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山格外寂静,丧尸此起彼伏的低吼声显得十分清晰,令人不寒而栗。
CI坐在Melk身边,看着他一脸醉意的样子,无奈扶额。
“他喝了多少?”CI问。
Eluos瞥了一眼Melk,“可能两三瓶吧,谁知道他莫名其妙又发什么疯。”
CI将手轻轻覆在Melk的额头上,有些发热。
“E兄,能麻烦你替我守着周娜吗?她一个孕妇,我实在是不放心。”
Eluos点点头,再次嘱咐一遍后下了车。
CI默默叹了口气,伸手解开Melk衬衫的扣子,拿来湿毛巾替他擦擦汗。
车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CI倒也看得清楚。
手指轻轻抚过Melk温热的胸膛时,CI仿佛触电般收回了手,心里一阵悸动。
漂亮的异色双眸中隐隐透着一丝难言的羞涩,虽然是一瞬,但这已经令CI感到陌生和害怕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他从未有过的。
“都是男人,我害羞个什么劲啊!”CI一边默默吐槽,一边咬咬唇。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早已被自已咬红了。
CI只能一边碎碎念,一边给Melk擦身子。
半梦半醒的Melk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湛蓝色双眸中满是迷离。
聚焦了好一会,最终锁定在了CI的身上。
他只觉得自已在做梦。
脾气古怪的兔子先生才不可能对他这么温柔。
Melk一边想着,一边默默抬起手,从背后圈住CI的脖子,稍稍用力将他整个人给压了下来。
CI一脸懵地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硬生生地把他的脑袋摁了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鼻尖相碰,温热的呼吸相互缠绕。
CI从Melk的眼睛里看出了迷茫和朦胧,眼睛微微眯起,眼尾有些泛红。
竟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柔弱美,CI想。
“Melk,你睡着还是醒着?”CI微微皱起了眉,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Melk看着CI,不悦地撇了撇嘴,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揉了揉他的眉心。
动作温柔,语气轻柔,是CI从来没有见过的Melk。
“别皱着眉了,一点都不好看。”
Melk的声音有些低沉,夹杂着醉酒之后的沙哑,在昏暗的夜里显得格外性感迷人。
CI不禁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一滚,皱起的眉头轻轻舒展开了。
见状,Melk笑了,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兔子……”Melk抿了抿唇,而后缓缓开口,“我不讨厌你,一点也不。”
这句话宛如冰锥一般狠狠刺中了CI的心脏,令他久久不能回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酒后吐真言。
如果说先前Melk说的不讨厌是假话,那么现在说的……应该是真话了吧?
修长的手指在CI的发丝间勾了勾,似无意却又有意。
指腹轻轻抚过的肌肤变得滚烫,两颗心脏好像突然被一把火,“嘭”的一声点燃了。
“兔子……”Melk微微歪头,唇瓣轻轻掠过CI的耳垂,“我们是朋友吗……”
轻飘飘的话语溜进了CI的耳朵里。
仿佛调皮捣蛋的孩子,正期盼着有人能喂他一块糖,哄他开心。
CI的唇角轻轻勾起,脸上的笑容温暖灿烂,又带着无奈。
“嗯,我们是朋友。”
也不知道Melk的意识是否清醒,听着这话,他的眼睛里似乎微微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又黯淡了下来。
Melk的手暗自收紧,指尖因用力而稍稍泛白,手背上的青筋逐渐显现。
他压低了声音,似是反问,却又似乎已经料想到了对方的回答,“我们,只是朋友吗?”
话音刚落,便响起了Melk平稳又均匀的呼吸声。
胸膛有规律地起起伏伏,这么看着,倒真不像那个自大的疯子。
反而变得有血有肉,有心了。
CI一边感慨着Melk的变化,一边疑惑着他睡着前的问题。
不只是朋友,难不成还想再斗的你死我活吗?就这么想和我做竞争对手?倒也不是不行,CI想。
“罢了,Melk的心思最难猜了,从来没有猜准过。”CI这么一想,也就释然了。
很快,他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
CI照顾Melk睡下后,身心俱疲,简直比自已单打独斗的那些天还要艰难。
就好像养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时不时闹脾气,狂妄又自大。
但有时候又很单纯,尤其是现在这种满满醉意借着酒劲耍无赖的样子。
“这张脸长的倒是好看,以前怎么没发现呢?”CI单手撑着下巴靠在一旁,视线在Melk的脸上来回打量。
因喝酒染上了醉意,Melk白皙的脸颊晕染着淡淡的粉红。
微醺的纯情模样,和平日里的趾高气昂一点都不沾边。
要不是CI了解Melk的人,怕是要被他这副模样给欺骗了。
话说回来,他真的了解他吗?
以前的CI对于这个问题或许可以给予百分百的肯定回答。
但是现在,他有些看不懂了。
CI的视线渐渐下移,落在了Melk那张性感的薄唇上。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意外的甚至不能称作是吻的,轻轻的,浅浅的,一触即离的吻。
唇瓣的柔软似乎仍停留在皮肤上,每每想起,CI总会不禁红了耳朵。
CI伸手摸了摸脸,触碰到的皮肤如火一般滚烫。
漂亮的异色双眸在黑夜中眨了眨,透着茫然和疑惑,“我这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