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睡了多久,木听蓝才缓缓醒来。
眼前不是熟悉的闺房而是一间略微简陋的暗室,室内一应俱全。
木听蓝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她挣扎着起身。
“铛铛”,清脆的响声。
木听蓝顺着声音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栓了一条精细的铁链。
那铁链上还系了几个精巧的小铃铛,方才那声音应当就是这铃铛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恶趣味?
她昏睡了几日?
是谁胆敢将她掳走?
木听蓝神色有些复杂。那水润润的桃花眼此时也盛满了些许慌张和不安。
她下了床,走了几步就发现铁链的长度不够了。
床边是层层叠叠的帐幔,
木听蓝甚至不能走到这帐幔之外。
无奈,木听蓝又回到了床上颇有些无聊的看着这层层叠叠的帐幔。
帐幔是烟青色的。
她不喜欢!
不知何时,帐幔之中出现一个人影。
木听蓝警觉的看着那人。
那人身高体壮,长发高束。
是个男人!
一阵风吹来,那人站在随风起伏的帐幔之中与木听蓝对视。
有些暧昧…………
是男子,那他到底有何目的?莫非是劫色?
木听蓝往后缩了缩,
脚腕上的链子晃动,带着铃铛也响个不停。
在这铃铛声中,木听蓝双手抓着床单心情忐忑不安。
“你是谁?你可知我是何人?”木听蓝再也没办法忍受这样沉默的局面。
她试图和他谈条件。说不准人家有可能图别的呢,也未可知。
盛煜紧紧盯着这个他这段时间朝思暮想的女人,此刻就在眼前!
原以为自己见到她定是愤怒,一定要好好的折磨她。可是现在人就在眼前,盛煜却说不出话来了。
他从重重叠叠的帐幔中走出来,
木听蓝睁大了眼睛,
他果真从地狱里爬出来报复她了!
“不认识我了?”他问道。
算起来,她(他)们有半年没见了,想不到短短半年,他变了许多。
他变得成熟了不少,周身的气质也变得不似之前那般吊儿郎当了,而是凌厉肃杀。面容也冷峻了不少。
“盛煜!”她无意识的轻声唤道。
“你没…………”木听蓝欲言又止。
盛煜来到木听蓝的身边,就察觉到木听蓝似乎往里面瑟缩了一下。
他眉间微皱,
“我当然没死,还没shang过你呢,我怎么舍得死?”
他笑的恶劣。
木听蓝觉得现在的盛煜陌生极了,他变了好像又没变,表面上看起来冷漠凌厉,心里却是比从前还要恶劣放肆!
“你!”
木听蓝到底是女子,听不得这样的话。气恼极了。
“这里是哪儿?”
“幽州!”
木听蓝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来到了这偏远苦寒之地。
“我要回去!”
她可不要在这个穷乡僻壤里。过几日可就是她和沈翊的婚事了。
想到这个,木听蓝脸色微变,幽州离京城远着呢,那她和沈翊的婚事岂不是………………
木听蓝的小表情都被盛煜看在眼里,他心里挤满了怨气。
明明,他才是她的未婚夫!她现在却在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你以为我千里迢迢的把你弄过来是做什么?你说回去就回去?”
盛煜的声音透着威慑,眼神阴鸷起来。
木听蓝:“你想报复我?”
盛煜:“我当然好好的报复你!”负心女人!
他的嗓音听起来咬牙切齿,尤其是在‘报复’二字上加重了音量。
“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回京?”木听蓝心里更加恐惧了,她不要在这。
虽说她不求泼天富贵,但幽州这种地方她是万万待不下去的。
“给我生窝孩子!”
年轻男子的声音不容拒绝。
木听蓝差点被气笑了,生窝孩子?她是老母猪吗?
“你…………很缺孩子?”木听蓝压住心里的怒火,试探的问。
“缺!”缺你生的孩子。
他………幽州难道没有女人吗?掳不惜千里之外的她来幽州,就………为了生孩子?
她才不信。
“我不生!”
脸颊猛然一痛,盛煜一只手捏着木听蓝的脸,脸上是化不开的阴郁之色。
“你我有婚约,我…………是你的未婚夫!”盛煜极尽疯魔,一字一顿。
“你还在想别的野男人?”
木听蓝恐惧加倍,
他…………他以前可从未这样暴虐!
“我没有!”木听蓝的嘴都被捏的嘟了起来。
看着木听蓝的唇色水润,盛煜的眼色暗了下来。
他松手,
木听蓝的脸颊火辣辣的痛。
“明晚我们成亲,你早点儿给我生个孩子!”盛煜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再待下去,他唯恐自己忍不住!
走出来时,盛煜也恨自己没出息,竟然这样轻松就放了她。
………………………
忠勇侯府,
小侯爷未过门的妻子离奇失踪,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社会道德的沦丧?
侯府这几日的气压很低,小侯爷心情不好,下人们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各司其职。
沈翊在书房内,早就没有了面对木听蓝清隽温和的样子了。他消瘦了不少,面色颓然。
就差一点儿就能娶到她了!
沈翊内心极不甘心,这几日他派了所有的心腹去查也未有消息。木听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主上!”
“可是有卿卿的消息了?”沈翊身体前倾,急切的问道。
“属下无能!只查到夫人目前应当在幽州!盛宰辅在夫人失踪的前一日递了消息给幽州,属下怀疑盛宰辅也和夫人失踪脱不了干系!”
沈翊眼神略有好转,
“去,动用幽州所有暗桩,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出来!”
“属下领命!”
沈翊蓦然笑了笑,
“盛序临!你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焉知不会被卿卿发现呢?”
沈翊的眼神蒙上一片阴郁。
盛煜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