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不认真的,乌青青不好判断。

他这一身伤确实是因为自己而起的,但是他伪装成唤之,一直隐藏在自己的身边,也确实是事实。

所以乌青青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乌青青逃避着敖铭的眼神,她心慌,敖铭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

她拿捏不准,敖铭是好玩,还是真的心怡自己!

她也怕自己想多了,更何况她现在这具身体还是乌仙子的!

如果敖铭喜欢自己的话,那也一定是喜欢这具身体的主人,而不是这具身体里面的自己。

“我累了,我先回房去休息了。”

乌青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坐在茶桌前,陷入了沉思,她不属于这里,说不定哪天她又穿回去了。

她不想去猜敖铭的心思,有些窗户纸还是不要戳破的好!

半夜里,乌青青做起了梦!

她梦见唤之被人砍头了,手起刀落之后,那头就一直滚啊滚的,滚至了她的脚边。

唤之的眼睛甚至都还没有闭上呢!就一直那么看着自己!

乌青青惊醒了,从混战的那天之后,只要她闭眼睡觉,就一定会做噩梦!

之前的乌青青是连流血都没有怎么见过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将侍女叫了进来。

“姑娘是没有睡好吗?”

侍女见她惊魂未定的样子,便猜到她又做噩梦了!

“姑娘要不然熏点安神香吧!”

“不用了,你进来陪陪我就行了。”说着,乌青青又躺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闭眼,她脑海里就会浮现那双眼睛,怪瘆人的!

乌青青叹着气:“要不然你还是把香熏上吧!”

侍女熏好了香,用小扇子一扇,那青色的烟,就徐徐升起了,空气中一股舒缓的沉香味。

后半夜,乌青青没有睡着,她一直在等天亮!

第二天,她一早就梳洗好了,用过早膳之后,便想着找敖铭换药!

两人的药换到一半的时候,南宫景找来了。

他来势汹汹的,没有打招呼,就冲破了魔宫宫殿所设的结界。

敖铭叫乌青青躲了起来。

不多时,南宫景便直接闯进了敖铭的寝殿里。

敖铭也不恼,他笑道:“大将军,这是何意啊!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南宫景将手里的乾坤戬往地上一震,一股法力便朝敖铭攻了过去。

敖铭也岂是吃素的,他当即一掌就朝南宫景击了过去。

两人在这寝殿里过起了招,一时之间,桌椅横飞,纱幔被撩起,隔空撕成了两半。

才打了一会儿,南宫景就落了下风,敖铭一掌正击他的胸口,南宫景被这股子灵力,震得后退了一大步。

南宫景捂住胸口,有血从他的嘴角滑出!

“你想在本尊这里撒野,怕是法术还不够精进啊!”敖铭安然无恙地坐回了之前的榻上。

此时两个之间都有翻腾的杀气,敖铭并没有继续攻击南宫景,只是不怒自威地看着他!

南宫景收回了自己的乾坤戬,眼神里满是不甘,他说道:“青青人呢!”

敖铭笑了,他用眼神眺了一眼南宫景。

“乌青青不见了,你来找我干嘛?她不是被你接去神界了吗?怎么?难道人又被你们罚去受刑了?”

不难听出,这语气里尽是讽刺。

南宫景回绝道:“你魔界的细作,被人劫了囚车,他走的时候,还将青青挟持了,青青至今下落不明,而那个唤之呢!现在连个身影都找不到!”

敖铭听笑了,“大将军,这不是你的失职吗?人是在你的手里被劫走的,你反过来在我这闹事,神界再怎么无赖,也没有这个道理吧!”

“你这是包庇之罪,乌青青现在已经不是戴罪之身了,我手里有天帝的圣旨,乌青青已经恢复了仙籍,天家念她寻药有功,将其晋升为御药司的医官!”

这一句话,被藏在暗处的乌青青听见了。

这医官,她是万万当不得的,她的那二两医术,怕是去御药司给人提鞋都不够!

敖铭轻哼了一声。

“哼!有趣的很啊,说她欺师灭祖的是你们,现在吹捧她,要升她去御药司的还是你们!”

“你最好是能将人交出来,如若不交的话,那便是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敖铭眸色一狠:“清算?我有什么好跟你们清算的,是冤是仇,你们天帝心里比谁都清楚。”

“回去复命,我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乌青青,自己人办事不力,还来怨我,要我说,你将罪臣弄丢了,我还要找到你们天家去,那才是正理!”

敖铭抬手,一掌就将南宫景击出了魔界的魔宫。南宫景被灵力震得半跪在了地上,他将乾坤戬扎进了地里,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敖铭飞身出来,居高临下地降落在他的面前。

“你们不是说将唤之送回我魔界治罪吗?这人不见了,将军你说这罪往哪里定啊!若你们还是想扣在我的头上,那么罪名就随你们安吧!”

说完,敖铭挥了挥手臂,“来人啊!送客!好好的备辆马车,送将军回府!”

南宫景吐掉嘴里的血沫,道:“敖铭,你不要太猖狂了,神仙两界,天兵五千万,踏平你魔界都游刃有余!”

敖铭丝毫不怕,他只是笑道:“好啊!那本尊便在这南惶之境等着将军。”

南宫景受了一肚子气走了。

他前脚一走,丞极后脚就出现了。

丞极来到了魔尊敖铭的身边,说道:“魔尊,如果真的激怒了神界,也怕他们挑起纷争,出兵魔界。”

敖铭紧抿着唇,眼睛却一直落在了南宫景消失的方向!

这魔界至尊的位子他坐上来一千年了,但要说坐稳的话可能还不过百年,这百年来,六界都相安无事,若不是自己一再的退让,怕是连百年的和平都保不住。

魔界看似都臣服于他,但他心里有数,他们不过是忌惮自己强大的灵力!

一千年来,他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众人只道他是个暴君!

但无人知道,他如果不狠,在这虎视眈眈的下三界里,他是站不住脚跟的!

他道:“他们要战,安个借口,早就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