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天气也在一天天的变冷,陆君瑾他们虽然惨遭淘汰,但是每天还是要日复一日的训练。霍古瑜也要参加一些公司安排的活动。

年关将至,俱乐部放了假,所有人都开始陆陆续续地回家,整个偌大的基地就只有陆君瑾和老言还在了。

夜里,陆君瑾窝在宿舍里拿着电脑看着电影,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开了,老言就那样不言一语的站在他身后,陆君瑾察觉不对,回头被吓了一跳“老言你干嘛啊?”

“怎么不出去玩。”

“不是大晚上的,谁没事儿跟你出去?”

“在看什么呢?”老言问。

“嗯,在看霍古瑜演的一个电影。”听到霍古瑜的名字,老言也来了兴趣。

“你好像很喜欢霍古瑜啊。”

“什么叫我好像喜欢,澈风他们也很喜欢啊。”看了一眼老言又接着说道“你难道不喜欢。”

“喜欢啊,古瑜这孩子,技术吧不错,又努力听话,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他能来当青训生,我一定把他培养成比你好的选手。”

听到这里的陆君瑾可就要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了“你夸他就夸他,带上我干嘛。”

“你自己说说你,最近状态下滑有多严重,是不是手……”

陆君瑾一口回绝“不是,是最近状态受到了影响,等我调整回来一定在新赛季努力。”

“我啊还不知道你,除非实在不行了,要不然你也不会说,长夜他们对你的依赖是长时间以来的,我知道你身上的压力有多大。有时候你不想他们担心,所有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消化,明明很多时候自己也不行了,还是老想着给他们鼓励安慰。你说说你。”

“怎么你今天来是为了和我叙旧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了,我会说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当初的事情重新上演的。”

当初的事也很简单就是HYG进入了决赛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捧起凤凰杯,就在所有人以为稳了的时候,所有人都准备妥当。偏偏在那个时候陆君瑾出现的问题,原本最不该出现问题的人,就在陆君瑾因为阑尾炎被折磨的要死不的时候,比赛即将开始,HYG想换人,却被告知不能,所以陆君瑾撑着自己的疼痛,在队友的搀扶下上了台,老言他们也是提前让救护车在场馆外等着,在比赛一结束后HYG的众人来不及庆祝,陆君瑾撑着在台下疼的直发冷,老言他们把陆君瑾急忙送上了救护车,医院提前收到通知的医护人员已经等着了,比赛一打完陆君瑾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是在病床上庆祝自己的第三个冠军,在家养了半年老言才同意他回来接着训练,当时的HYG可谓是百废俱兴,王朝已过,队友走的走退役的退役,他为了HYG他到处去拉人,清栎是他以前的队友,就是被他从网吧里拉来HYG的。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去找清栎时候的场景。

夜笼罩一切把白天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都暴露的一览无余。人还未靠近周遭空气中弥漫的香味窜入鼻子刺激了嗅觉也挑战了味蕾,烧烤摊飘出的烟顺着风直上消失天际。一辆出租车龟速行驶在其中并不时的按着喇叭来提醒前方的人避让,坐在后面的乘客看了一眼付了钱踏入喧嚣之中。

身后的热闹和前方的安静形成了强烈对比,两边楼户散发的微弱灯光照亮了漆黑的路面,少年看了一眼地图在看前方没入其中,转角处灯光强烈起来少年加快了步伐,三分钟后他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前看着伸入地下的狭窄楼梯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迈着步子站在门前听到劈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和偶尔交谈的声音少年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推开门进去来到收银台前用手敲了敲杂乱无章的台面示意那个双脚搭在一起放在台面上看不清脸的人,那人听到动静停下正在手机屏幕上移动的手,抬起脸滑动了一下椅子面带微笑的对着少年“包夜还是租时。”

少年“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安佳豪的人。”

那人认真的想了想说“不认识。”

少年看了一眼满是人的屋子,没有记忆中那张脸。

又用手敲了敲台面用自己感冒的沙哑声音说道“租时。”

那人只能放下手机再次抬起脸来和少年说道“成年了吧,未成年禁止入网吧。”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嗯”字。

那人指了指少年前的二维码说“扫码登记一下信息。”

“嗯,可以了,十三号桌。第二排最后一个位子,”

少年道了谢,就朝着位子走去。

那人盯着少年走开,拿起手机就拨通了一个电话,用手唔着压低音调“喂,刚才有不认识的来找你,我给糊弄过去了,你是不是在外边惹事了?”

“他现在还在。”

一个星期前

车平稳地行驶在N城里,车上没有人说话大家面面相觑如果仔细看就不难看出其中一个人表情严肃,低气压充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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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G俱乐部训练室只见微弱的光发出,近看一个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屏幕手指移动,全然没注意到他身后出现的人,随后房间顿时瞬亮那人出声询问“怎么还不睡?”

少年抬头瞄了一眼来人“睡不着。”又低下头继续游戏。

“是在担心接下来的比赛。”

“是。小组赛我们是赢了,但是整体实力有目共睹。能不能挺进决赛......”说到这里少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教练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打完这把就去。”

离开又折返回来“对了差点忘跟你说让他们明天早上八点在基地门前集合。”

八点细雨朦胧HYG基地前站着一群不情愿的人“不是吧。”

“做什么,做什么。锻炼也是训练的一部分,都给我跑起来,”

一声声怨道声响起“啊~哎~不要啊~”

一群人拖着慢悠悠地步子跑起来“都给我好好跑,不好好跑的今日训练加倍,”

听到这里众人才在那少年的带领下规规矩矩地开始了早跑。

…………………

就这样清栎加入了HYG,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朝着冠军的这个目标向前进,只是三年了,他们最好的成绩也只是四强。

不是所有人不努力,只是你在努力,别人也在努力,那就要看看你的努力能不能和别人努力比个上下,这个圈子里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的冒出新人,他们五个配合已经很久了默契有,但是战术都被对手研究的很透彻了,如果在不有所改变,单靠每个人的技术,成绩还是会和这个赛季一样的,可能到时候会越来越不如这个赛季,他清楚,老言更清楚。

“网上的评论你少看,一切等春节过了以后再说。关于黑你的事,交给俱乐部处理。”老言说完这些后就离开了,电影也进入了尾声。

对的他比赛以来关于他的节奏就没有断过,大多数都是黑他的[打的这么菜,搞不懂为什么不换人。]

[不愧是太子爷,就是有底气,打的这么lj还不换下来了,这要是换成了别人怕不是早就去替补了。]

面对这些声音,陆君瑾向来是不看不理的,但是他自己觉得无所谓,粉丝们却总是觉得他作为选手没有得到俱乐部的保护,对俱乐部也是讨伐不断。俱乐部对于粉丝的诉求也是尽量解释的,但是效果微乎其微,面对俱乐部给出的说法,粉丝们觉得不信,最近的一次就是他和澈风出去玩,被偶遇的粉丝发到网上,然后看不惯的他的人对他大肆评价说

[怎么还有脸出去玩。]

[打成什么样自己心里不知道。]

[打的菜还出去玩。]

粉丝解释说[和好朋友一起出去玩不可以啊。]

[谁规定的不能出去玩。]

[和好朋友出去转换一下心情这也要说。]

[别太闲。]

陆君瑾很少回应什么,因为他知道,那些不喜欢他的也不会因为他的解释就开始喜欢他,不喜欢他的人他怎么样也不会喜欢的,所以他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么一群人,去解释什么。

第二天一早陆君瑾就收拾行李离开了俱乐部,老言本来打算送他的,但是他自己说不用,父母早就在他还在俱乐部训练的时候就先回来老家说是去准备过年货。陆君瑾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买的是最早的一班客车回的家,在经历了五个小时的车程,坐的他整个人晕乎乎的,也只是到了县城。父母知道他要回来,陆父开了车去县里的车站接他。他一出去就看到等在那里的陆父,看到他陆父也是很高兴,上前去就要拿他手里的行李箱,陆君瑾怎么可能让陆父替他拿,自己拿着跟在了陆父后面,孩子终归还是和母亲亲一些,陆父和陆君瑾路上都没有说话,路过买粉的,陆父才开口回头问他“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陆君瑾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不饿。”陆父还是怕他饿,让他等在那里,自己跑过去粉店里,看着远去父亲的背影,他的父亲不算高,原本以前也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记忆里挺拔的后背也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越来越佝偻,在他回忆的这几秒里,他父亲的背影已经看不到了。陆君瑾待在原地等待着陆父几分钟后看着他手里拿着几个他们这里的特色小吃丝娃娃提在手里朝着他小跑过来,把那丝娃娃往边揣边说“先吃点,垫垫肚子,这里下去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回到了家也不一定能立刻吃上饭。”把行李放在了后备箱,陆君瑾自然的走在了后座里,陆父在前面开车,按理说只有他父子俩,副驾驶可以坐的,但是陆君瑾不愿意坐,陆父也是知道的,但也没有说什么。陆君瑾也不是不喜欢陆父只是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小时候陪在他身边最多的是陆母,自己生病照顾自己的也是陆母,自己每次见到陆父的面屈指可数,后来自己读了小学,陆母就专门在家照看自己,记得有一次自己因为成绩不好,被学校辞退,陆母知道后,也只是好言的和老师说,陆父知道后却是把他打了一顿,要不是有陆母拦着,他不敢想自己会不会被打死,后来自己上了初中,陆母也跟着陆父去了远处做生意,偌大的家里只剩下了陆君瑾,没有了父母的管束,初中的陆君瑾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再后来陆父做生意失败欠了一笔钱,他自己也是被迫辍学,开始给家里面减轻负担,到现在自己已经可以养起整个家。

只不过每年在俱乐部训练的时间长,自己也懒得和家里联系,每次都是父母主动找自己,有时候他们打电话来,自己在忙还不一定接的到,刚开始他嫌弃父母给他打电话,语气不好的和父母说“你们不要在给我打电话了,我在俱乐部好好的。”从那次以后父母很少给他打电话,没大事的时候都是给他发消息,到后来消息也很少发了。小时候总想着自己离父母远一点,这样自己就自由一点,等自己出来工作了,才知道有父母在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可以从车窗外看到熟悉的景色了,陆君瑾知道要到了。小镇的大半个风光都尽收眼底,原本他家还要更远一点的,但是早在几年前,因为上游修了个电站,导致离河最近的老房子被淹,国家在镇里赔了一块地,也是因为这样他们家成为了村里唯一一个搬到镇子上的人家户。遭到嫉妒是肯定会的,其中最不满意的当属自己家的大伯,是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了,闲暇时听母亲提起过说大伯在她和父亲刚结婚的时候是如何刁难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