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水芫安静地看着一直在咳嗽的弘文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却丝毫没有要叫太医前来诊治的打算。

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侍者将早已准备好的物品端上来。

不一会儿,几案上便摆满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弘文帝面前。

公冶水芫缓缓起身,步履轻盈地走到几案旁,伸出右手,轻轻捏住一支精致的毛笔。

他的动作优雅而娴熟,不急不躁的,仿佛一切都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小心地端起那支已经蘸满了上等好墨的毛笔,然后恭恭敬敬地将它送到弘文帝面前,并压低声音说道:“父皇啊,您还是赶紧把这份诏书给写了吧!又何必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做这无畏的挣扎呢?只要您大笔一挥,落下这关键的一笔,那么一切都将会迎刃而解……”

说罢,他稍作停顿,目光如磐石般坚定,朗声道:“只要您让儿臣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不出数年,儿臣定当让这国家成为举世无双的强国,令其它国家皆对我国怀有敬畏之心,不敢有半点轻慢之意!”

弘文帝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公冶水芫,看着面露贪婪,为了这个帝位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了。

弘文帝面色一沉,冷然笑道:“皇儿,你还是太过天真了,莫非你以为朕写下这诏书,天下便会为你所有。哈哈哈,你莫要小瞧了太子!”

公冶水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嘲热讽地说道:“太子?哼!他不过是个平平无奇、毫无出彩之处的庸碌之人罢了。其性格更是软弱无能,优柔寡断,满脑子都是妇人之仁,这样的人如何能担当大任呢?因为处理江宰相那件破事,引得朝中众多大臣心生不满。堂堂一国储君,多次被大臣围困于书房之中,真是可笑至极!”

他再次将毛笔向前递去,距离对方又近了几分,同时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地说道:“你难道还寄存着希望太子会前来拯救你吗?别再痴心妄想了!如今这座皇宫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否则,为何这么久了,却不见半个人来探望您的安危呢?这宫殿外安静到连个人影都没有。父皇……”

说罢,他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咳咳咳!\" 弘文帝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得颤抖起来:\"你说什么?咳咳!你......你哪里来的人马,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能够将整个皇宫包围起来!咳咳咳,咳咳......\"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要把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肺部给咳出体外似的。弘文帝的身体随着咳嗽声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脸色越发苍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看上去虚弱至极。

“快写!!”公冶水芫的耐心早已消失殆尽燃,手里紧攥着毛笔,硬生生地将它按在了弘文帝那宽厚的手中。

弘文帝不再抵抗,阴沉着一张脸,无奈长叹一声,抬手缓缓地写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