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一处隐蔽的地下室里,传来一道略带不耐烦的女声。
“嘿,德特利亚夫人,你见到我的小黑了吗?它又不见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德特利亚微微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楼梯,一双浅绿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琴,我说过它不喜欢那个名字,太土了。”
从楼梯上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轻快矫健。
“小黑这个名字多好听,长大了我还会叫它大黑。”司徒琴踩着白色细高跟从楼梯上小跑下来。
细高跟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瞬间就打破了这个地下室的沉寂。
德特利亚看着司徒琴一步步缓缓地向自已走来,长叹了一口气,心累的很。
司徒琴有着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后背,身着青白色旗袍,上面的刺绣精致细密。
旗袍左侧开到大腿根部的开衩设计,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修长双腿的线条美感,更显性感之态。
司徒琴走到德特利亚对面,与她相隔着一张木桌子。
木桌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被黑布遮盖的水晶球。
“卡纳维诺,有进展了吗?”
司徒琴一边询问,一边随手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支细长的木簪子,随意将散着的长发盘起,留着一段发尾搭在右肩。
德特利亚抬手,将黑布掀开,“没反应,我想应该是失败了。”
闻言,司徒琴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德特利亚随意摆弄着自已的深褐色卷发,头戴着的宽大的黑色女巫帽将她的脸半掩着,看不清表情。
只能看见高挺鼻梁下的一张烈焰红唇微微开启,一张一合,“丧尸病毒爆发已经有几个月了,如果我们的占卜能够预言这个游戏的走向,那就能先一步知道蓝星的未来。”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个所谓的未来,对我们,或是对我们的国家,亦或是对整个蓝星,是好处还是坏处?”司徒琴抬眸看着德特利亚,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道:“卡纳维诺,我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司徒琴的话音落下,地下室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最终,德特利亚开口打破了这个沉默。
“我的家族德特利亚世代都是巫师,但到了现在,巫师这种玄术和魔法的象征逐渐被世人淡忘,销声匿迹,我也曾经放弃了。”德特利亚伸手轻抚面前的那颗紫色水晶球,声音清冷平静,“在我决定将巫师身份永远抛弃之前,我做了一个占卜。”
“水晶球告诉我说,未来的蓝星会经历一个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这个变化会颠覆我们先前所知的一切。”
这时,一条小黑蛇从水晶球的底座缓缓爬上来。
细长的身躯攀附在那颗巨大的水晶球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它挺直了脑袋,朝司徒琴吐着蛇信子。
司徒琴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小黑蛇的头,感受着它的舌尖舔过指腹的冰凉感。
德特利亚低下头去,她那双处处散发着神秘气息的浅绿色眼眸正死死地盯着那颗正在微微闪烁着紫色光芒的水晶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颗神秘的水晶球所散发出来的紫色光芒变得越发耀眼。
时而闪烁不定,时而剧烈跳动,每一次变化都似乎蕴含着某种未知的力量。
德特利亚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动丝毫。
突然间,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笑容。
这抹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癫狂与执念,仿佛整个世界都已被其掌控在手中一般。
“祂说,这一切皆来源于人类的罪恶。”
“枯萎的玫瑰会在鲜血的浇灌下,重生。”
将镜头再次转回那个地下车库。
此刻的血雨依旧猛烈,嘈杂的雨声并没有覆盖人们绝望的哭喊声。
六人五男一女自然地分成了两个阵营,他们皆对陌生人抱有极强的戒备心。
末世之下,最难防的就是人心,这点他们比谁都清楚。
“不如我们放下武器,心平气和地聊聊天怎么样?”殷纪耸耸肩,手中的刀自然垂下,将刀尖对准了地面。
陌黎冷笑一声,也将刀收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好啊,聊些什么?”
殷纪看着眼前的金发男人,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已曾经的影子。
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
殷纪也不拐弯抹角了,如果猜错了那就另找出路,大不了等这个血雨一停就打道回府。
翡翠绿的眼眸微微掀了掀,语气严肃带着质问,道:“加油站和那条高速路,是你们的杰作吧?”
陌黎下意识地看向夏辞,夏辞也对上了他的视线,但两人立刻就移开了,以免对方起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陌黎挑了挑眉,眼神里处处透着防备。
傅鸢与殷纪对视一眼,从肖芷熠那里拿来了两件东西。
他将肖芷熠那把刀的刀柄露了出来,说道:“这把刀是在那条高速路上捡的,刀柄刻着一个英文名。尸体我们看过了,基本都是漂亮国人,我说的没错吧?”
闻言,陌黎的眼神有一丝闪躲。
见对方没有回答,傅鸢又换了一个话题,“至于那个加油站,死的是樱花国人,死状……这里有女孩子,我就不提了。”
闻言,夏辞推开洛肆拦着的手,独自走上前。
“你说的没错,我承认是我们做的。所以,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听到这话,殷纪心中的预感又强了几分。
他将手里的一个小东西向夏辞丢过去,见后者稳稳接住了之后,开口道:“我想,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