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
燕梁稀里糊涂的跟着他进了屋,待看清眼前的屋内摆设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入了虎窝狼穴。
身上不多几个“蚊子叮的包”是走不出去的。
“主子,张臂。”
迎着灯台烛光,燕坞站在他身后给他脱衣。
有些粗糙的指腹捏着衣带轻轻一扯,那如水一般柔滑的丝绸袍子就被剥了下来。
贴身衣物勾勒出诱人的身材曲线,虽前面平了些,但后面还是挺翘的。
被剥了外袍的燕梁身子一凉,不禁抖了抖,然后眼疾手快的攥住燕坞正解他亵衣扣子的手指,道:
“好了,亵衣就不脱了。晚上总归比白天要凉些的,本王怕冷。再说了夜里蚊虫放肆,咬在身上又痛又痒的很难受。”
“主子……”燕坞敛下眉眼欲言又止,将脑袋抵在燕梁肩膀处。鼻尖若有若无的蹭过那白皙脆弱的娇嫩脖颈,明显是有心事。
可他抱着人蹭了半晌,什么也没说。
燕梁听到那两个带着不明情绪的字后就意识到燕坞的蔫性子又上来了。通常这种情况下他怎么问对方也不会说的。
“乏了。”
燕梁知道燕坞八竿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索性就不问了。
松开燕坞的手指来到床榻边坐下,正要自己弯腰脱鞋之际那闷葫芦却很有眼力见的跪坐在他脚边。
“让属下来。”
燕坞的掌心很热,隔着足衣握住燕梁的脚踝。他沉默的将人伺候好,哽在喉间的话还是说不出来。
“你到底有何事要说,吞吞吐吐的…莫非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本王的事不知如何开口了?”
燕梁冷哼着掀起眼睑,赤脚踩在燕坞大腿上。“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本王最不喜哪种人。”
“……属下知道。”燕坞用自己粗糙干燥的手覆住燕梁脚背。
伪装卸下,他用盛满哀伤的眸子小心翼翼的与榻上坐着的人对上视线,试探的问:“主子最不喜的就是属下这种朽木难成器的人,对吗?”
燕梁蹙眉:“……”今天又有谁打击到他那弱小的心灵了,问的都是些什么屁话。
燕梁打算直接躺下睡觉。至于对与不对,就让这人自己去猜吧。
他动了动腿想抽回脚,却不料没能挣脱了桎梏。
“属下说对了,是吗?”燕坞很固执,眼神逐渐发倔,一定要从他主子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你今天去马舍的时候是不是被马踢到脑袋了?疯言疯语张口就来。”
燕梁的脚踝被牢牢抓着,怎么也挣脱不开。钝痛传来,他感觉自己的踝骨要碎了。
随之越发不耐,声音拔高吼了燕坞:“本王说乏了,要就寝!你是聋子吗?!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质问本王?再这样本王以后就再也不要来你的院子了!”
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猪脑子吗?如果不喜欢,他一个八尺男儿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来这小破院里被另一个男人糟践!
燕坞被吼的一愣,下意识松了手。他怔怔的将头俯下去:“……属下知错。”
重获自由的燕梁本来想起身就走的,可身子发沉,腿脚使不上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皆叫嚣着不想离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逃出来了一样。
燕梁捂住突突跳的心脏,他…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燕坞跪在地上用碎瓷片割喉的时候。
他只要对着燕坞说一些过激的话,就会出现这种感觉。
是那些丢失了的记忆在作祟吗?
…那部分躲藏起来的记忆竟在他伤害燕坞时发出如此悲鸣的声音。
“起来吧,别跪着了。”燕梁别过脸,承认方才是自己有些不理智。明明在马车上时还想着今后好好宠着这人的,想象的很美好,可一放到现实中来还是忍不住动怒。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为何总是控制不住情绪呢。
燕坞摇摇头,抿住颤抖的唇,“属下说错了话,理应受罚。主子只要能消气,怎么样都行。”
“本王今夜所言皆是气话,莫要放在心上。……以后不欺负你就是了。”燕梁终于还是扔掉了所谓的面子,别扭的道了歉。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上来睡吧。别和本王犟了,再犟下去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