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山峦叠嶂此刻正因细雨染上一层薄纱般的娇倩,可看得久了便会觉得那薄纱下藏着蓄势待发的野兽,等着片刻后将你拆吞入腹一点不剩。

幼都此刻正端着一个簸箕坐在门栏上剥玉米,阴冷的目光一点点挪过那群群山峦,最后归于平静。

“二丫你又死哪里去了?玉米剥好了就赶紧磨了!磨磨蹭蹭的小心老子打死你!”

“知道了!”

幼都扯着嗓子应了一声,同时拿着剥好的玉米往石磨那边走。

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二天,她只知道原身叫二丫,不算名字,只是像叫唤小猫小狗随意取得代号罢了。

她在五岁时被人贩子拐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被当做这家的童养媳养着。

只因为这家唯一的男丁是个智障。

他叫丁仁贵,比原身要大上五岁,可智商却只有七八岁。

丁仁贵的父亲是外出打工死了的,所以丁家夫妻才格外偏疼这个孙子,丁家唯一的根。

为了这个孙子丁家人可谓是付出到了极致,甚至不惜犯法!

当初原身被买来时丁仁贵的奶奶是十分反对的,她虽然心疼自己的孙子,可是也觉得不应该祸害一个无辜的小姑娘。

她可以受累把孙子养大,养到自己入土的那天。

可是丁家不是她一个女人能做得了主的地方,丁奶奶的仁慈根本做不了什么。

原身还是被卖了进来,在这里一待便是十年。

随着身量的长高和发育,丁家爷孙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发猥琐。

终于在一个雨夜,那年近七十的老不死对原身伸出了魔手。

丁奶奶听到呼救忍不住进来阻止,可却被理智绷断的丁贵福一榔头砸死了。

而尸首便被随意埋在了后山的枣树下。

他们对外声称丁奶奶是夜里起来上厕所不小心滑倒磕到了脑袋,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便这样轻飘飘的揭过了。

丁奶奶死后再也没人能阻止伸向她的魔爪,她被猥亵侮辱,从最开始的丁贵福到丁仁贵,最后是全村的那些老鳏夫!

原身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触柱而死,不过十六岁的年纪。

死后尸首也被丢在了大枣树下的坑里,随着时间发烂发臭,而另一个无辜的女孩儿也在前往这里的路上……

……

幼都缓慢推着石磨,屋外的雨似乎大了一些,淅淅沥沥的配着呼啸的北风好似厉鬼的哭嚎。

她踮着脚尖朝着屋后的那棵大枣树望了一眼,那处被翻新的土一眼望去格外明显。

雨水汇集,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小坑洼,幼都收回目光拿起小扫帚将石磨上的玉米粉一点点装进盆里。

“磨好了。”

她端着玉米粉走了进去,厨房里原本正贴在一起的翁媳神情有一瞬的不自在,不过这样的是丁贵福也不介意,挥挥手让她过来做饭,便拉着张翠进了房间。

老泥巴屋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幼都能隐隐听到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断断续续的,好似即将断气的老马,听起来就好似在撕扯自己的耳膜。

幼都迅速把饼子和水贴好,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等她再出来时玉米饼子已经熟透,她耐心的一个个将他们铲进碗里。

刚弄好丁贵福便和张翠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看着灶台上做好的饭菜默契的端上了桌。

吃饭时丁贵福破天荒的给幼都碗里夹了一块儿油滋滋的腊肉,和碗里的野菜粥看着格外不符。

旁边的丁仁贵见状不满的尖叫着:“干嘛给她吃肉?!这是我的为什么要给她吃?!不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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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仁贵的声音极其尖锐,听着好似利爪划过钢铁,耳膜都能被生生扯开。

丁贵福见状安抚的把碗里剩下的几块肉全都给了他,“行了,这些全给你!别闹了。爷爷给二丫是因为晚上二丫有事情要做,要是不吃好的补补会坚持不了的!”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朝着幼都的身体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停留在那刚发育不久的胸脯上。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忍不住刨了口白饭,竟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幼都拿着筷子的手死命的捏着筷头才没让自己的理智被侵吞,她好似没听到般继续吃着碗里的野菜粥。

至于那块腊肉……

她都懒得看上一眼。

对面的张翠见丁贵福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当即便张嘴对着幼都豪了一下,露出两排黄白的牙齿,配着那黝黑的脸庞看着很是凶狠。

张翠是个哑巴,她每每愤怒时便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

丁贵福见状瞪了她一眼,后者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埋头吃饭,一共六个玉米饼,她气呼呼的给自己拿了两个给丁仁贵拿了三个。

吃完饭幼都照例乖乖的收拾碗筷去了厨房,又烧了热水放着给他们洗脚。

原本不怎么愿意来厨房的丁贵福罕见的在吃饭后踏足了这里。

他用高高在上的目光扫视了幼都一眼,而后淫邪一笑:“等下打桶水去洗个澡。”

幼都按照原身的性格害怕的瑟缩了一下,止不住的轻颤和忍不住的点头服从让丁贵福无比的享受。

他转身抬起自以为高贵的头颅出了厨房,而幼都这边则是拿了几根火柴塞进了口袋。

丁贵福虽然不安好心,可是幼都也确确实实想要洗澡,原身已经半个多月没洗澡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干净的可以换,天天脏活累活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洗完澡后她拿出原身唯二的一件厚些的衣服穿上,又把脏衣服洗干净晾起来才缓缓开门回了屋。

半夜,一道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

‘啪嗒!’

门锁掉落,穿着单薄的丁贵福出现在了门前,因为冬天没有月光的缘故,幼都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大黑影站在那里。

他双手忍不住的摩挲着,口水咽了又咽。

比起张翠那个皮肤粗糙的大老娘们,他自然更想得到这豆蔻年华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