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

沈晚棠眼前背光,光辉洒在谢浔之地背影。

谢浔之挡在了她的面前,眼神淡淡地对上了年蕊傲慢的眼眸。

“有什么冲我来,你说,想让我做什么。”

沈晚棠有些诧异,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抿了一下嘴,轻轻地扯了一下谢浔之的衣角。

“我的天既然由你来撑,那地就由我来兜。”

沈晚棠一直是这样的霸道。

谢浔之听到了她的话,心里中一愣,沈晚棠不会将自己的命运全部寄托在别人手上,现在竟然主动将自己的尊严跟他捆绑在了一起。

谢浔之没出息地心跳加速,眼神中闪过贪心的爱欲,仅仅是一瞬间,他掩去了眼中的贪婪,就连沈晚棠没有看清。

“好。”

谢浔之回答她,语气双标般的温柔。

说完转身面对着年蕊,“这样的赌注你可满意?”

年蕊双手抱胸,杏红色的眼眸上挑,掩不住的轻视。

“哈哈!可以,输了可不要哭啊!”

谢浔之不理会年蕊的嘲讽,眼神淡淡,嗓音中裹挟着阵阵凉意。

“去格斗台。”

谢浔之简明扼要地说道。

“走啊!”

亚特院长心头一紧,看着他们便不由分说地向格斗场走去。

亚特院长抓了抓自己的短发,身上的机械装备发出运转的声音。

“这都什么事啊!!”

合熹老师手搭在亚特院长的肩膀上,拍了拍,轻轻地摇了摇头。

“天鹅在一群乌鸦中总是引人注目的。”

亚特院长道:“小怪物们太耀眼了。”

合熹老师严肃地看了亚特院长,“哼”了一声。

“所以呢?”

“什么?”

“所以呢?就因为太过优秀,就应该被针对?”

亚特院长沉默了。

这当然不应该,但是世界上有思想的种群都有嫉妒心,正因为嫉妒心的存在,他们不会允许有过强的天才出现的。

如果出现了,抹杀他。

无论是谁,抹杀他。

“被针对不应该是他们的命运。”

亚特院长叹了口气,“欲戴皇冠,必受其重,这个道理我们不是不懂。”

“这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未来的强者,未来的栋梁,他们承受的‘重’应该是宇宙的发展和星际的探索!被这些目光短浅的人针对是哪门子所要承受的‘重’?”

亚特院长从来没有见过合熹老师如此严肃的样子。

因为他不知道的是合熹老师见过沈晚棠的努力。

拥有上古狐族本体的她并没有因此骄傲自满。

每天早上清晨的阳光还未洒向大地时,沈晚棠便起来了,夏日的阳光出来的格外的早,但这都没让阳光赶上她的脚步。

这还是合熹老师值夜班准备回去休息时,无意间路过一楼自习室看到的光景。

一席灯光在微瑕的空中显得格外刺眼。

合熹老师相信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沈晚棠每日如此坚持。

可能在合熹老师看不见的地方,在那些富家贵族公子哥大小姐还在为自己纯正的血脉洋洋得意的时候,沈晚棠说不定就在模拟训练场上挥洒汗水。

她凭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得了第二分化技能?

呵,凭什么呢?

就凭她努力,在惊为天人的天赋加持下,她的成长速度惊人是必然的。

这样的努力凭什么被人玷污?!

她的努力,她的坚持不懈凭什么被天赋掩盖?!

一句天赋异禀就将她自己的实力压到最低,真是可笑!

“走吧,我们得去看看,不能真让年蕊给人打死了,小浔之的治愈技能只是辅助技能,可不能为自己服务,单打独斗,他几乎没有胜算。”

……

格斗场冷冷清清,所有的人都被他们赶了出去,台上谢浔之与年蕊对立站着。

看到外面一个个不怕死的毛茸茸的傻瓜脑袋拼命从封锁的门挤进来。

特苏老师开启了能量屏障,将那群蠢不自知的脑袋隔绝在外面。

真是一群蠢货,年蕊六阶分化的中强者的威力可不是他们可以抵挡的,万一误伤了,又叽叽歪歪。

话虽如此,但特苏老师才没有时间管他们呢,这样针锋相对的,几乎用命,赌上名誉的格斗让他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

特苏老师兴奋地都想吐蛇信子了,他看着沈晚棠,小家伙的眼神晦暗难明。

“粉毛娃娃,我们打个赌?”

沈晚棠看了特苏老师一眼,红唇轻启,“您想怎么赌?”

特苏老师绿眸幽幽,兴奋地闪着诡异的光,“当然是赌小神族可以在年蕊手上坚持几分钟。”

沈晚棠看着他,没有说话。

特苏老师道:“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贬低他的意思哦,能在年蕊的攻击下坚持20分钟已经很厉害了。”

要知道,古修氏血族的手段在这个星球上是最残忍的存在,而年蕊是最热衷于玩弄对手,让对手生不如死的。

沈晚棠眼眸落到站在格斗台上的谢浔之,他身姿修长,古典落地窗外是可以看见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的。

窗外错综攀附着几根纵横的藤蔓,阳光斜斜地微微侵入格斗场。

缕缕阳光打在谢浔之棱角分明的侧脸,谢浔之面对着年蕊,失去了一直以礼对他人的淡笑,面无表情,神色淡定的样子使他整个人附上了一层清冷又高雅的感觉。

恍若天外谪仙,高不可攀。

原来他不笑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哎!粉毛娃娃,你到底有没有再听我讲话?”

沈晚棠回过神,眼眸一直落在谢浔之身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听着呢。”

特苏老师翻了个白眼,“你骗鬼呢?”

“我赌谢浔之会赢。”

特苏老师绿眸瞪大,“你没事吧?吃错药了?”

“您赌不赌?”

“你确定?”

“确定。”

“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啊!我可没有倚老卖老逼你这么说哈……不行不行!还是得找一个证人,内什么等亚特和合熹来了做个见证!”

沈晚棠:“……”

“特苏,你又憋什么屁呢?我大老远就听见了我的名字。”

亚特院长和合熹老师走了进来,在观战席坐下。

“亚特,你来的正好,你来见证一下!”

“干嘛?又赌什么了,别输的裤衩都不剩,等下有求爷爷拜奶奶地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让我帮你啊!”

特苏老师看了一眼沈晚棠,面子上挂不住,手肘怼了一下亚特,“我是不要面子的是吧。”

“不好说。”

“……”

特苏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但想了想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又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