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就是光速学习吗,太惊人了!”

魏仲华看着手上的这本《论系统工程》,心中的激动无以复加。

这本来是一本“枯燥”的科学类专业书籍,作者就是钱老本人。

对于一个不学无术的学渣来说,别说是看懂,就只是翻阅,能看的进去就已经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就算钱老把内容写的再简单易懂,基础知识不具备肯定是无法理解那些内容的。

可是现在的魏仲华不仅看进去了,而且一个个晦涩的专业名词在看到的瞬间,脑海中就出现了解释。

并且他的阅读速度非常快,几乎一目十行。

别人看书一页一页,一行一行甚至是一字一字的看。

而魏仲华此时就像超高速的扫描仪一样,手上不停的翻页,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如果说前面基础吸收还需要一点点时间吸收,那么到后来基础熟了以后,知识就如水到渠成一般流入魏仲华的大脑。

此时魏仲华对于知识的吸收就如同一块干瘪的巨大海绵,拇指厚的一本《论系统工程》,魏仲华只用了短短一分多钟就看完了。

这哪是看书,简直就是灌!

而且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魏仲华从来没有过这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也从没想过学习真的会使人快乐。

那种充实的体验与感受,是他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即便是高科技时代,知识可以复制粘贴都不行。

没办法,信息时代越快,那种实实在在的收获感就越少,就如同看小美和大壮的电影解说,初看很爽快,看多了会麻木直至索然无味。

魏仲华现在只觉得自己越学越渴,越看越上头。

一本《论系统工程》放下,又拿起另一本《工程控制论》,又是一分多钟《物理力学讲义》…《创建系统学》…《星际航行概论》…

几分钟后,魏仲华只觉得耳朵一疼。

“臭小子,你这叫看书吗?看不懂别乱翻,你钱爷爷的书都很珍贵,别给人家弄乱了。”

“妈,轻点,耳朵掉了,疼疼疼…”

魏妈妈看到魏仲华这种“学习”,真是气坏了。

本来她见儿子这么积极,在客厅还拉着钱老给儿子说好话。

“我家小华呀其实很聪明,就是小时候惯坏了。”“钱爷爷您要看我家小华有天赋你就抽时间多指导一下他,这孩子您也是从小看到大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魏妈妈是很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是大科学家,即便退休也忙得很。

就连自己的老公也常让魏母没事少打扰钱老。

听说钱老最近一直为了他的卫星上天头疼呢。

可是毕竟当母亲的都是爱子心切,即便难为情,她也红着脸,厚着脸皮的把能说的都说了。

好在钱老确实非常和善,不仅没有反感,反而很开心也很热情的答应了下来。

还说小华这一代人是龙国的未来,未来是他们的,只要小华愿意学,他一定尽心教。

毕竟,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才是真的强。

不过眼前这一幕确实是魏妈妈没想到的。

这才刚替儿子说完好话,一推门就看见书丢了一地,并且这种看书的方式简直闻所未闻。

“钱老您别见怪,这孩子我带回家一定好好教育。”

说这话的时候,魏母的脸更红了。

钱老看了一眼地上那些书,哈哈一笑,摆摆手道:

“没事没事,我写这些书啊,本来就是专业学术知识,看不懂很正常,小华还年轻,应该先从感兴趣的书开始看。”

这话一出口,魏母脸更红了。

“臭小子,你听到没有,平时看教科书都一堆问题,现在还乱翻钱爷爷的著作,好在钱爷爷不跟你计较,还不赶紧把书给人家摆放好。”

说话的同时,魏母撒开了儿子的耳朵,马上蹲下身准备收拾。

然而魏仲华却站在那没有弯腰,而是一脸惊叹的看着眼前慈祥的老人,惊讶的说道:

“钱老先生,这些书您说是出自您手?”

钱老眼睛笑眯眯的眯成一条缝,自豪的说道:

“对呀,是我写的,有些难懂是不是,没关系,只要你多…”

钱老的笑着拍着魏仲华的肩头,话刚说了一半。

魏仲华突然蹲下身拿起了地上的一本《物理力学讲义》,迅速翻开了其中一页,指着一段话说道:

“钱老先生,我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不过这里有一段公式,您是不是用错了?”

魏仲华这话一出,犹如一颗炸弹。

吓得魏母手上刚拿起来的基本上一下子就掉回地上,比之前更加散乱。

老保姆刚沏了一壶茶,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了这句“大逆不道”的发言,手一抖连茶壶都摔碎了。

钱老的儿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魏仲华,惊呼道: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

这并不能怪任何人,钱老的地位在整个龙国都是科学之神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在钱老的儿子心中,父亲是不可撼动更不可亵渎的存在。

对钱老的著作提出质疑?

别说是钱老的儿子,就是全国人民都不带答应的。

更何况一个毛头小子,还没上大学,看了著作还不足十分钟,就敢说这种话?

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不过猜想中的钱老暴怒并没有发生。

钱老只是微微一愣,随即喝止住自己的儿子: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毛毛躁躁的,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小华还是个孩子。”

“可是这孩子…”

“可是什么可是,我是怎么教你的,科学不是神学,需要提出质疑,需要实践才能进步。”

钱老的儿子听到钱老的训斥很是委屈,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随后钱老笑呵呵的看向魏仲华,和蔼的说道:

“小华别紧张,来给爷爷看看,你觉得我哪里写错了?”

魏仲华指着《力学学报》摘抄的一段话平静的说道:

“钱老先生我没有紧张,您看这里,就是这段力学方程的使用与计算,这跟我算得不一样。”

这句话一出口,在场除了钱老,所有人都麻了。

钱老没有说话,伸手戴上自己的老花镜仔细的看了看书中的内容。

然后皱着眉头走到书桌前拿起纸和笔,默默的开始计算。

魏母如坐针毡,钱老的儿子气的直咬牙,老保姆茫然的收拾地上的碎茶壶,时不时的偷望向书房。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

只有魏仲华认真的看着钱老的计算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