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部长，您好。我是天北气者行政部队长，姚依，他们是……”
姚依领头迎向天南市局的四人队伍，向对方介绍李先开等人。
天北气者部此次行动，除了廖部长留下坐镇，其余人都来到天南。
苏部长身穿一身灰色长衫，看上去与廖部长差不多岁数，气质儒雅。
他与姚依握了握手，扫了眼姚依四人，笑道：“天北市人才济济啊。这是我们天南气者部队长曹先登，还有队员许峰，江子静。”
姚依转而向曹先登伸出手，笑吟吟地打招呼。
后者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虚握两下，说：“其实事情已经还原的七七八八，嫌犯是死者儿子，种种不如意之下，酿成惨剧。”
一行人边走边说，姚依问：“嫌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曹先登似乎不太愿意分享案情，碍于上头的指示，也只能回答：“初步判定，嫌犯是天赋者，能力与时间有关。”
众人来到监察室外，向值班人员问道：“小王，崔永成醒了吗？”
“一直没怎么睡，神神叨叨的，搞得我怪紧张。”
曹先登看向姚依，“姚队长，有兴趣的话，不妨与我一起提审。”
無錯書吧两分钟后，李先开、曹元、董武和天南一方的许峰、江子静隔着单向玻璃，观摩两位队长的问询。
经过两天一夜的警局生活，崔永成憔悴的面部再度被毛发占满，他的双手也长出浓密的汗毛。
李先开看见他的模样，心中一惊。
皮包骨头、毛发浓密；这不就是论坛上向自己求助的“巨无霸”的特征吗！
曹先登开口问：“崔永成，说说吧，为什么对亲生母亲痛下杀手？”
“所有人都要死的，我只是提前帮我妈结束痛苦。”
曹先登紧接着问：“什么意思？”
崔永成抬头看去，“你们玩过‘王权大陆’吗？”
“那不只是一款游戏，它在预示现实！现在是96年12月，明年同月，末世将会降临，人间炼狱，五浊降世！”
“嘿，他还懂点佛法。”曹元揶揄一句，却发现没人附和，少林出身的董武当没听见；天南的江子静甚至恼怒他干扰观摩，瞪了一眼，于是悻悻住了嘴。
曹先登紧接着发问：“你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
崔永成激动地说，事已至此，他不再想着隐瞒，“游戏里，我的天赋是‘催生素’，我能加快任何生物的新陈代谢，缩短一条生命的周期！”
“现在，你们看看我！两天前，我刮好了胡子，打理了头发甚至体毛，现在呢？我像个野人！”
曹先登调出手机里的监控截图，递给姚依。
姚依打眼看去，还真是。监控下的青年身穿一身职业装，气质有些颓丧，但面部清晰可见。
“既然你认为自己拥有天赋，为什么不依靠它赚取金钱，为母亲治病，而是选择……”
“我这天赋有什么用？”崔永成欲哭无泪，“让小孩跳过学习阶段？让中年人加快衰老？还是去花店打个零工？我知道这世界上有许多名贵的植物，但我怎么敢暴露自己的天赋？我怎么接触到那些赚钱的途径？”
“我跑到警察局大喊，我有超能力！？且不说你们当不当我是神经病，万一你们把我切片怎么样？”
“反正大家都活不过几年，我妈的病情还那么重，不如早点解脱。”
对于崔永成的发言，李先开深表认同。
就算他已经成为官方组织的一员，也万万不敢暴露自己两个逆天天赋。
万一上头的人知道自己的天赋“领地意识”，把自己当成潜在隐患，那可万事皆休。
再或者，“予取予夺的暴君”暴露，自己将成为所有天赋者的公敌，死无葬身之地啊。
“许峰，拿盆绿萝进来。”
许峰麻利地搬走隔壁苏部长办公室的一盆盆栽，走进审讯室。
“诶！那是我的珍珠玉绿萝，我养好久的，算了。”苏部长见许峰走路带风，已经进去，放下了胳膊，“这傻小子，挑个最贵的……”
“谢了。”
曹先登将绿萝摆在桌上，将其拦腰掐断。
“证明一下吧。”
崔永成无所谓地将手捏住绿萝根部。
后者像是被按了加速键似的，缺少的枝干和花叶迅速生长补全，不到两分钟的功夫，甚至比刚才还茂盛了些。
审讯室内外顿时一片寂静。
曹先登轻声说：“你先休息吧，过会儿有人送饭。”
李先开跟着队伍来到同楼层的会议室，仍然是苏部长旁观，曹队长作为东道主，主持会议。
他打开PPT，逐个翻页，介绍崔永成的情况。
“崔永成，天南本地人，三年前毕业于天南财经学院。之后干过各种各样的活计，经过警员走访，他在邻里间的印象上佳，甚至时常照看一位空巢老人。而在上司那边，则是个不苟言笑，业务能力低下的待裁员工。”
“他的母亲肝功能衰竭，引起各种反应，崔永成不动手，恐怕就要如他所说，在痛苦中挣扎，最终死去。”
“好了好了。”曹元不耐烦地说，“大家都明白你的意思，崔永成情节不严重，是个人才；判他个缓刑，由我们气者部亲自监察。”
“是天南气者部。”江子静拨了把额前碎发，说道。
曹元耸了耸肩。
苏部长见曹先登绷着脸，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了，笑着说：
“曹元小兄弟说得没错。特殊时期，特殊部门，特事特办。况且，没有什么不符合程序的。以崔永成的情节，很可能是三年有期而已。他的事情，你看着办，我来打报告。”
曹先登的脸色柔和了些，“明白。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崔永成的能力似乎不受控制；如果他的‘催生素’一直持续，那么就算能保证营养摄入，恐怕精气值也很难提升。”
姚依皮笑肉不笑地说：“崔永成的天赋很有价值，就算精气量提升缓慢，也算是特殊人才。况且，说不定以后会有效益更高的吐纳法。”
“曹队长若嫌他麻烦，不如与由我们天北气者部接手培养。”
曹先登正色说：“那倒不必。”
曹元捅了捅李先开，小声揶揄，“你看许峰他们趾高气昂的样子，开始人数比咱们少一个，各个铁面无私的，这会儿吸纳个天赋者，脸上都乐开花了。”
李先开这才回过味儿来，还以为曹先登多正经呢，原来是有原因的。
后来人数持平，还多个天赋者，就开始卖乖啦？
恰好，李先开有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