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听蓝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通知今日学堂里要上学了。
这不,今日起了一个大早就是准备要去学堂的。
春兰特意给木听蓝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式,又戴上两支素净的玉簪。裙子也是和发饰同色看起来灵动好看。
早上和程蔓蔓来到了学堂就看到了盛煜今日也早早的来了,程蔓蔓直言盛煜改了性子,平日里夫子都快上完课了盛煜才慢悠悠的出现。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们的事,木听蓝赶紧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赶紧完成夫子在中秋之前留下的课业,这几日贪玩去了到了昨日晚上才想起来有课业这回事。
原本是昨晚要完成的,可是禁不住睡意浓浓,于是就拖到了现在。
木听蓝实在是害怕那严厉夫子的责骂,争分夺秒的写着课业
面前的阴影让木听蓝忍不住抬头看去,一抬头就看见盛煜那张倨傲的脸,他似乎是极为骄傲似的将课业丢给木听蓝,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木听蓝想着盛煜走之前的表情令木听蓝有些匪夷所思,盛煜的表情好像是‘含羞带怯?’
夫子进来了,木听蓝没有多想,看着眼前没有完成的课业,翻开盛煜的课业木听蓝发现盛煜的课业意外的不错。
许是夫子太过严厉,木听蓝赶紧把盛煜的课业给夫子看,由于是女子用不着参加春闱夫子也没有在意只是区区的扫了一眼。
木听蓝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只不过盛煜就惨了,夫子恨铁不成钢的让盛煜出去面壁思过。
盛煜也是无所谓的态度,像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
接着夫子开始介绍今日来了一个新同窗,木听蓝一看这不是前几日遇到的书生吗?
那书生坐在了木听蓝的旁边,盛煜的左前方。
江怀也看到了木听蓝,眼里的惊喜藏也藏不住。“木同窗!你还记得我吗?江怀!”
江怀脸上都是笑意,木听蓝也觉得挺有缘分的“我记得!江同窗!”
盛煜在门外看着里面木听蓝和其他人聊的开心,心里满是一股变扭的情绪但又说不出来为何!
看着木听蓝和那书生说话,好像相谈正欢。哼!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说话就这么开心吗?盛煜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生气,反正就是看不得她(他)们在一起说话。
下课了,盛煜立马大摇大摆的走到木听蓝和江怀中间,眼看着两人没再说话了,盛煜才稍微的满意了一点。
只是江怀背后有点凉飕飕的,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好像要把自己的背看出一个窟窿来。
江怀不知道怎样就招惹了这位爷,他也早有耳闻这盛煜是扬州第一纨绔的盛名。为了不得罪这位爷,江怀转过头来对着盛煜颔首表达着自己友好的意思。
可是换来的却是这位爷的瞪眼,江怀被吓得不敢回头了,生怕这位爷要是不高兴了将自己暴揍一顿。
看着江怀胆小如鼠的模样,盛煜轻蔑的笑了笑。木听蓝也注意到这一幕,她看到了盛煜幼稚的瞪眼,还有盛煜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这倒是可爱极了。
只不过,木听蓝想到盛煜这样恶劣的人居然还有两颗小虎牙笑起来倒是有个可爱少年郎的模样了。
江怀在今日盛煜的压迫的注视下一句话都不敢和木听蓝说,虽然江怀很想和木听蓝说话,可是只要自己稍微侧过身子后面那道灼热的视线就紧紧的盯着他。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日的课业就结束了。下学的时候,江怀满心欢喜的追上木听蓝扭扭捏捏的不是要说什么好,还没有说什么后面就来了一个可怕的身影。
“江怀,你杵在这干什么呢?”盛煜漫不经心的说着,可是语气里隐隐藏着不悦的气息。
江怀发现是盛煜,整个人好像是老鼠见了猫“没什么!”江怀的语气一下子就弱了,连声音都是细弱蚊呐。
盛煜最看不得男子这般娇柔,可还没有出声木听蓝便说了一句“盛煜,你吓到江同窗了!''
本来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话,盛煜却听出了其他的意思,他见不得木听蓝为其他人说话“小爷就吓到他了,怎样,你要打小爷吗?”
话一说出口盛煜就后悔了但是骨子里的桀骜不羁让他硬是梗着脖子和木听蓝对峙,木听蓝也被盛煜这样的无理取闹挑起了火,先前对他的好感全然荡然无存。
木听蓝暼了盛煜一眼好久都没有说话,盛煜心里已经后悔一万遍了“江同窗,我们走吧不必和他一般见识!”
江怀好像是被盛煜吓坏了一般没有说话只是和木听蓝一起离去了。
盛煜就这样直愣愣的呆在原地,耳朵里就只有木听蓝说的那句‘不要和他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一般见识’
回到家后,盛煜又是发了好大的脾气,家里的小厮奴婢都不知道是谁还有如此大的能耐将少爷气成那样。从小到大也只有少爷将别人气成那样的份儿。
“他江怀就那样好?偏偏帮着他说话,小爷还比不上个书生吗?”
"以为会念两句酸诗就了不起了?小爷我也会!"
底下的下人面面相觑,少爷这是中邪了?居然主动看书了!
这一夜,盛煜看了一夜的书,第二天早上却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木听蓝来到学堂的时候,发现盛煜居然在捧着一本书再看,木听蓝仔细一瞧发现盛煜看的是【诗经】。
盛煜察觉到木听蓝正在看自己,就像开屏的孔雀,他不动声色的直起了平时像没有骨头的腰。
心里的想法五花八门,木听蓝自然是不会知道盛煜此刻内心的想法,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怪事,盛煜平时穿的衣服都是五颜六色的恨不能把所有衣服都穿在身上可是今日倒是穿了一件素色的长袍,上面还绣着些竹子。
倒是把 盛煜衬得少了几分浪荡样多了几分儒雅。"盛煜,你今日这身衣裳倒是挺好看的!''木听蓝真心实意的夸赞到。内心里想,要是盛煜人也像这衣裳一样那必定是扬州第一贵公子了。
盛煜听了木听蓝的夸奖直接将书一丢,“小爷就说这一身好看吧!”木听蓝看着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了。这也不怪木听蓝,确实有些好笑。盛煜看着木听蓝笑了,心情也好了起来好像昨日生气的人不是他。
夫子来了,木听蓝坐到座位上开始听讲。听到一半便听到了夫子讲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听到这木听蓝也没有兴趣听下去了,她开始环顾四周,江怀在认真的听着夫子的课,时不时的点头称是。木听蓝觉得没意思便转头看盛煜,盛煜倒是让木听蓝颇为吃惊。
盛煜穿着儒雅的长袍,真的在一本正经的听着夫子讲课,好像以前那个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和现在不是一个人。正当木听蓝看着盛煜时,正巧夫子讲到‘女子为卑,男子为尊’‘女子不该抛头露面’时,盛煜却‘蹭的’站起来了直截了当的说“夫子,学生觉得您说的不对!”
这下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盛煜,不知道她又在玩什么花样。夫子也是觉得这个平常不学无术的学生在哗众取宠,影响了他的教学。他凌厉的眉眼上立马就表现出对差生的不屑和厌恶。要不是他是首富之子,哪里配进这梅花书院。况且他一个纨绔怎么敢说自己讲错了,这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莫大的侮辱。
夫子将书本放下,眼里傲慢道"那你说说,老朽错在何处?”毕竟也是教了这些年的书,夫子身上散发出让学子们害怕的威压。好像是在说你要是说不上来就等着死吧!瞬间,屋子里,学生们嘘若寒噤,死一般的寂静。
“女子怎么就卑贱了?我娘是还是扬州首富那呢?夫子觉得我娘卑贱?”
要说如何一句话让夫子崩溃,那必定是首选盛煜语录了。教你一句话让老师哑口无言!
夫子当然不敢说这话了,但是毕竟得要找回来一些面子。“这是圣人的礼法,难道你想违背圣人吗?”夫子左思右想只好拿出圣人来施压。
盛煜可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他挑了挑眉根本就没有吧夫子的话放在心上“学生倒是觉得这圣人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咱们也不必遵守了吧?怪累的!”
这几句话直接将夫子气的‘你你你’说了好几次就是找不到怎么骂盛煜的话,偏偏这位爷是个不嫌事大的还要补刀子''先生可是要骂我?学生说了遵守礼法怪累的,你看,先生您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依学生看呀,就是那些个礼法害的!”
夫子被气的浑身发抖,用手指着盛煜“放肆!”连鬼都知道这句话对于盛煜来说起不了半点作用。盛煜看着夫子被自己气成这样丝毫没有愧疚,眼里满是恶劣“夫子,若说这不是礼法害的那便是您江郎才尽了!学生说的可对?”
盛煜笑着,这一刻木听蓝却觉得盛煜好像不是他人眼中的那么不堪。至少,他比他们都好的一点是:他知道女子从来都不是卑贱的,他也不会认为女子抛头露面是不耻的象征。
最后,还是以盛煜罚站告终。夫子知晓他是首富之子自然也不会多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