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倾能有今天这般万人嫌弃的模样,全都是靠她一手造就,她很满意眼下的这个结果。她现在怕只怕,摔了一跤的大小姐,会突然醒悟过来,不好拿了。

等屋里头的人都走干净了,现下只剩下她们三人。

翠湖缩在一边低着头,经过方才的那一切,这下她一句话也不敢再开口。

江月倾看着她,轻笑了一下,冷冷道:,““翠湖,你站那么远干嘛?”

翠湖吓的立马上前跪下,求饶道:“大小姐奴婢知错了,方才一时糊涂说的胡话,还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能原谅奴婢!”

“糊涂?我看你是清醒的很,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都还在糊弄你家小姐呢。”江月倾这话说的很温柔,翠湖却听的毛骨悚然。

“奴婢知错了,求大小姐原谅!”翠湖磕头认错认的很诚恳,她可不想落的和雨华一样的下场。

她心里最清楚,眼前的这个是大小姐是最好说话的,只要真诚的向她道歉,软磨硬泡会,这件小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这一次,翠湖失算了。

江月倾一敛漫不经心的神色,“你口无遮拦,目无尊卑,先掌嘴五十!”

翠湖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小……小姐,真的要罚奴婢?您一向是最疼奴婢的,奴婢已经向您赔罪了啊。”

江月倾瞪着她道:“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让翠竹动手?”

见翠湖嘴巴张张合合的不为所动,江月倾示意一边的翠竹。

翠竹虽然有点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抬手,一巴掌就打在翠湖的脸上。

登时,屋内就传出啪啪的巴掌声,以及翠湖痛苦地求饶声,听的外面的粗使女使们都低头不语。

“小姐……求您……”

“啪!”

“饶了……湖儿…吧。”

“啪!”

“闭嘴!你自己数清楚这是第几下。”江月倾打量了会翠湖,厉声道:“你方才说,你是王姨娘带回来的人,意思是连我都不可以教训你了是吗?这是谁教你的规矩!”

“啊……啊…大小姐,奴婢知错了,啊……好疼……求大小姐…饶了奴婢吧,啊!再打下去……奴婢的脸可就毁了。”

翠湖现在才开始后悔,她今日邀请了她的傲哥哥一同出府去玩,才穿的像个高门小姐,这脸毁了以后可怎么去见人,怎么赴约。

翠竹打的手都有疼了,大小姐没喊停下,她也不敢停下来,数够五十下后才停手。

江月倾呵斥道:“既然你那么忠心,不妨就回到王姨娘的院子里去伺候好了,待在我这里做什么?”

翠湖感受到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嘴上脸上都是血,哭求道:“大小姐,奴婢没有这个意思,求大小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大小姐!”

翠湖盘算着,王姨娘原本就是安排她做大小姐的眼线,贸然回到王姨娘恐怕讨不得半点好,还不如待在江月倾身边做贴身奴婢。况且,大小姐原本对她很好的啊。

“哼~”江月倾冷哼一声,“既然这样,你就换下这身衣裳,以后就在外头做活,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踏入内院半步!”

翠湖应声后又质疑道:“可大小姐身边……”

江月倾打断她道:“怎么?还没长记性?”

“不敢!不敢!奴婢知道了,谢大小姐。”翠湖捂着肿胀泛血的脸颊,退出了房间。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江月倾半躺着,翠竹与翠瑶低头各自做着手里的话,屋内寂静的可怕。

“有话说?”

良久,江月倾才打破这层安静。

翠瑶听见大小姐是在问她们,放下手里的活,边把凉好的药端了过来,边问道:“大小姐为何还要把翠湖留在院子里,她说出那样的话,显然是早就没把您放在眼里了。”

江月倾解释道:“把她留在院子里,就是想着用她来做个引子,以后好利用她引诱王柳心她们母女。”

翠瑶内心欣慰地望着自己家小姐,摔这一下倒是清醒了不少,总算是看破了王姨娘她们。

往日,不管她怎么提醒她小心王姨娘,可她却是从来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与王姨娘亲近的很。

如今,大小姐变了,变的会明辩是非了,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翠瑶接着道:“小姐,快把药喝了,先把病养好,我让翠竹去给您拿蜜饯来。”

江月倾拿过翠瑶手中的药,一口气喝完,道:“不必了,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小姐。”

翠瑶是她娘的陪嫁丫鬟生的女儿,是家生子。从小就跟在母亲身边长大,后来母亲去世,翠瑶才到她身边来伺候。

翠瑶大她两岁,母亲去世后,她就一直在她的耳边提起,王姨娘和江月离看着不是什么好人,叫她多提防着点。

可她就是从来不把她的话听进去,这才落入王柳心的圈套中,被她捧杀多年。

而她也听信翠湖的话,还一直不怎么待见翠瑶,还宠着一直为王柳心说好话的翠湖。

笠日

江月倾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额头上的伤,上一世没处理好,留疤毁容。

现在的她略懂医术,一定不会再着了江月离的道,被毁去了容貌。

想到这一身的医术是为了公冶水芫而学的,江月倾就恨的咬牙。

公冶水芫自称身体羸弱,患有隐疾。江月倾心疼他,替他寻便名医都没能治好。

后面为了他,费尽心思的研读医书,就想找出法子医好他身上的隐疾。

不过,最后看江月离那样,他有隐疾一事全是骗她的,为了不与她亲近,他居然连这种鬼话都能编的出来,体弱多病都是只装给她看的。

不过,好在因为这一点让她学会了这一手医术。

想到这时,她脑海里突然想起公冶玉书,心里顿时充满愧疚。

皇帝原生有十一位皇子,早年夭折了三位,后又战死了两位。

身为六皇子的公冶玉书,年幼时是最不受皇帝的宠爱,早在四年前,才十三岁的他,就被皇帝安排外出带兵平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