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如缕,连绵不绝,直至破晓时分才稍作停歇。
早上八点,天阴沉沉的,北方的天际出现两个庞大的身影,白色机身涂装,机翼上有三个非常明显的字母-JZJ。
救灾局的拼音首字母,为了好区分,地区性救灾局则要加上区名拼音首字母。
例如宜宁市救灾局-YNJZJ,如果遇到字母相同,则用字母大小写区分,字母不够用,可以使用邮政区号,或在字母徽章上加上地区特色符号。
天还没亮,两架伊尔76运输机便是从避难所基地升空,紧急向北丘安全区投放医疗物资。
北丘安全区没有装备雷达,所以对于天上的飞机通常采用目测的方式。
运输机与安全区联系上,由于缺少雷达引导,飞行员只能通过飞机自身的系统确认空投坐标。
临近空投标点,天色昏暗,运输机飞行员打了几发诱饵弹,便于地面人员识别飞机方位。
而地面人员看到飞机后则使用红色的信号弹作为回应。
“舱门已打开,三组一次投放,空投高度1500米,在空投箱上放置照明棒,使用延时烟雾弹,希望他们能找到!”
运输机舱内部,机组最后一次确认了空投箱伞包和垫板的固定情况。
随着舱内绿灯的亮起,机组人员迅速而准确地拔开快捷锁销,第一块满载物资的垫板从舱内滑出,紧接着是第二块、第三块……它们如同离弦的箭矢,疾速奔向天空。
投掷出舱的空投箱纷纷打开降落伞,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在风的吹拂下摇曳生姿,观察员及时向飞行员报告,他们的空投任务圆满完成。
地面上负责回收空投的部队,看到天上飞机后部洒出一串方形的东西,它们离开飞机后在天上绽放出朵朵伞花。
在距离地面五百米时,空投上的照明弹点燃,喷出红色的火光,它最多能够持续五分钟。
伞箱上放置的橘红色空投烟雾弹能坚持八分钟,地面部队有十三分钟时间确定空投位置并回收。
安全区的直升机升降场,气氛却异常凝重。
两个中队的指挥官站在场地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忧虑,半夜的那场冰雹几乎使他们全军覆没,现在场上还残存着冰雹的冷意。
今天计划运送五百余人前往丰岭安全区,但是现在,两个中队共37架直升机完全不能飞,冰雹对飞机造成一定的损伤。
“上头取消了所有飞行计划,命令我们两天时间之内修复所有飞机!”田纪刚面对所有的飞行机组,沉声宣布命令。
各个飞行机组听了,心里有些沉重,但他们都挺直腰杆大声应答:“是!”
纪明胜走上前一步,然后对所有人说道:“虽然我们暂时不能飞翔在蓝天之上,但我们的战备工作绝不能有丝毫松懈。”
“我们既可以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也可以是驰骋大地的猛虎!”
“这两天的战备工作,我们配合地面的警戒部队,安全区刚刚收到一批“火鸦“无人机,我们使用它们配合执行巡逻任务。”
这时,有飞行员向前踏步出列,好奇的问:“火鸦无人机?是那款传说中的无人机吗?”
所有人都是看向两个中队长,想知道答案。
火鸦无人机由军工科研所301局研制生产,这款产品早在三年前的航展上出现过,当时外界对它的看法是众说纷纭。
在军队内部,大家只是听说过,并不清楚这款无人机的具体定位,它进行少量生产,在某个部队参加实验。
火鸦无人机体形与正常无人机体型差不多,就是因为它的体形大小,大家认为它就是一款普通的侦察无人机,用于替补现役小微型无人机的技术空白。
实际上是火鸦无人机是一款自杀式无人机,它装有高爆战斗部,定位是一款低速制导反装甲武器。
都说兔子摸着鹰酱过河,此款无人机便是结合白头鹰的城市治安战经验所研制。
火鸦无人机所应对的是错综复杂的城市巷战,这对信息化程度低的对手非常好用,外贸型号叫“TD15”。
它衍生出三种机型,一是自杀式穿越机,二是自杀式蜂群机,三是警戒防御机。
前两种好理解,最后一种是用于营地巡防及野外区域警戒,特点是抗干扰能力强和高续航,它甚至具有干扰导弹的能力,届时,它就相当于一个诱导饵弹。
此时安全区接收到的是“火鸦2”型,即是自杀蜂群机,数量在两三百架左右,它们可以互相组网成为一个恐怖的攻击无人机群。
因为所面对的是原始的丧尸军团,这批“火鸦”无人机全部装载高爆战斗部,没有破甲战斗部。
纪明胜微微点头,而后命令每个机组留下一人配合修复直升机,其他人全部组成临时巡防队,负责各自的巡逻路线。
在直升机中队动员之际,安全区的机动营也在做着准备,营长关世忠亲自带队。
一辆辆装甲车蓄势待发,后勤人员正在进行发车前最后的检查。
冰雹对他们的装甲车影响很小,第一阶段的转移计划只能由他们来完成了。
关世忠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下令装甲车离开军营。
無錯書吧安全区大门口前的通道,二十辆东风EQ卡车组成的队伍,如同巨龙卧在道路上。
车边上围了一大群人,每个人都戴着口罩,他们手里拿着安全区身份证,背着自已所有家当,有序的登记上车。
人群不少人是彷徨的,他们目光呆呆的看着车队,上车之后又满是不解与迷茫。
有少数人表现出一定的庆幸,安全区出现的感染事故,让大家人心惶惶,或许转移出去不失为一个明智的选择。
装甲车行至车队前面,此次的护送任务共有十二辆装甲车随行。
安全区的大门开启,第一辆装甲车打头出发,后方车辆依次跟上。
在帐篷区和隔离区的人们趴在铁丝网上看着这支浩大的车队离开,有人发出不满的谩骂。
虽然不知道车队那些人去哪,但是他们总感觉遭到背叛,感觉到这个安全区明天就要陷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