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盛煜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下了命令后当日晚上就开始执行偷袭北狄的任务。
士兵们手举着火把,带着兵器。目光带着决然。
自从盛煜下令砸碎煮饭的锅等一切用品,他们就不再畏首畏尾了。前后都是死,倒不如殊死一搏,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盛煜一声令下,
士兵们分头行动。
北狄人此时还在睡梦中,殊不知有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幽州军悄无声息的潜入北狄人的帐中,血液喷涌在帐子上。刀剑交击,惨叫声四起。
“汉人来了,大家快拿起武器!”
“有偷袭!”
北狄人终于意识到了有敌人的入侵。
但是没有充分准备,他们在潜意识里认为汉人是不敢来进攻的。正是因为这份自大,他们才会守备薄弱。
暴雨般的箭矢穿透了北狄人的的战甲,深入血肉。
火光冲天,处处都是痛苦的哀嚎声和呻吟声。
幽州军杀的双目通红,眼中的仇恨闪耀着。北狄和景国有世仇,幽州军的家人妻子儿女都收到过北狄的侵略杀戮。
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清楚,此战,是为真正的景国而战,也是为自己而战。
每个幽州士兵脸上都有着敌人的鲜血,眼神里都透露出决一死战的豪气冲天。每一秒都有人倒在满是血污的泥土里,倒下一个,后面的人继续手持沾满血迹的长刀往前冲。
杀声震天,让人毛骨悚然!
飞溅的血污在空中飘洒,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在重重硝烟中,盛煜和齐景逸并肩作战,盛煜手持长戟,齐景逸紧握长刀。
战争,是男人的极致浪漫!
此时,已经到了半夜。
熊熊火光,照着天际一片血红。
盛煜亦是满身血污,挥舞着长戟,一个又一个的北狄士兵倒在他的长戟之下。
齐景逸配合着他,二人配合的极为默契。
天,已经麻麻亮了,昭示着他们已经战斗了一夜。若有若无的白雾萦绕在战场上,这是幽州常见的天气。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马金刀的北狄将领。头戴毡帽,身穿狼皮战甲,手上是一把带着血的弯刀。
盛煜和齐景逸对视一眼,
长戟散发出寒光,一声怒喝,盛煜手持长戟刺向对方。
那人偏头一躲,手上的弯刀蓄势待发,指着盛煜和齐景逸。
“倒下亡魂,留下姓名!”
齐景逸颠了颠手中的长刀,满目嘲讽,没有说话。
盛煜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仿佛暴风雨来临的预兆。他开口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你爹!”
语气慵懒至极,一时间恍若看到了那个扬州小霸王的身影。
随即冲上前去,长戟一挥。那人来不及闪躲,霎时间尸首分离!头颅滚落在地上,眼睛还未合上,神态骇人。
长戟的尖端还滴着血,盛煜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头颅,眼神锐利如鹰隼,凛然森寒。
“第一枪,就该杀了你的,唉!不该留你那么长时间的。”
人也杀了,局势已然分明!该回去了!
盛煜转身之间,雾气散去。天空骤然大亮。日光洒在盛煜的身上,如天神降临。就连那长戟也在日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
一阵微风吹来,他脑后的高马尾随风微微飞扬着,发丝拂过他勾起的薄唇,还是一如既往的肆意妄为,永远那么的恶劣,那么的从容张扬。
就好像在告诉别人,在这里,他是唯一的胜者!
…………………………
清点粮草的官员兴奋的记录着。抢来的粮食够幽州军一年的量了。虽然不是很多,但几乎把北狄掏空。
以往北狄年年来抢幽州的粮仓,现在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
李元起心情好极了,这一战真是大快人心!
“盛煜,齐景逸以后你二人就是幽州军的边护使!负责幽州的边防指挥和战事指挥!”
李元起哈哈大笑,他已经老了,幽州有这样的人在坚守着,那他也就放心了。
“报,将军,抓到一名逃兵!”
李元起的笑意陡然消失了,面色变得严厉起来。
“谁?带上来!本将军倒要看看是哪个藐视军纪的王八羔子!”李元起的嗓门极大,看来是真的动了怒火了。
齐景逸知晓像这样的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本能的厌恶逃兵。
盛煜双手抱臂,像是在看好戏。用脚想也知道这逃兵是谁!
果不其然,刘鹏被带了上来。满面惊恐,因为他知道当逃兵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李元起不想坏了现在的好心情,挥挥手让其他士兵把他带下去一切按照军纪处理。
刘鹏面露喜色,他还以为总兵会亲自处罚他呢!若是换成其他人,定然会罚的轻些。
就在刘鹏沾沾自喜时,盛煜向李元起拱手行礼道:“末将愿代将军处罚这逃兵!”
李元起自是答应了。
刘鹏的脸色由红转白,落到盛煜手里,他还能有好活法?
齐景逸看着刘鹏快要被吓尿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盛煜将他一把拎起,往外走去。
以德报怨可不是他的性格。
在扬州,惹了他扬州小霸王的,不是被揍得三天下不了床就是见了他就像见了鬼似的。
他刘鹏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算计他!
京城,
人群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还有食物的香气飘散在大街小巷中。
沈翊的伤好了差不多了,只不过落下来一些体弱的毛病。现今他和木听蓝坐在马车里。马车的帘子被风拨开,盛序临刚好看见这一幕。
他坐在马车里,清风霁月的面貌不曾有二分改变,但袖中的的手不自觉的的握起。
她这般趋势避害、水性杨花的女子不值得自己分神!
盛序临袖中的手又慢慢松开,
只是他一直在注视着那辆马车远去,才将车帘放下。
“回府!”
盛序临强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
车夫不明所以,不知为何大人一早就吩咐他驾着马车在这等了许久,什么也不做就要回府了。
大人从前也不这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