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速
几魂异性体的拳头一如既往的有力，携着巨大的力量砸向了姜在周。
就在这时，姜在周突然如回光返照般咒力瞬间爆发，趴着的身体竟凌空而起堪堪避过了这一击，无力的双臂瞬间也在半空中重新绷紧伸直。
只见他腰部扭转之间一记鞭腿直抽向改造人的头部，携带着巨大力量的一记抽射不仅让改造人的头部瞬间炸裂，也让他自己的脚踝扭曲断裂。
然后在空中一翻，姜在周平稳落在地上，像没事人一样轻轻转了转脚踝，便直接冲向了最后一只改造人。
改造人也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冲向了姜在周。
双向奔赴的二人即将给对方送上最后的礼物。
改造人还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他的礼物依然是那朴实无华又充满暴力的一拳。
而对于这一招姜在周早就有了回礼方法。
他微微侧身前取，主动将自己的左臂奉上，右手已经打出了蓄积了他最大输出的一拳。
随着两团血雾爆开，改造人的无头尸体倒在了地上，姜在周也捂着胳膊痛嚎了起来。
姜在周对胳膊的治愈已经驾轻就熟，虽然痛苦，但此时也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只不过这笑容比哭还难看。
终于....
是我赢了。
这次虽然险象环生，但自己还是活了下来。
这一切都归功于他在危机时刻及时喝了一口咒术脑白金，成功开拓了术式的用法——对于固定容量的咒力来说，「百分之一」与「百分之九十九」又何尝不算是对立面呢？
术士就好像一个固定容量与流量的容器，姜在周的容器流量虽然没有变大，但胜在可以细水长流。
抬头看了看，此时天已经暗了，月亮露出了它惨白的脸，天地间也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色。
四周静悄悄的，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只能听见某人的肚子在“咕咕”地叫。
一股深深地孤独骤然席卷了姜在周，他突然就想回家了。
人好像只要走的远了就会想家，无论多久。
该走了。
拾起破碎的思绪，姜在周从地上站起，此地不宜久留。
在日本最大的难题就是耳朵和嘴巴都形同虚设，所以他打算先去找个老乡寻求一下帮助，争取明天就出发去咒术高专。
只不过公园里好像有些过于安静了，过了很久也没见到一个人。
姜在周觉得应该是真人的手段，但具体是什么手段，他不愿多想。
“穿越者果然是会被强行介入主线的么......”
现在梁子已经和真人结下了，自己很可能还被偷偷记在了它的小本本上。
不过姜在周并不担心。
由于“薛定谔的咒力”的存在，现在他就类似伏黑甚尔，在术士世界如同一个隐形人。想要感知到他的存在，除了「六眼」应该没有多少手段可以做到。
而且差点被真人留下的改造人活活打死也让他积了一肚子怨气。
“等着吧畜牲，我早晚弄死你。”
“在明处的是你......”
走着走着，视野中渐渐出现了行人，让他终于有了交谈的对象。
“终于看见人了......”
姜在周热泪盈眶，立马上前攀谈。
经过不懈的努力，姜在周终于用英文加手势打听出了老乡的位置。
运气不错，附近恰好有中华街，看来这穿越的位置也不是瞎穿的。
......
与此同时，真人已经回到了下水道。
它很喜欢下水道，不仅仅是因为隐蔽的位置，更是因为两者相符的气质——下水道跟它一样，都是人类社会阴暗的一面。
除了真人外并不见其他三天灾，反而有一个人类男性站在这里。
看见真人回来，他夹上书签合上了手里的《圣经》。
“去干什么了......？”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真人，“你......挨揍了？”
“遇到个老鼠，受了点小伤。”真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能让你受伤的术士......”男人顿了顿，“他死了？”
“废话，我亲手杀了他。”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个术士当试验品么，怎么把他杀了？”男人扶了扶眼镜，盯着真人问道。
“你话是不是有点多了？”真人跟他的关系好像并不好，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他能将反转术式输出，跟个刺猬一样，我嫌麻烦把他打死了。”
“哦......”男人眼皮抖了抖，没有再多问，重新打开手里的《圣经》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见男人不再追问，真人也乐得清净。
它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回味着那个术士灵魂奇特的剥离感。
很熟悉，但又不太一样......
这不禁让真人陷入了回忆，一年前，那个说要和他成为朋友的男人。
————
嘀嗒，嘀嗒——
水滴有规律地滴落到地面。
阴暗潮湿的下水道里，老化的管道滴滴答答地漏着水，墙壁上长着一片片的青苔，墙的缝隙中还蠕动着几条虫子。
这里的环境似乎过于恶劣了，连修理工都不会再来。
真人一如既往地住在这里。
此刻忙碌了一天的真人正在抱怨着改造人大脑和意识方面的低精度。
尽管它已经做了很多的练习，但人类的大脑对它来说依然显得过于神秘。
伸了个懒腰，真人知道小白鼠的储备量不够了，它又得去补充了。
突然真人感觉水滴溅落的声音好像变大了。
“漏水真是越来越严重了。”真人抱怨着年久失修的管道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真人终于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
有人来了。
真人缓缓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啪嗒，啪嗒——
那根本不是滴水声，而是某人的脚步声。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偶然的，由于步频与滴水的频率完全一致，脚步声竟然完美地融入到了环境之中。
慢慢的，脚步越来越明显，最终在头顶的隧道里，一双黑色皮鞋赫然出现在了真人的眼前，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也逐渐显露出了全部身形。
他穿着一袭黑色风衣，闲庭信步，缓缓向真人走来。
那悠闲的姿态让人觉得他眼前站着的仿佛并不是特级诅咒，而是一个他阔别多年的好友，而他正要以兄弟的身份邀请它去酒桌上听自己吹牛逼。
“下午好，咒灵。”没有任何铺垫，男人直接开口了，“我是来帮你的，相应的，我也需要你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