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诚被抓牢之时,陆玦正在和周梨开心的逛街。

如今正是早市时间,路上的早摊贩都开了。

肉包子的味道哪怕隔着几条街都能闻到。

“小巨子,我想吃奶黄包。”周梨想到黄黄的甜馅,不禁舔了舔嘴唇。

“奶黄包?这是啥?”陆玦和刁如蝉两脸懵逼。

“哦?这里没有奶黄包吗?”周梨眨巴眨巴眼睛,感觉眼前出现了一条致富之路。

“没有奶黄包,有流心包、大肉包……”陆玦一口气列举出了数十种包子。

“那就吃个肉包吧。”

周梨和陆玦吃了早饭后,匆匆忙忙赶去郑府。

昆峮知府昨夜躺在扁担上处理了一晚上的公事,几乎没睡,才堪堪将已经到达的赈灾货物理顺。

经过一晚上,他本就失去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

“这事总算搞定了,今天能按时出发一批……”郑邵明捂着胸口咳嗽,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

陆玦开了一个好头,从昆峮各郡县处搜刮来不少赈灾货物,能够让桐安百姓撑过一段时间。

但是此次洪灾重大,预计会持续整整三个月,如今才过一半左右的时间,还剩一个半月。

洪灾过后,又要重建水坝、重振桐安,只靠着昆峮各郡县的支持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郑邵明也不想看着自己所在的州因为一次洪灾而伤筋动骨。

这种赔钱赔粮的事,大家要一起参与才是……

郑邵明不禁感慨自己是个大聪明,借着镇安王狐假虎威,给其他地方的知府传了不少假消息。

想必,那些人一定也很不想王爷去他们那里避难吧?

不想避难就必须免费赠送赈灾粮食。

郑邵明得意之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王……”还没喊出口,抬着他扁担的护卫松开了手,他的视野从陆玦薄凉的唇,降到了性感的喉结,再降到白色的长袍,再然后——

啪地一声,他的下巴砸在地上,脱臼了。

郑邵明痛得呜呜叫,眼角流出辛酸的泪水。

这霉运,没完没了了是吧?

“知府大人您伤得好重啊!”

陆玦对着刁如蝉使了个眼色,刁如蝉冲上前去扶住知府,一只手不小心打在郑邵明的脸上,在郑邵明一块红一块紫的面孔上留下了一笔。

“来人,快叫府医!”刁如蝉像死了爹娘一般叫着。

随时待命的护卫和府医立马上前接过郑邵明,上手针灸起来。

刁如蝉退到一旁,小声交代了几句后,又走到陆玦旁边,说道:“都吩咐下去了。”

陆玦的眸色暗了暗,点了点头。

皇帝下了两封圣旨却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必定会迁怒于知府郑邵明。

郑邵明还是大病一场好,能保住他一命。

护卫微微颔首,领命退下。

“启禀王爷,赈灾物资已筹到部分,就在门外!”

“带路。”陆玦说道。

在小厮的带领下,两人走到了赈灾物资前方。

这次的物资整整有数百牛车,全是米粮,约莫能有几千石大米。

看着长长的货物,周梨不禁发出一阵感叹:“这得集合几个县才能收集这么多物资呀,这差不多是燕南县拿出货物的两倍啊。”

周梨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容,觉得一路的奔波都值了。

只要能救桐安百姓,这一切都值了!

“小巨子,we won!”周梨兴奋地转身和陆玦击掌。

陆玦懵懵地和周梨击了个掌,喃喃道:“维旺是什么?一个男人的名字吗?”

陆玦顿时警惕起来。

不过这话,好像和他昨晚梦里听到的话发音有些像呀……

陆玦凑近周梨,问道:“梨姑娘,你知道‘的盲起妈的害死秃哩盲起思(The monkey mother has two little monkeys. )’是什么意思吗?”

“嗯?”周梨挠了挠头,这话听起来很别扭,好像有种老公公学外语的感觉……

耳朵尖的护卫听到陆玦说话,立马把陆玦围了起来,眼神警惕:“王爷,是谁要害死谁?王爷昨晚被威胁了吗?”

护卫脑子一转弯,长刀一拔,出口的话变成了:“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敢光明正大地说要害死王爷!”

刁如蝉听到如此精妙的推测,大手一拍:“说的有理,小的觉得是有个叫做‘的盲起’的人害死了另一个叫做‘秃哩盲起思’的人,接下来就要找王爷了!”

“看这名字,应该是擅用蛊的苗疆人。”

“王爷和女官要多多小心啊!”

刁如蝉更加深入地解释了一下,让周梨本就语言识别能力有点弱的大脑成功被带偏,低声喃喃道:“难道是吴求索在大良国里做了什么?”

刁如蝉差点跳起来。

他自从跟随陆玦以来,一直都在从商,开了个长信钱庄,需要经常在吴国和大良国之间穿梭。

这次由于灾情问题,调动了不少人手送米送粮。

他自认为,自己应该是这片土地上消息最灵通的人。

这两天他们才刚刚得到吴求索不在吴国皇宫的消息,周梨却早就得知他来大良国了。

果然,周梨就是个妖女!

而且这妖女背后有人撑腰,王爷还被蒙在鼓里!

他一定把这件事捅出来让王爷知道!

他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看向周梨:“女官怎知?”

“啊?”周梨被刁如蝉问到,回过神来,笑容顿住。

她能怎么知道的,她当然是通过剧本知道的。

周梨讪讪笑了笑,板起脸来,一个板栗打在刁如蝉头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关于这个事我怎么知道的,我简单说两句,你明白就行,总而言之这个事呢,现在就是这么知道的,具体的呢,你也都看得到,可能你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不知道的你也不用去猜,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

刁如蝉听周梨一席话,好似听了一席话。

什么都没听出来,但是感觉好像很废口水的样子。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这么拙劣的演技,王爷都能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