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呦呦躺在床上,一夜泪流,一夜无眠,临近天色泛白才疲惫的睡着。
一大早,楚斯年已经守在了外面,就在院子里正对着她房间的地方坐着。
即使一言不发,他只是坐在那里就不怒自威,让人不敢随意靠近搭讪。
来来往往了几波客人都以为他也是度假屋的人,有几个女孩子忍不住鼓起勇气上前,却被冷冷拒绝。
顾言策端着早餐过来,看到他坐在那里,先是愣了一下。但是一想到林呦呦已经和他分开,便视若无睹地径直走向了她的房间。
“呦呦,醒了吗?”
“嗯,稍等。”
过了一会儿,林呦呦才来打开门,许是着急了些,衬衫的扣子没有扣好,伸手开门的拉扯间,胸口的扣子竟然开了两颗。
顾言策慌忙别过脸去,尽量不去看她。
可是林呦呦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你怎么了?”
“没什么。”顾言策眼神躲闪着,刻意躲避着。
林呦呦下意识地低头,这才发现扣子开了,赶紧面向门扣好。
两人一大早的就尴尬住了。
这一幕,在楚斯年看来却像是林呦呦为了气他故意的。
在顾言策迈脚要进去的时候,突然被一只手钳住了肩膀。
“楚斯年,你干嘛?”
“你进去不合适,我来。”楚斯年霸道的不容他拒绝,就已经抢过了他手上的托盘。
长腿一迈,进屋,关门,反锁。
顾言策站在门口,许久才回过神来,冲着屋里气急的喊着:“楚斯年,你进去才不合适吧,出来!”
林呦呦想去开门,被楚斯年一个横抱放到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
楚斯年自顾自的搅动着碗里的粥,没有抬头看她。
“我想了一晚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故意要骗你。如果你介意我已婚,我回去会离婚。”
林呦呦诧异地看着他,“你疯了吧!离什么婚,过得好好的,有病啊!”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这个人脑子里想的,明明就可以好好的过日子啊,有那么好的老婆。
“那个,楚斯年,你别冲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林呦呦赶紧稳住他,可别小三的罪名还没洗干净,又来个挑唆别人离婚的罪状,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楚斯年听到她愿意好好谈,这才抬头认真的看着她。
林呦呦这才能好好看看他,才几天不见,他就憔悴了不少,一看就是忧虑过多,没休息好。
她心里突然很愧疚,很想摸摸他的脸,但还是忍住了,别人的老公不能随便摸!
“好,谈谈。”
“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毕竟我们本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呵呵,大可不必整的太过于紧张。”林呦呦自以为很轻松的说出这些话,心虚地偷瞄着他的反应。
楚斯年的表情严肃又认真,比谈判桌上的时候还要严肃,这让她有些紧张,赶紧收起了嬉皮笑脸。
“所以你离开并不只是因为我没告诉你我结婚了,还有别的原因,因为那个顾言策?”
“啊?”林呦呦更懵了,这人怎么会这么想。
“没有,既然你已经结婚了,我和你再走的很近会被人误会,对我对你都不好,最重要的是对你的妻子是一种伤害。”
“嗯。”
“嗯?没了?”林呦呦百思不得解,这人就一个字啊。
“所以,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最好不要再联系。”
楚斯年眉头突然皱起来,“你想不再和我联系?”
林呦呦咬咬牙,点点头。
楚斯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握着她的手,郑重的说:“好,我尊重你,手机拿来。”
林呦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递给他了。
楚斯年翻出通讯录,删掉;翻出微信,删掉;删掉了所有他们之间的联系和一切痕迹。
看着她吃完早餐,楚斯年始终面无表情,只是紧握的拳头上青筋清晰可见。
他端着盘子站起身,看了看她,“林呦呦,走出这个门,我们不再认识,不再联系。”
林呦呦怔怔地看着他一步步往门那里走去,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轻轻的说着:“好,再也不见!”
随着门被“砰”一声关上,林呦呦好像听到了心碎掉的声音。
顾言策冲进来,看到她哭到颤抖,却没有上前安慰。
“林呦呦,你是为了他哭吗?”
林呦呦紧捂着胸口,无法回答他。
“他已经舍弃你了,你该醒醒了,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
字字句句,像是一支支磨的锋利无比的利箭刺穿林呦呦此刻脆弱的心。
他觉得她是为了楚斯年的离开和绝情而哭,嫉妒心让他停住了上前一步脚步,而是选择了冷漠的离开。
何然听到哭声,赶紧冲过来,抱着她的小太阳心疼地不停轻拍她的背。这是她自己从小到大知道的最有效的安慰方式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何然看到顾言策冷漠的离开,对他充满了失望,原以为他的喜欢是发自内心,没想到也是徒有其表。
孟之和楚芊芊一起坐车离开,楚斯年却留下来了。
在经过了两天的相顾无言,视若无睹之后,林呦呦感觉已经到了自己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妈妈说过,爱一个人很难,难到心痛都是随时会扑面袭来,毫无防备的。
在脚伤好的差不多以后,和苏桥、苏妈妈道谢道别。林呦呦坐车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家。
她知道,后面一直跟着的那辆车是他;一路上不断出现给予自己帮助的那些人是他;好心停在出站口接她的出租车司机是他;送自己到家门口的大叔是他……
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和碰巧,是他在背后默默的守护和支持罢了。
在亲眼看着她回到家之后,楚斯年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公司,大家都像是明白了什么,绝口不提“林呦呦”。
他们的大老板也回到了以前那个雷厉风行,脾气古怪清冷的样子。
楚芊芊时不时地会联系一下孟之,每次都是一个问题:林呦呦的联系方式。
从楚芊芊的口中,孟之知道了工作以外的楚斯年的现状:回到家以后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许人打扰。
尤其是对于韩家,越来越深的憎恶尤为明显。孟之也察觉了,最近针对韩家的动作越来越多了。
和韩苹的婚姻本就是结在身上的痂,去留随意,不痛不痒。但是林呦呦的出现就像是一根刺,正中这处结痂,必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