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孩子可比老季厉害多了

大队长领着村里人离开，季晓禾回屋看爷爷，说了一会儿话准备做晚饭。

房梁吊着的篮子里只有一点黑面，碗架柜里除了两只粗瓷碗什么都没有。

两位老人家身上有伤，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季晓禾从空间拿出半碗小米熬粥，荞麦面贴了饼子。

“晓禾，下放牛棚的人只能吃糙面，这要是被外人看到会开批斗、大会的。”许兰看着带油皮的小米粥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吃吧！”季怀年朝老伴摇摇头。

“我来的时候买了一点粮食，藏在村子外面了，不会被发现的，你们快吃吧！”

饭后季晓禾洗脸露出真实相貌，老两口想把她送走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在四处漏风的房子里住了一晚，一大早季晓禾蒸了四个黑面窝头，熬了两碗野菜汤上山去了。

鲶鱼沟因围绕村子的大河多鲶鱼而得名，河对岸是连绵的几十里的大山。

用了一个小时翻过三座山，季晓禾脸不红心不跳，手里握着一把小石子，遇到兔子、山鸡、野鸭打晕送进空间牧场。

空间自动引一条支流把牧场和山坡、田地、灵泉分开。

在第三第四座山峰连接处她还找到三棵不老草，移栽到灵泉旁边。

收拾一只兔子炖上，季晓禾吃了一半，另外一半放在空间晚上给爷爷奶奶加餐。

眼看就到中午了，季晓禾背着筐下山，回到牛棚那些大的裂缝已经被修补好了，季晓禾进屋不到半个小时拎着几包草药送到大队部。

夜深人静的时候，季晓禾端出半锅兔肉，许兰问哪来的，季怀年低声阻止她：“孙女拿来咱们就吃，不过晓禾啊咱们偶尔吃一顿好的解解馋就行了，可不能总这样吃啊！”

一旦被外人撞见等着他们的将是一场接一场的批斗，别人吃肉那是改善伙食，他们吃肉就是腐化堕落。

“哎，要是慧瑛在这就好了。”许兰幽幽叹气。

“奶，慧瑛是谁啊？”这个名字季晓禾没听说过。

季怀年告诉孙女在自己和老伴来鲶鱼沟之前，这里住着京市来的黎镇海和周慧瑛，他们一起在牛棚住了一段日子，后来村里通知牛棚只能留俩人，其他人得上山伐木。

黎镇海以前当过兵，主动去山上伐木，把相对轻松的喂牛的活让给他们。

“他们这一走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在山上怎么样了？”

患难见真情，老黎夫妻俩的恩情季怀年会记一辈子。

“明天我就去山上看黎爷爷和周奶奶，你们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多想。”

趁着黑天外面没人，季晓禾打算做了一些炒面，玉米面倒进锅里小火勤翻，炒到颜色微黄撒一些糖盛出来晾凉。

外面天蒙蒙亮的时候季晓禾做好早饭，留下几包草药，背着炒面上山，路上还打了一只大肥兔子。

伐木的地方距离鲶鱼沟二十里，要翻过两座山才到，路上季晓禾把一些驱蛇虫的草药包放在竹筐里。

一股血腥味，还有动物身上的腥气随风飘过来，季晓禾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拿了一根铁棍，循着腥味找过去。

看见一头野猪正呼哧呼哧喘着气，它对面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爷子。

俩人身后还有三男三女，虽然吓得瑟瑟发抖，手里都拿着棍棒没有退缩的意思。

季晓禾隐身在树后，本想偷袭野猪，没想到野猪突然纵身朝其中一位老爷子冲过去。

她提气两个跳跃来到野猪身旁，一脚踹在野猪腰窝上，发狂的野猪身子晃了晃，转身低头奔着季晓禾直冲过去。

“孩子快上树！”腿被野猪撕掉一块肉的黎镇海忍着痛提醒季晓禾。

“爷爷奶奶你们先躲起来，我能应付，请问你们中间有黎镇海爷爷和周慧瑛奶奶吗？”

季晓禾脚下蓄力，围着树转圈野猪奋力追赶。

“我就是黎镇海，我老伴在后面呢，小姑娘你是谁？”

见野猪追不上季晓禾，黎镇海让其他人先回地窨子关好门，他留下帮忙。

“您就是黎爷爷啊，我叫季晓禾，季怀年的孙女。”季晓禾边跑边回话。

野猪在她后面已经累的大口喘气了。

感觉遛的差不多了，季晓禾拿出一包药粉甩到最粗壮的一棵树干上，她搂着身边一棵树“蹭蹭蹭”往上爬。

“砰！”野猪结结实实撞树上，那棵树都被撞歪了，树枝和叶子像下雨似的扑簌簌的往下掉。

黎镇海反应也很迅速，搬起一块石头砸在野猪脑袋上，野猪哼了几声再也不动了。

“黎爷爷您真厉害！”季晓禾灵猴一样从树上下来，朝老爷子竖起大拇指。

“你这丫头啊！”这哪是自己的功劳，要不是小丫头把野猪遛的晕头转向又没了力气，他可打不死这个二百多斤的大家伙。

“野猪呢？你们俩有没有事啊？”一个和许兰年纪相仿，精神头十足的老太太小跑着过来问。

“野猪死了，晓禾这丫头可比老季厉害多了。”黎镇海哈哈大笑的同时转头看季晓禾，这孩子虽然样貌普通，一双大眼睛灵动又清澈，让人看了好感倍增。

“晓禾啊过来让周奶奶看看，老头子，你去叫老李他们把野猪拖到一边，一会儿收拾出来咱们吃大餐。”周慧瑛挥了一下手奔着季晓禾走过去。

季晓禾给了周慧瑛一个大大的拥抱：“黎爷爷腿上有伤，我给处理一下，野猪放一会坏不了。”

“一点小伤没事的。”黎镇海转身想下山。

他们这七个人都是下放的，每天的伙食不仅定量，吃的只有黑面野菜，这只大野猪要是被看管的人发现了，他们一口也别想吃到。

“今天那些人不会上山的，你让晓禾帮着看看伤，我去叫人。”周慧瑛拍拍季晓禾的手转身下山。

季晓禾让黎镇海坐下，拿出碘伏清理伤口，撒止血药粉，包扎伤口，等其他人过来拖野猪的时候，伤口已经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