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和陛下抢女人吗?”杨坤直接将话挑明,言语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木听蓝看向了盛煜,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和盛煜定亲。木听蓝虽不喜欢他,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盛煜收到了木听蓝的求助眼神,虽然杨坤的话含着威慑力但是盛煜这个扬州第一纨绔也不是食素的。他神色玩味带着十足的挑衅“传言圣上乃是世间明君,怎会做出和臣民争抢妻子的事呢?大人可要慎言!”

木听蓝和太守听到这话均是被被吓到了,不知道是盛煜不知者无畏还是盛煜的确有能和杨坤一抗之力。木听蓝潜意识里还是认为盛煜属于前者。

杨坤的眼眶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江怀在一旁适时开口:“圣上岂由你来定论!”言语里都是在怪罪盛煜无知莽撞竟敢妄议圣上。

木听蓝这才注意到江怀,她神色复杂。是江怀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这是………………在报复她!

小人行径!

盛煜的气势很足,他看向江怀。唇边充斥着不屑“江公子已经和木姑娘退亲了,这次登临所为何事?”意思就是这儿和你没关系了,你来这干嘛?没事就滚!十足的戏谑和轻蔑。

太守不禁觉得盛煜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这份冲劲怎么守护想守护的人呢?这小子有这样的胆识也未必是泛泛之辈。嫁给这小子未必是一件坏事!

江怀没有想到盛煜如此大胆,只是在盛煜的阴影下江怀活的像个蝼蚁。只要有盛煜在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他吸引过去。哪怕盛煜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哪怕自己苦读诗书,哪怕他颇有名气。只要有盛煜在,自己的一切都好像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江怀本就是软弱的性子,只是那日的醉酒壮了几分胆量。现在在盛煜面前,江怀仿佛又被打回原形。

江怀垂下头不敢看盛煜的眼神。

最后,杨坤是甩着袖子离开太守府的,亲事自然敲定了。盛煜的嘴角快要咧到耳后了,嘴角的笑意都没停下去过。

盛煜刚要上马车熟悉动听的声音叫住了他。

“盛煜!”

盛煜转过身来,眼尾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是独属于少年人的即将要娶到心爱之人的意气张扬,从来不会隐藏在心中恨不能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

“何事啊?媳妇儿!”

木听蓝呼吸一窒,这人真是…………不知羞。婚期都还没定呢!

“盛煜,我们还没成婚!”

盛煜不以为意,他快速走到木听蓝身边,他身后的发尾随着主人的走动肆意摆动着,全身上下都是快意:“你应该称呼我为夫君!咱们成婚是迟早的事!”

木听蓝不想和他扯掰,这家伙…………一肚子歪理!

“说点正事的,你可知方才那人是谁?”

“知道,京城御林军指挥使杨坤呗!”盛煜懒洋洋的。

“知道你还敢和他对着干,你知不知道……………”

“如若不这样,你会被抢走!”

盛煜打断了木听蓝的话,一改懒洋洋的状态神色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如若不这样,你会被抢走!”

木听蓝细细的咀嚼这句话,这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呢!有点傻,但是只有木听蓝知道这句话对她而言有多重要。

“多谢!”

盛煜看着曾经的扬州泼妇变得如此温柔娴静一时之间都有些不适应了。顿时就想蹬鼻子上脸想给自己谋些福分。

“说吧,你想要谢我些什么?亲我一口可好?”正经不过三秒,盛煜露出纨绔的本性,想要的,就要说出来才好。

木听蓝许久都未说话,盛煜怕他生气连忙改口道“你若是不愿,给我绣个香囊也好。”

“你蹲下!”

盛煜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蹲下来“媳妇儿,你让我蹲下干嘛?”

盛煜很高,木听蓝才堪堪到盛煜胸口这里。

一个吻轻轻的落在盛煜脸上,盛煜还没反应过来那柔软的触感就消失了。这让盛煜颇为叹息,这又让盛煜想到昨晚做梦的景象。盛煜捂着脸像个黄花大闺男一般快速跳上马车害羞的逃跑了。

木听蓝愣了几秒后不禁轻笑起来,看来盛煜还挺………………纯情!

杨坤上了马车就直接让车夫驱车,半点都未要等江怀的意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杨坤失了脸面,把这一切的怒火都撒在了江怀的身上。“让他跟着马车!”杨坤下了令。

江怀看着前面疾驰的马车,最终还是跟了上去,马车的速度很快,江怀奋力奔跑着也与马车还差了好大的一段的距离。这些江怀不甚在意,最让江淮在意的便是人来人往的街道都在侧目,江怀只觉得眼前模糊住了,极大的恨意也从心里暗滋生长………………

夜晚的微风吹得让人觉得身心舒畅,缓去了白日里受的热气。江怀在书房里读着圣贤书,脑海里全是白日里自己被人们侧目,哄笑的场景。

这是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书本上的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江怀他愤怒的将书本砸到墙角。双目圆睁,现在的他早已不是白日里伪装的毫无破绽的温文尔雅,待人和善的白衣书生。

书本被砸到墙角发出不小的声音,许是江怀太过用力那书本的泛黄的纸张都有些破裂了。

一个人不可能伪装一辈子,世俗的太多事物都会冲破人们白日里良好的伪装。只有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人们才会暴露自己原有的、不堪的模样。

“什么端庄有方,君子风范!全是狗屁!”江怀奋力的发泄着。就算做到这些又如何?人们的目光总是在盛煜身上,却忘了阴暗角落里还有他江怀这么一号人物。

“阿弟怎的如此生气?”含着笑意的嗓音传来。

江怀习惯性的伪装起来,只一瞬间的时辰江怀又成了那个虽胆小怕事但处事有度,温文尔雅的如青松竹柏的公子形象。仿佛方才失去理智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