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开回到六号楼502室，随着新型土豆发放出去，领民面板不断发出提示音。
待到下午三点多发放完毕，才急不可耐地展开面板：
【李风，天南市统治者的三儿子。】
生命精气：74（27+4.5+2.4+……）
力量：36
速度：42
反应：2.5
精气特性：无
天赋：领地意识（凡是你的领民，都会为你提供生命精气。数目与领民忠诚度成正比。）
领民：202人
李先开兴奋地拍桌。
游戏开服的第三个夜晚，李先开将生命精气从不足30点提升至74点；领民数更从1人增加到202人！
带着余兴，仔细浏览每一位领民的面板与人物卡。
陈奇与陈彤的精气值仅仅相差6点，提供给自己的精气值却足足相差2.1点。
前者的忠诚度已经高达70%，后者尚且只有40%。
说起来，李先开还从没仔细计算过“领地意识”的具体算法，只了解与领民的精气值和忠诚度有关。
他再次打开陈奇的面板，65点精气，70%忠诚度，提供4.5点精气值。
顿时有些挠头。
作为一名光荣毕业两年的大学生，他很荣幸的将知识奉还给学校，当即使用初中数学，设立一元一次方程，解出了比值，得出公式：
领民精气值×忠诚度×0.1=提供给领主的精气值
就拿陈奇举例：
65×70%×0.1=4.55。
比面板上提供的数据少了0.05。
不是算错，而是面板上不显示小数点后两位。
单将面板提供的数值一一相加，是达不到74点的。
搞清楚领地意识的公式后，李先开也不去钻牛角尖，只当是未来科技优化面板的结果。
最后看了眼远没达到巅峰的三维（力量、速度、反应），李先开退出游戏。
上次还说过，一定要摘下头盔再睡，可当眼前出现“立刻睡眠”的选项时，李先开稍做犹豫，还是选择直接睡去。
清早醒来时，父母已经在店面里忙活。
李先开盘腿坐起，仔细回忆《气者入门吐纳法》中的文字，并依靠身体记忆，回忆其中的脉络图。
“我还记得当时的感受！”李先开有了些许信心，“也许真的能行……”
他知晓调用生命精气的感受，现在的问题则在于，如何捕捉到它的踪迹。
按照《气者入门吐纳法》放松身体，嘴唇微张，舌抵上腭，双目似张非张，进而调整呼吸。
时间悄然流逝，胃部隐隐抽痛，将李先开唤醒。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早上八点多了。
李先开略感失望，只得穿上衣物先去店里帮忙。
接下来的三天里，李先开除非必要的三餐，和夜晚的游戏时间，其余时间都在练习吐纳法。
吐纳法的修炼不羁于形，只要求身体放松，思绪空明，所以李先开或坐或站，有时更是躺着。
第四天上午从店里回来，李先开关好门，拉上窗帘，便盘坐在床上，继续吐纳冥想。
虽然一直没能感知到体内有精气存在，但也不是毫无收获。
起码在呼吸冥想时，李先开能短暂放空，忘记一切烦恼，忽略胃部的隐痛。
而这一息安宁，对于身有病痛的患者来说，已是难能可贵。
……
老李包子铺。
李先开回家没多久，孙青便朝外望了望，与丈夫商量：“这个点，不会有食客了，老李，赶紧收拾收拾关店吧？”
“行。”
开业前几天，李民生还想着开到中午，赚点是点，现在却万万没有那种想法了。
夫妻俩利索地收拾店铺，“屉子不用摞了，赶紧关门吧，”孙青急道。
“呦，李叔，才九点就歇业了？”一伙人乐呵呵地走进店铺，“孙婶儿，不是躲着我们吧？”
“哪能啊，今天家里有点事儿。”
强哥冷哼一声，“最好不是。”
他使了眼神，几个狐朋狗友打开钱盒，抓走一大把。
“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咱远盛是借贷公司，不是搞慈善。”
强哥结果一小沓褶皱的纸币，多是十块五块，不满地皱了皱眉，后又来到李民生身边，嬉笑道：
“李叔，您和婶儿可得加把劲儿，把铺子搞得红火些，争取早日把钱换上。”
强哥打量李民生的表情，转身离开：“哥几个会经常给李叔捧场的啊。”
孙青关上店门，忍不住呜咽起来。
“他们这么天天来拿钱，根本没想着让咱们把钱还上，一群混蛋！”
她趴在李民生怀里，透着仇恨的目光看向窗外，“他们就是老赖，寄生虫！咱家被盯住上了，老李，我们跑吧，换个城市生活。”
李民生死死攥着拳头，只有苦笑。
换到哪去？老李家的根在天北。
两家人的亲友，祖坟，都在天北。
“不然，找大舅哥再借六万吧。家里头再凑凑，也够了。”
孙青知道老公说出这句话有多难。
“要不，咱报警。”
李民生摇头说：“没用的，顶多把利滚利的条款作废。人家当面把合同改了，事后还得来店里找麻烦。你再报警，调和好了，几个混混随时还来。”
强龙都不压地头蛇，遑论当地小民了。
孙青定定望着李民生，哀叹一声，“谁成想，先开一个咳嗽，最终发展成那么一个复杂的病……”
两年前，李先开咳嗽半月不好，检查出结核。
到了胸科医院做了化验，还是最难治疗的多种耐药结核，只能吃些昂贵且疗效差的不在保药品。
期间发生各种副作用，又去吃治疗副作用的药，一年半下去，老李家家底就空了。
先开的病必须持续吃药两年，期间一旦断药，就可能产生更多耐药，最坏的结果，就是无药可医。
李民生不敢断药，家里也没房抵押。
起初不想找亲朋借钱，于是找到远盛借贷公司，以三分利贷了三万，到了六个月后的今天，利滚利下来，已经将近六万六千块了。
無錯書吧李民生抱住老婆，“先开病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夫妻俩回到租房，见儿子门关着，自身情绪也不好控制，就没去打扰。
到了晚上六点多，孙青煮了米粥，炒了一盘青椒炒肉，菜都凉了。
“儿子怎么还在屋里，一点动静没有，这都一下午了。”孙青不放心地走去副卧，“先开还犯胃炎呢，不能空着肚子。”
她轻轻推开门，见儿子腰背微曲，盘坐在床上，好似老僧坐定，轻声说：
“儿子，饭都凉了，先来吃点东西。”
李先开恍若未闻，直到孙青开始有点发慌，终于睁开眼，神采奕奕地看去：
“这就来了。”
“诶。”孙青放心离开。
李先开按捺激澎湃的思绪，曾经那个郁郁不得志的颓丧青年，双眸熠熠生辉，激动的能听见心跳。。
他抬起食指，指尖处，燃烧着肉眼不得见的生命之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