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镜头转回另一支队伍。

陌黎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墙柱边打哈欠,懒散地戴上了墨镜,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令霓樱眼红极了。

霓樱又借口去了卫生间,憋不住气一拳砸在水池边,痛感瞬间侵袭了全身,但她却丝毫不在意。

内心的怒火被激起,双眼变得猩红可怖,后槽牙被咬的“咔咔”作响。

“八嘎!”霓樱低声咒骂了一句,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已,“差点就毁了我的计划!”

原本霓樱的做法是直接把尸体丢下去,但凡有一点点的血腥味都能立刻将丧尸引来。

只要等丧尸过来再一窝蜂把尸体吃掉毁尸灭迹,任凭陌黎他们再聪明再厉害也不会猜想到是有人在做局。

但谁曾想,她那些自以为聪明的手下把尸体又多捅了好几刀,浑身都是血后才把人丢下去。

这下好了,正巧被陌黎他们看见了,逮了个正着。

虽然霓樱并不认为他们会怀疑到自已的头上,但留着总归是个祸患。

随即,霓樱的红唇微微勾起,咧嘴笑了笑。

粉色瞳孔中涌动着杀意,面目有些狰狞,像极了鬼片中吃人的魔鬼。

“好好安息吧我的勇士们,我会永远将你们铭记。”

霓樱走出卫生间,出门便撞见了非樾,一瞬间便将眼底的杀意收敛,换上了一张楚楚可怜的笑脸。

非樾确实是担心这个女孩,还以为她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躲在卫生间里不肯出来。

秉持着医者仁心,救想活之人,非樾没办法做到对救了自已一命的人撒手不管。

“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非樾看着霓樱有些苍白的脸,“你的脸色很难看。”

霓樱装模作样地抽泣了几声,摇了摇头道:“没事的,我只是有点吓到了,让我一个人缓一会就会好的。”

非樾听后松了口气,拉着霓樱的手,“走吧,和大家待在一起比较安全。”

霓樱看似乖巧地点了点头,跟着非樾走回了大厅。

这时,王一慕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非樾医生,你能上来看看吗?我不知道要搬哪些设备!”

“好的,我现在上去。”说着,非樾转身就上了楼梯。

霓樱也跟了上去,“医生,我来帮你吧,我的力气可大了。”

非樾点了点头,没有拒绝,带霓樱一起上去了。

殷纪默默将视线收回,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傅鸢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殷纪的情绪变化,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殷纪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伸手轻抚傅鸢的脑袋,低声说道:“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些怪异。”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是什么让你觉得奇怪呢?”傅鸢低头蹭了蹭殷纪的肩膀,爱人的抚摸他总是很欢喜。

殷纪摇了摇头,有些说不上来,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似乎已经睡着了的陌黎,“陌黎这个混小子变了很多。”

“孩子嘛,总会长大的。”傅鸢轻笑一声,并没有因为话题转的生硬而泼殷纪的冷水,“我原本只是觉得有了夏辞这个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能让心高气傲的陌黎吃点亏,长点教训。以前不就是这样嘛,两个人你争我斗的,现在看来……故事的发展似乎比我们想的要有趣。”

殷纪不置可否,耸耸肩道:“不过他以后还是别叫我父亲了,怪瘆人的,总觉得他憋着坏。”

“Chéri,你总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傅鸢抬手抚上殷纪的下颚骨,修长的玉指细细描摹着爱人完美的下颚线。

他稍稍仰头凑了上去,主动吻上殷纪的唇。

殷纪低头回应着这个吻,暧昧又缠绵。

舌尖缠绕,勾起一条细细的银丝,带着温热的鼻息扑洒在对方的脸上,一阵潮意。

与他们相隔了五米远的陌黎不动声色地转过了头,又暗自挪远了些,心里叫苦不迭。

墨镜真是个好宝贝,能挡住一切不堪入目的脏东西。

夜晚,好冷啊。

空虚寂寞冷啊~

相比于陌黎的习以为常,很显然大厅里的众人就见识浅陋了。

一个个脸红的跟苹果一样,仿佛在一瞬间充了血似的,纷纷闭上眼睛假装没看见。

殷纪松开了傅鸢,舔了舔唇角有些意犹未尽。

霓樱跟着非樾来到了六楼,王一慕正在指挥着队员搬设备。

林清玥和张曦月在整理实验数据和资料,有用的材料通通带走,没用的立刻烧毁。

非樾上来后就顾不上霓樱了,忙前忙后地收拾手术用具。与李幽兰和苏颖颖的想法一样,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以备不时之需。

霓樱悄悄走上七楼,来到窗边,看向对面的高楼。

粉色瞳孔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她从粉色背包里掏出一把手枪,并没有安装消音器。

两栋楼之间的距离其实不算太远,经验丰富的枪手很容易就可以凭借着一把手枪瞬间秒掉对方的脑袋。

霓樱估摸着他们的东西搬得差不多了,非樾也该发现自已不见了。

她不再犹豫,端起手枪,将冰冷的枪口对准了里面的其中一个黑衣武士。

他也是在尸体上补刀的那个蠢货。

“我会为你们的牺牲感到骄傲的。”霓樱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面留有被她自已咬出的点点鲜血。

“咻——”

一颗子弹猛地划过天空,划破了黑夜的死寂。

枪响落下,应声倒地。

所有人几乎立刻进入警戒状态,幸存者们害怕地抱成一团,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陌黎和殷纪相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殷纪迅速在傅鸢的脸上亲了一口,随后便提起刀,带着三名队员一起将幸存者护往旁门。

傅鸢向陌黎伸出手,“墨镜给我一副。”

陌黎想都不想,直接从皮衣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递给了他。

见陌黎如此豪爽,傅鸢深觉事情不简单。

“你不会真憋着坏吧?”

闻言,陌黎缠紧了手臂上的绷带,转过头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傅鸢,笑容看起来真诚极了,“怎么会呢?我亲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