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尘往里走去,正巧,遇到了怜星。

“无尘见过二宫主。”

怜星眉头一皱,笑道:“怎么这么客气了?看你一脸喜色,出去一趟,玩得高兴吧。”

苏无尘笑道:“二师父,我一直都对你很礼貌的啊。”

怜星想起往日,自己与他单独相处时的快乐,脸微微红了,道:“是么?”

正在两人闲聊之际,突然听到了邀月的声音:“你们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怜星赶紧闭嘴。

苏无尘倒是不慌不忙,大方道:“二师父问我,今天出门都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呢?”

“哦,都遇到了什么事情?”苏无尘的话,成功将邀月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这地方人多嘴杂,大师父,不如去你寝宫,我们深入交流。”苏无尘眨眨眼,道。

怜星嘟着嘴,她不明白,苏无尘为什么要撇开自己,但是,姐姐在旁,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邀月自然高兴了!

一方面,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威,受到了苏无尘的认可。

毕竟,苏无尘要单独向自己汇报。

另一方面,她有机会与苏无尘单独相处,这是她很期盼的事情。

她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发生点什么事情,也正常。

不过,她没有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

她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地点点头,道:“可以。”

就这样,邀月抛下怜星,带着苏无尘进入了自己的寝宫。

邀月的寝宫真大,看起来好奢华,真是让人羡慕。

苏无尘想,总有一天,这个寝宫,会属于我苏无尘。

我要躺在邀月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做一个美梦。

至于邀月,让她服侍我洗脸,洗脚。

让她给我暖床,替我宽衣,为我盖被。

……

“无尘,愣着干什么,快坐下。”邀月的提醒,打断了苏无尘的思绪。

苏无尘尴尬地咳嗽一声,便大大方方地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抛弃胡思乱想,回归正题。

“师父,你猜我今天出去,见到了谁?”

邀月皱了皱眉头,道:“快说,谁?”

“燕南天!”

“什么?燕南天?”邀月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看来,燕南天对她的震动很大。

“师父,你怎么这么慌张?”苏无尘明知故问,江湖上的人都传言,邀月逼死了燕南天的义弟江枫。

燕南天要找邀月报仇!

只是这么多年了,燕南天被困在恶人谷中,几乎成了活死人。

如今,他已经恢复了,重出江湖了。

邀月将面对燕南天的复仇,她自然慌张。

不过,苏无尘不明白的是,邀月现在的慌张,是跟前些日子的一件事有关。

邀月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本宫被人追杀吗?”

“我无意中闯进一个山洞,在山洞中遇见了你。”

虽然邀月还没有讲出追杀她的人,但是苏无尘已经大致猜到了。

邀月问道:“你知道那个追杀我的人是谁吗,他就是燕南天!”

“难道,难道那燕南天比师父你还厉害?”苏无尘又是一句明知故问,他知道,燕南天修炼到大成的嫁衣神功,要比邀月的明月功更为厉害。

果然,邀月没有隐瞒自己与燕南天的差距:“燕南天的嫁衣神功,正好可以克制我的明玉功。”

“那天,我外出办事,偶然遇到了燕南天,和他打了一架。”

“只几个回合,我就受了重伤,败下阵来。”

“为了活命,便赶紧撤退。”

“无意中退至山洞。”

见邀月说个没完没了,苏无尘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害怕起来,忘了自己的本性,竟然化身成了一个喋喋不休的农村妇女样。

“知道了,师父。”苏无尘打断了邀月的话,问道,“我就想问问,江湖传言是真的吗,真的是你逼死了江枫吗?”

“放屁!”邀月恢复了她的本来面目,眼中充满了杀气。

苏无尘后退两步,拉开了与邀月的距离。

“那师父你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邀月惨然一笑:“有用吗,这还有用吗?”

苏无尘道:“师父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事情的真相在江湖上传出去,让天下人都知道,师父你是被冤枉的。”

“真的吗?真的能让天下人都知道,本宫是被冤枉的吗?”邀月脸上露出一丝希望之色。

“当然真的!”

苏无尘的肯定回答,让邀月更进一步充满了希望。

邀月这才缓缓说起当年的事情。

当年,邀月对花月奴,可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剥其皮,吃其肉,喝其血。

而对江枫,除了恨,也有爱,爱之愈深,恨之愈切。

她爱江枫,爱得疯狂,爱得变态。

当初有多爱江枫,现在就有多恨江枫。

可以想见,这恨到底有多深,恐怕比大海更深,比岩井更深。

说实在的,邀月当时,是真的想将两人五马分尸,碎尸万段,以解心中之恨。

可是事实却是,当她赶到地点的时候,这二人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

因为在十二星相之猪和鸡等人的追击下,已经伤痕累累。

迫于无奈,他们已经服下了剧毒。

也就是说,不管邀月出不出手,江枫二人都必死无疑。

终于,江枫还是死了,死在了邀月的眼前。

而且是和花月奴双双死在一起。

在看到这一切后,邀月一度疯狂了。

她狂笑道:“死了,死了,终于死了!”

可是她心头的恨,却并没有削减半分,反而更深了。

仇恨之后,却又升起爱意。

她一把抱起江枫的尸体,哭得梨花带雨:“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突然,她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马车上江枫的两个孩子。

这是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但却不是心爱之人与自己的孩子,而是心爱之人和自己身边的贱婢的孩子!

“死!”

邀月嘴里平淡地吐出一个字。

但是,平淡的这个字的下面,却是波涛汹涌,裹挟着邀月无穷无尽的恨,如同滔天巨浪一般,涌向马车上的这两个孩子。

“哗”的一声,她宝剑出鞘,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剑气,如潮水一般,扑向这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