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人店铺里蓝雨没好意思问,“难道纯粹是为了照顾老板的生意?”

“是也不是。”

她先卖弄了一下玄虚,而后才解释。

“先前师尊收我为弟子时赠了一枚玉佩,而今又赐我佩剑,常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我琢磨着也给师尊送点什么聊表心意。”

“你说什么,仙尊赐了你佩剑?!”

“我拿了这么久你不是一直都看到了吗?还这么惊讶做什么??”

蓝雨惊呼,抢过她抱着的长剑。

“就这把,我还以为是你担心下山遇到危险,借来的呢!!”

白云舒只觉得好笑,“借?就我这个人缘,找谁借?”

闻言,蓝雨呵呵一笑,“也是。”

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立马变脸,不开心了。

“有师尊罩着就是好,要什么有什么,可怜我孤苦伶仃一个人,连饭都吃不饱。”

白云舒把佩剑收回空间戒中,如今她的灵力还不能自己滋养出剑灵,所以佩剑只能以剑的形态存在。

知道蓝雨是在装模作样扮可怜,白云舒并没有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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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哎,你干嘛去?”

“在这里等我!一会就回来!”

“到底在搞什么鬼?”

白云舒跑得太快,蓝雨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人就一溜烟的没影了。

虽然心存疑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蓝雨还是乖乖地在原地等她回来。

没过多久,白云舒很快就回来了,她背着手,一脸盈盈笑意。

蓝雨抬眼一看,这么开心,难不成捡到了什么宝贝不成?

“走吧,买完桃酥我们也该回去了。”

白云舒却一把拉住她,“伸手。”

“干嘛?”蓝雨不懂她奇奇怪怪的举动。

“伸手。”白云舒又重复了一遍。

蓝雨伸出右手,惊讶地问,“真捡到宝贝了?”

“宝贝算不上,送你个小礼物抚慰一下你孤苦伶仃、受伤的心灵。”

一把西域短柄弯刀直直地横躺在手上。

“这是……”

蓝雨讶异,她刚刚那一通抱怨纯属只是开玩笑,想闹一闹白云舒而已,她没想到白云舒会直接就送她一把匕首哄她。

“你暂时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携带长剑,这柄短刀刚好适合你,既可以防身也不易被发现。怎么样,这个礼物还算满意吗,心里有没有暖一点?”

蓝雨一言不发将人一把抱住。

倏然,白云舒觉得脖颈处有些微凉。

蓝雨哭了!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白云舒知道她是喜欢的,抚着她的脊背安慰、逗她。

“哭什么,不然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蓝雨埋在她颈间摇摇头,“没有不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那哭什么?”

蓝雨抹了一把眼泪,“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我自小长于鬼市,见惯了偷鸡摸狗、尔虞我诈的勾当。人命被他们视若草芥,每天都会有上百条人命因为他们的玩笑赌注而消失。”

“第一次,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真诚地对待。”

白云舒并不多问她过往的经历,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提起的伤痛,她只是为蓝雨拭去脸颊上沾的泪水,安慰她。

“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呢。”

听到这话,蓝雨瞬间阴转晴,露出了她一贯没心没肺的笑容。

她攥紧手中的匕首,点点头,“没错。”

她再也不是孤身一人独自面对这个残酷又黑暗的的世界了。

瞬间喜笑颜开,牵着白云舒的手蹦蹦跳跳,“走,买桃酥去!”

一听到又要花钱,白云舒犯愁地皱起了眉头,扬了扬空空如也的钱袋子。

“我已经囊中羞涩,空了。”

蓝雨把她的钱包塞回她怀里,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看在你给我送了这么好的礼物的份上,我请你。”

白云舒见她爱不释手把玩着那柄短刀,心中也是高兴,附和道,“那就多谢这位女侠了。”

但是最后,桃酥没买到。

走到西巷路口时,她们被围在一起的一群人吸引了过去。

“大婶,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白云舒拉住一位朝反方向离开的大婶询问。

大婶神色慌张,惊恐不已,“死人了!死人了!晦气得很,小姑娘,赶紧回家吧。”

白云舒还想再问点什么大婶已经挣开她飞速离开了现场。

“这大婶手脚倒是很麻利,跑得挺快。”

蓝雨也有些害怕,问她,“要过去看看吗?”

白云舒其实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但看刚才大婶的神情和聚齐在这里人群来看,情况似乎还挺严峻。

“走,过去看看。”

官府的人已经到现场勘察,衙役将小破庙重重包围了起来,不让人靠近。

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

“可怜哟,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如今还要被人挖了心去!”

“天可怜见啊!什么鬼怪这么心狠连个小娃娃都不放过?”

“哎呦,你还不知道吧?!”

说话的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故意压低声音。

“这哪里是人干的,听住在附近的人说,最近一段时间这片都不太安宁,出事的那几个晚上总是传出一阵阵婴儿啼哭和一个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你是说有女鬼闹事?!”

“不然你说什么人能做到一手掏心这么残忍的事?”

白云舒通过人群间的缝隙探到了点破庙里的情况。

这是一座破败的月老庙,房梁上悬挂着杂乱无章的红线,月老神像也已布满了蜘蛛网,用来祈求因缘的红布条高低长短不齐垂挂着,随风幽幽摆动,供奉的案台只剩下三个脚,斜倒向一边,案桌底下躺着的就是那个被挖心的小男孩。

仵作正在验尸。

男童的胸口处被挖了一个洞,但是现场却滴血为见,死状安详,面目并未有惊恐状,想必是在在睡梦中被人杀害的,或者是杀人的人动作太快,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死了。

种种迹象表明,此次凶案并不是简单的人为。

白云舒环视四周,明明没有风,但总感觉周身冷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