们也是惊奇的发现地面上轻微的抖动已经完全消失殆尽,空气中弥漫的鬼祟低语也顷刻子虚乌有。

远方猩红天幕,以及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得细小裂缝已经彻底的消失,但是带来震撼与恐惧的种子确是留在了他们心中。

待到有一次诡秘复苏,会再一次的生根发芽。

这些市民都是茫然望着天空,便是见得远方那一位空中婀娜女子,轻轻挥动手臂,月霞在她的身躯抖动。

舞动的镜子便是咔嚓响动,化作点点精茫,散落在了天空之上,反射着皎洁的霞光,如同乳白色的牛奶雨。

这镜雨洒落在地面上,抚慰着躁动魂灵与英勇的战士。

她轻点地面,便是落了地。

面前这片废墟布满了粘液,但是伴随着蚯门地关闭,正一点点蒸发逐渐地消亡,而第四团得士兵也在茫然中,瞪着空洞眼神。

望着那道封闭的门,似有所悟。

闭上眼眸,到头死去。

尘归尘,土归土,亡者不应该留存于世间,倒是死后被诡秘复活,没有忘记使命与夙愿,可以闭目为尸。

东方镜郑重向着这些战士敬了一个礼,便是径直向着蚯门前走去。

临近蚯门,明月之下,虫鸣不止。

暗红色的金属门静静伫立在黑土上,只待新的契机出现,便是会再一次悄然绽开。

门前,只有瓦烁石块,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莫文轩呢?

东方镜紧皱眉头,一晃眼少年便是关上了门,又一晃眼,少年消失不见。

她凝望着明月,明月如镜,她低吟:

“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刚才那股力量,分明是神明之力,还是已然消失几十载的东方神明之力,金乌,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