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条信息,我五味杂陈,脸颊不自觉的就滚热起来,我恨我自已这样,索性一手掐住自已的脖子,想让自已呼吸不了可以冷静下来,这是我非常激动的时候才会做的动作,确认自已能够平静下来之后,我才简短的给她回道:不用了已经解决了,谢谢!你在干嘛呢?

董语夕:吃午饭。

我:哦,那你多吃点。

回完这句话,心情顿时坠落冰点,她这句话的潜台词再清晰不过了,意思就是让我有事没事别打扰她,她忙着呢!不外乎也有可能马一鸣正陪着她一起吃饭,在西餐厅吃她最喜欢的龙虾意面,两人还时不时耳鬓厮磨,所以没空搭理我,但是出于礼貌,毕竟人家是高知识群体、富家女,删了我显得她没有气魄,她肯定是不想做没有气魄的人,所以就等着我主动呢!

可我不能删她,因为我还得还她钱呢!对,我要还她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都怪那狗逼蔡易凡,所以我只好先留着喽!

……

王如花所谓的“留院观察”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她的手不方便我让她就在家躺着先,现在天气已经没有那么闷热,决定自已驾驶着她的电动车赶往田间,通往稻田的必经之路需经过5米长独木桥,说是独木桥其实就是两颗桶粗状的树躯搭建起来的,车子只能停在路边。

来到田间望着大片的稻田,带好袖套准备开干,最大的那一块地放眼望去差不多三十亩,现在已经完工三十分之一了,一鼓作气,应该很快的。

弯腰不知道重复动作多少次了,在抬头时天色好像被锅盖盖住,不见阳光,可恶的是黑夜里的虫豸变得蠢蠢欲动,蚊蚁、土狗子、青蛙,仿佛要将我包围,我浑身又酸又冷又痒像是有几百只动物在爬动。

我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这块田的稻子眼看就快被我割到尽头了,我必须完事再走,其实这么一大块田就够我们俩生活了,幸好王如花去年开窍,坐落在山里的几十亩稻田已经改种西瓜了,要不然非得给我累的猝死不可,西瓜就不一样了,到季时会有果贩过来以六毛钱一斤的价格全部收购,不用我们动手采摘只需负责收钱就行。

割刀斩断稻根发出的嘎吱声伴随着各种各样的虫鸣,在稻田间此起彼落,渐渐的我就适应了这种节奏,不确定又过了多久,王如花打着手电过来视察了,“还在干什么呢?吃饭喽!”

我站起身,用手遮了遮射过来光线,眯着眼睛说道:“我快割完了。”

“明天再割吧!太晚了看不清,担心有蛇。”

我看了看,差不多只剩下几十簇了,不知道何时养成的性格让我做事非得有始有终,要么不干,要做就得做完,所以王如花给我打着光,又等了半个小时。

做完后,她提醒我,把油泵用稻草藏好来担心有人会顺手牵羊,再把割刀放好来担心有人顺手牵羊的时候自食其果。

做完这一切,我去河里面简单洗了个脚,就骑着车载着王如花轰隆隆的回家了。

……

在家的日子成几倍速加载,这几天除了帮王如花翻晒稻谷之外,闲着没事躺在床上就想着怎么挣钱了,想来想去还是小学好,混吃等死也没有负罪感,那时候王如花身怀绝技,不用我帮忙,她就可以轻轻松松把打谷机拉动,她不让我割稻谷,我就可以偷闲漫山遍野地跑,山里东西可多了,大自然简直是个神奇的零食库,有很多看起来奇形怪状的却可以食用的水果,就凭我现在还健在这一证据就表明我没有骗你们。

突然,我灵光闪现,对啊,像倒扣小酒杯的山捻子甘甜可口还可以泡酒,橘色的覆盆子晶莹剔透酸酸甜甜,我还知道远一点的地方有野生的九月黄,口味独特,我不是很喜欢,但应该也能卖点钱,想到这我立马就干,背个背篓放把镰刀带个草帽带根钩子,往山里走寻去。

没记错的话这天是某年七月下旬下午未时分,我不知道翻过了几座山头,寻到了一大片山捻子丛,里面还夹杂着覆盆子,果实个个都圆润饱满汁多味甜,我看了都两眼发光,正当我在美滋滋的采摘的时候,听到一声狗叫,我两腿一软下意识就跳到凹坡处。

我在下面,感觉上面有东西在喘气,眼睛往上一抬,看到上面有只红棕色毛的狗,在嘶嘶的留着哈喇子,头一动不动,说不怕是假的,虽然我手里有家伙事,但我也没有信心能和狗打架,我咬不过狗呀!

我拿出手机偷偷对着我对着狗拍了个照,准备发个朋友圈纪念一下,我在下面编辑着文案:家人们!谁懂啊,深山老林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拐子果然是个网瘾少年,他很快就在底下回复道:我会在朋友圈里到处问(笑哭笑哭笑哭)

我:泥马的,真狗啊!

幸好,等我再次探出头来时,那只狗已经不见了,我不管不顾,极速的换路跑回家,钩子都忘记拿……至今这片山捻子丛我都不敢一个人再来。

除非是带上小帅三兄弟,毕竟按照从小到大原则,再次碰到这种情况我是应该能够踩着他们逃脱,并且带着他们采集的山捻子覆盆子去集市换钱。

在一个平常的日子,我坐在街头卖着王如花给我友情赞助的一个大南瓜,小帅三兄弟和我一起摘的覆盆子、山捻子、没太熟的九月黄。

这时,手机突然震动,我看了眼手机,是条信息:【恭喜,李恺同学您已被我校择优录取,请注意录取通知书去向,在规定时间内带录取通知书,以及相关证明到珞珈大学报到……】

看着一排排菜农的吆喝声,听着后面景观树上悦耳的蝉鸣声上,我的耳中嗡嗡作响,像是有电流的声音,愣了好一会,才终于回过了神。

“小弟,你这个覆盆子怎么买啊?”一辆轿车停在了我的摊位前。

“八十元一斤。”

“这么贵啊!”他尝了一颗,点点头,“能不能便宜点啊?我全要了。”

我故意露出为难的神情,“那叔叔你说多少吧!”

“七十。”

我干,砍价这么狠,“好的,你等一会哦,我去帮你拿袋子装起来。”说着我一瘸一拐的去拿袋子,生动形象表现出残疾人的疾苦生活。

“算了,还是按原价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