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黎厉声道,“你要我和你们魔族同流合污,你妄想!”
心中的怒火因着他这番话再也压制不住,收剑,起势,开始进攻。
“我识人不清,是我蠢,我活该,现如今你还想毁了蓬莱的名声,你――该――死!”
夜九天不愿伤了她,一直收着劲打,但是怒气上头的阡黎招招狠厉,招招要人命。
十成十的灵力,迎头一剑朝夜九天劈过去,夜九天唤出他的战戟,接住了她这一剑,她继续往剑刃上输送灵力,不要命地输。
见状,夜九天奋力一挣,战戟斩断了交缠在一起的灵力,脚下被逼倒退了数步。
“阡黎,难道我们之间只剩下刀剑相见了吗?”
無錯書吧夜九天站在数米之外,问道。
“除了刀剑相见,我和你这种两面派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说着再次准备冲上来。
仙门,魔域,鬼市,三股势力为了争夺人界之主,水火不容。
蓬莱归属仙门一派,与魔域更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眼前之人就是魔君,此人欺她,骗她,她怎么能不恨。
二人势均力敌,结果只会两败俱伤。
打斗声暂时停歇,阡黎握剑的手血流不止,颤抖着,却死死扣着剑柄不松懈。
“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今日你就别想带走蓬莱的一花一草。”
夜九天也伤得不轻,倚靠在石柱上喘息,“玲珑石,魔域势在必得。”
“阡黎,别挡我的道。”
夜九天狠心将阡黎甩开,准备破开结界取灵石。
“你妄想!”
就在这时,阡黎拼着所有的灵力斩断了夜九天与结界的连接。
结果,两人双双被玲珑石的威力震飞,摔出了乾坤台。
“主子!”
怜霜匆匆赶来,飞身接下阡黎。
“怜霜,带人给我将魔君抓回来。”
夜九天见局势不妙,早已趁机逃走,怜霜一直追到冥河边,人就不见了踪影。
敢一人闯阵,想必也是想好了万全之策。
怜霜没有追出蓬莱,转身回了仙居汇报。
“人跑了。”
“罢了。”
阡黎躺在床上,长叹一声,“传凤皇令,自今日起,加派弟子巡视冥河,一旦发现可疑人物,一举拿下。”
“是。”怜霜遵令拱手道。
此次交手中,阡黎受了不轻的伤,此刻脸上血气都没有,怜霜十分忧心。
“主子怀着身孕,如今又受了伤,需多注意休息才行,这等小事交给属下去办就行。”
“无防。”
阡黎轻轻将手掌覆在腹部,感受新生命的活力。
“另有一事需要你去办。”
阡黎让她靠近些,附在她耳边喃喃说了几句,将凤皇令牌交给了她,“一定要你亲自去办。”
“主子放心,属下定当亲力亲为。”
茶馆里,高朋满座。
“客官里边请。”
茶馆里走进来一位戴着白色斗笠的姑娘,茶馆小厮赶忙上前迎接。
还未落座,贵客先递给了小厮一锭银子。
“客官楼上雅间请,这天字一号包厢是本店最绝佳的观赏位置。”
贵客出手大方,小厮更是卖力地表现讨好。
楼下说书先生的声音洪亮非常。
“接上回,蓬莱之主带回来一位少年人……”
顺着她的方向,小厮以为贵客也是为了听书来的,于是更加热情地伏低身子,保持着请的姿态。
“客官,您今儿来本店可算是来对了,今天一整天说的都是当下最火热的《仙魔情》。不瞒您说,我们茶馆的先生不仅声线好,那口技也是一流。”
小厮卖力推荐,略显浮夸地竖起大拇指频频叫好。
上到二楼天字包厢,小厮赶忙第一时间推开窗,楼下的场景一目了然。
白衣女子在窗前落座,她没有摘下斗笠,手拄在窗边,倚着半个身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来一壶普洱。”
“好嘞,客官您先听着,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上好的普洱和茶点。”
小厮听了吩咐,福身退了出去。
楼下。
“话说当日,魔君只身一人杀到蓬莱,血洗乾坤台,夺走了九转玲珑石。你们说这魔域魔君多可恶,不但欺骗了蓬莱之主的感情,还利用她夺走了玲珑石……”
“然后呢,后面怎么着?”
说书先生停下来喝了口水,故意吊足听客们的瘾。
他放下茶盏,捋了一把胡子,继续幽声说道,“别急,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台上的先生说得声形并茂,台下的看客听得津津有味。
楼上雅间的贵客掀起半边面纱,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些仙妖魔之间情情爱爱的纠缠,深受广大老百姓的喜爱。
一传十,十传百。
清早晚间,街坊邻里,无不在议论纷纷。
不出五天,魔域盗走蓬莱九转玲珑石的消息不径而飞,传遍了九州。
各仙门的人对此事尚存疑虑,纷纷遣人前往蓬莱查探一二,但都被蓬莱拒之门外。
理由是蓬莱痛失灵宝,凤皇无心接见来使。未免怠慢,还请自行打道回府。
“如今消息是散出去了,主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怜霜打发走各派来使,回来复命。
阡黎把玩着手上的南珠,“接下来的事就无需我们操心了,会有人替我们把事办了。”
如今三派中,仙门一派略胜一筹,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魔域强大起来。
接下来,魔域将迎来不少麻烦,够他忙活的。
“但是,巡查一事不得松懈,还需再加派人手。”
殊不知,一场盛大的浩劫悄然酝酿中。
《仙魔情》故事之后蓬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是日,药石长老前来为阡黎请脉。
兹事体大,怀有身孕一事,除了阡黎,花冉婆婆,怜霜,还有定时来诊脉的药石长老,四人知晓之外,再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胎儿情况不太好。”
药石长老第一句话一出,阡黎整颗心立即提了起来。
药石长老收回搭脉的手,忧心忡忡地说道,“因身负仙魔血脉,体内的两股势力相生相克,如今胎儿的心脏衰竭严重,恐怕难撑到临产。”
“可有办法救她?”
沉默许久,阡黎从倚靠的姿势坐了起来,伸手撩开帷幔,冷静询问救治的法子。
犹豫半晌药石长老还是说出了救治之法。
“将胎儿取出母体,再施法压制她体内的魔气,或许还有一救。”
“只是,此法恐伤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