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马不知在邹义走后,刻苦练功专心习气,其进步之神速,可谓是一日千里!这天闲来无事悠哉悠哉地晃到谷中洞前,马不知抬头看看洞口门头三个红色脸盆大的小篆《谷中洞》,感叹为洞起名的人的随意。马不知来到洞底搭掌在那球体突石之上,随着隆隆之声,内洞豁然在前;马不知随意地走到那灵玉石门之前,想起当日师傅的动作,顿时一股猎奇之意冲上脑门促使他聚起神罡正气行于两掌,推进灵玉之中;舞动双掌,随着隆隆声响起,一阵耀眼白光闪开,一道似雾弥漫似水涌动的怪异之门呈现在前,马不知心潮澎湃一股脑钻了进去……

一间闺房内,一袅娜身姿倾城之貌的女子正在穿衣打扮…突然,一阵咕咚咚的声响把她吓得飞起,慌乱间看见一个年轻道士模样的人伏在地上,正茫然无措地东张西望。那女子被吓得抱着衣物缩在一旁。马不知跌撞着狼狈不堪地滚出来伏于地上,正疑惑自己到了哪里,定了定神张望了一圈,只见房中摆设温馨雅致,香气沁人心脾。忽然看见床头墙边缩着一衣衫不整的女子,惊魂未定,花容失色;就是这样也掩饰不住女子袅娜的身姿倾城的容貌;但见粉颈小露香肩,藕臂犹抱酥胸;青丝凌乱显娇容,罗裙不整展媚态!尤物!人间尤物!马不知看呆了!心怦怦跳,脑中一片空白!女子迅速恢复了心神,顿时怒从心头起,仗着冲天怒火胡乱围了衣裙,大吼一声:“大胆淫贼!敢闯本小姐闺房!我让你好看!”说着便扑向马不知;马不知被那一声怒吼惊醒,慌乱地爬起来,慌不择路四处乱撞闪躲;马不知找不着门户,只得圈着桌和那女子玩转圈圈。

女子盛怒道:“淫贼!你给我站住!我要收拾你!”边说边大喘粗气:“竟敢闯本小姐闺房!还敢偷看本小姐!”呼呼喘气:“给我站住!”……“我要挖了你的眼!剁了你!”

马不知慌兮兮:“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怒目圆睁:“你不是故意的是有意的啰,是吧?!哪里跑!”

马不知急喘粗气,唯唯诺诺地说:“小姐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的!”

女子怒:“谁管你有意无意!”

两人你来我往地不知过了多久,马不知在这个过程中已经知道了门户所在。心中暗想:这样子不行啊,得想个法子脱身。于是说:“小姐要怎样才放过我?”

女子更气了:“要我放过你!下辈子吧!”

马不知无奈,焦头烂额;正不知如何脱身,忽然眼前一亮,抬手往女子背后一指,故做惊讶道:“小姐,快看!那是什么?”

女子不理,咬牙切齿高叫:“少来这套!想骗我!当我是傻啊?!”

马不知赔笑道:“不敢!不敢!小姐冰雪聪明,谁能骗得了你!”

女子:“油嘴滑舌!罪加一等!”

马不知又生一计,急卖了个破绽,打乱了追逐间的平衡,趁此时急抓住女子的裙边一扯扯掉了裙子,女子惊恐大叫:“啊——”一个完美无暇的胴体刹那间展露眼前!马不知哪有心思,慌不择路地逃往门外——

女子那简直是气炸了,眼爆筋突,咬碎玉齿,怒冲九天:“这次你非死不可!”迅速绑紧衣带,从墙上取下丈五长鞭,飞奔追去!

马不知像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撞到厅中。厅中一老者正在品茶,忽然看见一个陌生年轻道士从后房闯进厅来,大惑不解;马不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往门外直冲,与一个年轻公子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倒在地,口中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那女子此时也追赶来到,口中直高喊:“该死淫贼!哪里跑!”厅中老者此时更是大惑不解的平方!老者跳了起来冲上前扯住女子说:“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

女子急道:“爹爹,先别说那么多,快把那淫贼捉起来!”

被撞地上的公子此刻所闻所见,容不得他多想,迅速飞身扑到马不知身上;马不知略迟半步被压在公子身下。老者呼来一众家人齐心协力把马不知捆成粽子。女子提起马不知得意说道:“跑啊!怎么不跑了?!哼,一会儿看我如何收拾你!”说完就匆匆回房去了……

话说刘邹孙三人回到石龙城,进了个饭馆找了个临街靠窗的地方,点了几个菜,叫了些酒水,就在那里细斟慢酌对饮闲谈起来。菜已半尽酒至半酣之时,街道上忽然传来嘻笑怒骂的嘈杂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押着一年轻道士游行在街上,押解之徒不时对其推攘打骂,围观者对其指指点点恶音淫语。刘昭元略微嘻笑道:“此人遭罪如此,不知所犯何事?”孙孟柯亦觉好笑,道:“非奸即盗,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邹义只觉得此人有点熟悉,因为距离还较远不能辨识;等临近了看清那人被绑缚着,胸前挂着一块牌子写着“大淫贼”三字;邹义心中一惊呼地站起身,飞身跳下窗户快步走向那人。

“让一让,让一让。”邹义拨开围观者,走近那人,定睛一看,惊诧莫名!:这个人是我徒儿马不知吗?他现在应该在风幽谷啊?!但是眼前这个小伙分明跟我徒儿一个模子出来的!若是我徒儿,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若不是我徒儿,那也大不可思议了!先别想那么多了,先看看再说吧。——那人在推攘之际也日瞥见了邹义,迅速把头埋进胸前。邹义怔住的时候早已被挤出人群外面,待回过神来也只得随着人流走动了。

刘昭元孙孟柯先是看到邹义突然跳到街就已经心中疑惑了,等看到邹义的举动更是疑上加疑,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便去找邹义了。

刘昭元拍拍邹义道:“道长你这是怎么了?你认识那个人??”

邹义说道:“不确定认识不认识。只是这人和我徒儿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孙孟柯嘴角扬了扬:“也许是你徒弟的双胞胎兄弟呢。”刘昭元表示同意。

邹义肯定说道:“绝无这个可能!我非常清楚我徒弟的身世。他出生不久便失去了父母,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孙孟柯道:“世间除了双胞胎是长得一模一样之外,绝没有不是双胞胎又长得一般模样的!依我看,那就是你徒弟无疑了。”

刘昭元道:“休巡教所言在理!”

邹义幡然醒悟道:“我得去救他一救!”

三人边说边随人而走,来到了一座非常气派的大门前,门匾上写着《神䘵镖局》四个镏金大字。那人被押进门内,邹孙刘同围观者一同被挡在门外。邹义心中焦急,也不管什么乱七八糟了,径直闯了进去,守卫怎么也拦不住。

那人被绑缚着跪在厅前。邹义急忙冲上去抓住那人的肩膀急切问道:“你是马不知吗?”那人窘迫难当只是一个劲地说:“我不是!您认错人了!”旁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好一个无耻淫贼!刚刚招供的时候不是说自己叫什么马什么不知的嘛?!游街了一圈就真的变成不知了!”邹义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二十六七的英俊公子,生得也是仪表不俗精神饱满目光坚定;邹义邹眉问那公子:“你们为什么如此对待我的徒儿?”

公子冷眼微怒道:“愿来你是这淫贼的师傅。哼,高徒自作自受罪有应得!”

邹义疑惑不解说:“此话怎讲?”

一位风姿绰约美丽迷人的女子急吼道:“他闯进我的房间羞辱我!他罪该万死!”

邹义难以置信地转头对马不知说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怎么能做出这般丑事来?”

马不知已知事情败露虽然深感无颜面对师傅,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面对。于是羞愧难当地给邹义辩解说道:“师父!徒儿该死!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女子愤怒道:“事实摆在这里了,还有什么误会!”

那英俊公子也愤怒说道:“家父因弟弟生死未卜悲伤过度卧床了好几天,今天情况稍稍好转,现在却又被你这淫贼害得急火攻心不省人事!你却在这里狡辩?!”

邹义听了,对马不知略有责备:“徒儿啊,你这祸闯得不小啊!”

马不知急切说道:“不是这样的!这真是个误会!师父您先听我说……”

英俊公子愤然说道:“还有什么好说!来人!给我先打他一棍棒!”

邹义不满道:“我是他师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总得要了解清楚!”又对马不知说:“你快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马不知说:“徒儿因在谷中闲逛到谷中洞中,好奇心驱驶才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是一出来就到了那位姑娘房中。”说到这里马不知声音略低了些还带了点羞涩的语气继续说:“然后惊吓到了姑娘……还…还不小心扯掉了姑娘的衣裙…”马不知拔高声调:“但是徒儿一下都没碰过姑娘!什么也没做!”又放低声调:“只是不小心看了几眼。”说完马不知偷偷地瞥师父。

邹义对英俊公子和美丽女子道:“我徒纵然有所冒范,但也没对姑娘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出格之事!你们如此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英俊公子冷笑道:“若单是冒犯我妹一件事,是可以商量。但家父如今病情加重以至昏迷;二者相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邹义皱眉想了想,说道:“如若贫道能治得好令尊,可怎么说?”

公子:“那便是恩人!”停了一下又说:“家父病情不轻,你可别随意夸口,若出笑话连你一起治罪!”

邹义道:“贫道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也懂一些医术,你现在带我去给令尊瞧瞧!治不好,但凭发落就是了。”

公子:“好!”

公子领着邹义进去,来到一房中床前,床上躺着一位六十出头的老者,面无生机,气若游丝。邹义仔细检查了一遍,掏出来一粒丹药给病人服下,并从病人肚脐之处注入一小股罡气,又把病人扶坐起来在背后抚弄一番,放下病人,转身对公子说道:“一个时辰之后,令尊便可醒来。我们可在外面等候。”

又来到厅前,邹义对马不知责备说:“你小子不好好守在谷中却来这里闯祸!”

马不知尴尬陪笑道:“嘿嘿,我这不是挂念师父嘛,所以就来了呀。”

邹义:“死性不改!以你的本事,你要是一开始就逃走,也不至于在这里丢人现眼!”

马不知嘻嘻笑道:“这些绳索哪能困得住我!一是当时慌乱,脑子成糊了,二是冒犯了人家,不能拍拍屁股说走就走。那我岂不是真成了淫贼了吗?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吧。我也不想背上个污名,那多不好呀!师父你说是吧?!嘿嘿嘿”

邹义面有欣慰之色,笑了笑,转身到一旁等候去了。

武䘵镖局中的情况暂时先按住不表,现在来说说尹崇杜殷红。话说尹崇架船载着杜殷红来到岸边,杜殷红让尹崇把船泊在一个地方,那地方就是岁月奶奶上岸早藏船的地方,很隐蔽,常人无法发觉更难以靠近。尹崇泊好小船和杜殷红上到岸上,抄着大路往石龙城方向赶路。在日坠西山之时来到了一座农屋前,尹崇对杜殷红说:“殷红妹妹,你看太阳快下山了,前面有间房子,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吧。明天再继续赶路。”杜殷红看了看点头答应。

嘭嘭嘭,“有人吗?”尹崇叫了几声门,无人应答,索性一推,门“嘭”一把打开了,原来门并未上锁。尹崇走进去查看,发觉此屋似乎已有一段时间没人居住了,但是还能找到些柴米油盐;尹崇招呼杜殷红进来,随便打扫了一下桌椅,尹崇说:“走了一天了,肚子饿得慌。我看这里还有点粮食,我们随便煮来吃吧。”两人随即挽袖做饭…一阵忙碌吃饱喝足后,杜殷红巡了一遍房间,发现还算干净,随便收拾了一下。尹崇在外面巡逻了一圈环境回到屋内,杜殷红道:“尹哥哥,我收拾了两间房。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尹崇满眼满足地对杜殷红说:“殷红妹妹,你到里边睡。我就在这里打地铺就好了。”

杜殷红道:“那怎么行?!有房间的,到房里睡吧。”

尹崇一边推着杜殷红往房中一边说:“这里不是家中,我就睡外面。乖乖的哈!听我的话,快进去休息吧。”尹崇把杜殷红推进了房关上门就找了个角落,稍稍铺了些干草,就躺下了。杜殷红站在门后娇羞低头,嘴角微挂笑意,眼中略含失落;两手不自觉地卷了卷发端,也上床休息去了。此时夜幕降临不久。

尹崇刚躺下不久,就感觉到远处传来一丝交谈之声,看情况是奔着这里而来的。尹崇心感不妙,起身小心翼翼地开门走到外边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隐约看见三人正朝此而来。尹崇转身回到屋中急整理了一下屋中摆设,飞身跳上屋梁伏在上面守株待兔。

“天黑不是久,黑灯瞎火的,难道屋中没人?”话从门外传来

“先进去再说。”

那三人进到屋中悉悉索索地摸索了一阵,点亮油灯,查看了一眼周周;尹崇借着灯光约摸看得出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少男一少女。少男道:“看样子是暂时没人,你们看桌椅都还干净的。”

中年男子:“嗯,也许屋主有事暂时离开了。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

“什么人在此聒噪!”随着“嘭”一声,房门洞开,一绝世美女按剑路将出来。尹崇一看,心中一紧,不管不顾从梁上跳到那美女跟前,转身面向屋中三人说道:“殷红妹妹,你出来做什么!”原来这绝世美人正是杜殷红,杜殷红道:“这伙人进门我就知道了。尹哥哥睡在外面,我却没听到你的声息,我一心急就出来了!”尹崇听了内心暖暖的。

中年男子惊呼道:“少主!是你吗?”

尹崇被这惊呼声吓到,仔细一看,高兴地说:“韩总管,你怎么在这里?”杜殷红和那一对少男少女一脸懵逼!

韩吉急上前单膝下跪:“少主还活着!真是苍天有眼!属下没能保护好少主,罪该万死!请少主治罪!”

尹崇扶起韩吉:“韩总管起身!是我不听劝告,让韩总管受累了!”

韩吉起身跟尹崇介绍道:“这两位少侠是周堃和许昉。他俩武功超凡,深得天下第一剑侠雷一剑的真传。此来正是为上围花岛替少主报仇!”韩吉顿了一下,看向尹崇身后的杜殷红,竟被惊呆了,只觉这位美人美冠世间艳惊八方。韩吉弱弱问道:“这位仙子是…?”尹崇说道:“她是杜殷红,我现在能完好在此,多亏殷红妹妹在裂隙古洞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说完就向那对男女施礼道:“劳烦二位费心了!在下尹崇,能认识二位真是三生有幸!”男女回礼道:“不敢当!”韩吉招呼道:“我们坐下来聊吧。”

灯烛之下,尹崇打量了周堃,见此人气质不俗,眉宇间英气逼人,真乃人间才俊;在看到许昉时,尹崇顿时感到体内血流加速,脸颊微热;只见许昉冷若冰霜,美艳袭人;冷艳艳如寒冰仙娥,活脱脱似露水芙蓉;美色傲群芳,英姿斗万华!

韩吉问尹崇道:“少主刚才所说的裂隙古洞是个什么地方?我可从未听说过!”

尹崇笑道:“我们掉下去的那条裂隙的底部连通着一处洞穴,那里便是裂隙古洞了。”尹崇对韩吉诉说掉下裂隙之后的事情,韩吉告诉尹崇他回到镖局禀明情况后掌门尹锋杰急火攻心病倒在床及其他的种种事情——这些都不必细说了。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且说一个时辰之后,尹锋杰果然醒来,侍者来禀那公子,公子及一众人等都奔向房内探视。

公子道:“父亲!父亲!你醒了。感觉如何?”

尹锋杰咳了两声,稍显艰难道:“感觉好多了。”又咳了两声道:“你们怎么处罪那个马什么淫贼了!”

公子道:“那淫贼现在还被捆缚在厅前等候发落呢。”

邹义走上床前说:“老尊刚刚醒来,且让我再看看。”于是又是把脉又是摸这摸那地检查了一番后说:“老尊体内仍有瘀阻气血,乃是伤心过度损及精气,又加急火攻心导致血脉乱行所至。”

公子道:“道长既已知病因,恳请道长为家父医治!”

邹义道:“这个病况急切医治恐伤筋络,只能慢慢调理气血方可。公子可找郎中开方抓药便可。”

公子:“道长可随手开个药方便可,何须另请他人?”

邹义捋了捋胡须,说道:“一者令尊贵体需长时间调理,二者贫道解了徒弟之困就离开,不会久留。令尊贵体须定期检查以便对症下药才有益于病人,所以,公子须另请城中大夫为令尊诊断开方,才是上策。”

公子愰然大悟:“多谢道长指教!”于是便吩咐家人去办了。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单单武䘵镖局今日却是五福临门。此话怎讲,且看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