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眼前抱住自己衣袖的姑娘,瞿清安长年淡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默默扯回自己的衣服。

对方向你撤回一件衣服。

喻泽连忙拉回脑子抽筋的喻恩,向好友解释道:“我小妹一个月前落了水,你知道的,她……”

喻泽足足比喻恩高出一个头,在喻恩看不见的角度,对着瞿清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撇着嘴又摆了摆手。

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仍是一脸激动的望着自己,浑然不知自己被亲生哥哥取笑了一番。

瞿清安看着喻恩一双杏眼,想起来在家门前一个巷子里住的小黑狗,自己给它吃肉包子的时候,也是如此盯着自己看,可怜巴巴的。

“瞿公子,多有得罪。”

喻恩赶忙又回到喻泽身边,瞿清安这人是出了名的生人勿近,喻恩还有求于他,刚才只是太激动了,可不能和他起了隔阂。

“无妨。”

瞿清安挥了挥衣袖,抬脚便往学堂里走。

“等等我。”喻泽大步跟上前去,抬手搭在瞿清安肩上。

“斯……”

喻恩在后面越看越不对劲,前几世也是如此,整个学堂瞿清安和喻泽的关系最好,喻泽性子大大咧咧,并不在意瞿清安是否喜欢与他人接触。

我哥……不会有断袖之好吧……

喻恩猛的摇头,想要把脑海中的古怪想法摇出去。

瞿清安是夫子最喜爱的学生,一是瞿清安读书用功且天资过人,二是瞿家在几十年前也是京城里书香门第的大家族,即使现在落寞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整个清河镇也是响当当的。

喻恩在另一间房里上课,偷摸着走出教室,在窗外观察喻泽和瞿清安,平日里,喻泽上课总是坐不住,今日却异常安稳的坐着听夫子讲课。

“要不就直接和瞿清安说?”

喻恩越发焦急,她知道今日喻泽一定会开口和夫子说退学一事,先斩后奏,等明日出了城再写一封家书告诉父亲。

若是让喻父提前得知,只是把喻泽关起来,治标不治本。

如今能够劝喻泽的大概只有瞿清安了。

好不容易熬到夫子下课,喻恩趁着喻泽不注意的功夫,便把瞿清安拉到一旁隐蔽的地方。

“??”

瞿清安一头雾水,今日这喻家小女确实奇怪。

“瞿公子,喻恩有一事相求。”喻恩认真的看着瞿清安的双眸,开口道。

瞿清安没有开口,静静等着喻恩的下文。

“我哥想要弃文投武,瞒着父亲今日就退学去参军,瞿公子能否帮我劝劝他,他一定会听你的话。”

弃文投武?

無錯書吧

瞿清安心想,他与喻泽从小便一起入学堂,喻泽在学堂上树掏鸟蛋,下池塘抓鲤鱼……总之就是不干和学堂相关的事情。

“这若是阿泽的抱负,旁人如何去干涉。”瞿清安道,或许从武更适合喻泽呢。

“可是,可是……”喻恩脑袋里想着该如何开口,突然有了对策,“瞿公子,我月前不小心落水,足足昏迷了半月之久, 醒来后便一直梦魇缠身,你可知我在梦中梦到什么?”

喻恩自说自话,接着道:“我梦到我哥说要去参军,这本是一桩好事,可是……”

“可是,梦中第二年,我哥就因为他人蒙冤而死。”喻恩声音中似有哽咽,“大丈夫当以身作则,为国为民,战死沙场是光荣,可是我哥却是因为他人之祸事而蒙冤。”

瞿清安没有回话,喻恩知道他在思考梦是否有真实性。

“瞿公子,你可以向我哥核实我所言是否真实,他并没有告知我和爹爹他要参军一事。”

喻恩继续道:“我并非想要劝阻我哥参军,而是不想他今年参军,以避开梦中第二年的祸事。不如瞿公子劝告我哥今年与你一同参加科举,若是他还想参军,可以明年再去。”

“瞿公子,你觉得如何?”

喻恩这是在向瞿清安询问是否帮她了。

闻言,瞿清安盯着喻恩看了良久,似乎在思考。

“好,但我要向阿泽核实此事的真假。”

瞿清安微微点头,不管怎样,事关好友的性命,马虎不得。

“你俩在这里干嘛?”

方才下课,喻泽发现寻不到瞿清安和喻恩的身影,没成想两人竟躲在这里。

“哥你怎么来了。”

“废话,当然是来寻你俩。”

喻泽二话不说,一把薅住喻恩的后衣领,“夫子说你上午逃学,你胆子真的是愈发大了,病才刚好没几天,这是又想闹出什么名堂?”

喻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喻恩往外走,落水一事便是喻恩逃课出去玩,今日竟然又逃课。

“阿泽留步。”

瞿清安不知道和喻泽说了些什么,喻泽竟然真的答应今年他一起参加科举。

喻恩不禁的竖起大拇指,暗自道:真是厉害啊,一两句就把我哥给哄好了。

喻恩为自己先前的无知而深感歉意。

前世,喻恩为了不嫁入公主府,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有一次喻恩刚重生,便想着把自己提前嫁给瞿清安,因为她得知瞿清安此后能够高中状元,并且瞿清安模样俊俏,嫁给他自己不仅不亏还赚了。

但实际上,喻恩在第三世并没有成功,如今看瞿清安和喻泽这样子,喻恩为自己的失败找到了一些安慰。

虽说解决了心头一大事,喻恩却并没有放下心来,路漫漫而道远,喻恩的任务重着呢。

喻恩想起来,前几世,瞿清安都没有顺利参加完科举考试,因此第一年没能高中,第二年才中的状元。

如今,瞿清安帮助了她,她必须答谢瞿清安。

“瞿清安……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没能顺利考完?”喻恩小声嘀咕着,“我怎么这么蠢啊,这都记不住。”

喻恩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因因你今天真是太不对劲了。”喻泽本来走在前面,又返回便看见喻恩用手敲自己脑袋的场景。

喻恩抬头,这才发现三人已经到了喻父开的饭店。

“你跟我好好说说,你是如何得知我要去参军的!”

喻泽眯着眼睛看喻恩,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