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异样感愈发强烈

“浓茶加咖啡？亭姐姐，你打算修仙啊？”

下午刚上班不久，檀朗就把新产品的设计草稿图打印出来给明亭过目，推门一看，就被她桌上同时冒热气的茶杯和咖啡杯给吸引了注意。

明亭冲他耸了耸肩，接过那两张草图，说道：“下回直接传我电脑就行，何必打印出来。”

“怕我浪费公司的A4纸？”檀朗挑眉问。

明亭好笑，“几张A4纸值几个钱？我是不想你跑上跑下。”

“上下楼而已，我腿长，两三步就爬完了楼梯。”檀朗不露声色地说道。

“也算锻炼了。”

明亭又耸了耸肩，“随你吧。”

檀朗虚起了眸子，“学我？”

明亭扬唇，“我怕得肩周炎，要多动动肩膀。”

檀朗不置可否，“你看完告诉我修改意见。”

“有空去按摩下头皮，你的头皮屑真的有点重。”

说完，不待明亭反应，就离开了办公室。

“有那么重吗？我爸也这么说。”

明亭皱眉，挠了挠头，就见一撮头皮屑冒了出来，在空气中飞舞。

“好像…是有点重。”

她想到了对面的理发店，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去头屑的产品。

不过，比起头皮屑，她觉得自己的记忆错乱更为严重，只是她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还没被发现。

这种感觉让她时而恍惚，只能靠咖啡和浓茶来提神。

可提完神完，脑中的记忆碎片还是很凌乱。

因为她分明记得自己弄湿过《花灯明》那本古籍，但眼下却找不到丝毫被打湿过的迹象。

就算干得快，纸又不是衣服，况且还是古代的纸张，不可能一点痕迹不留，要么就是她真的记错了，要么就是……

细思极恐，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拿起咖啡杯猛灌了一口，又拿起茶杯一口喝到底。

抹了一把嘴后，她凝眉自语：“还有我爸提到过的吃绝户，我肯定没听错。”

她的记性不错，尤其对偶然听到的某件事，不用特别去记，反而会刻在脑子里久久不散。

“我分明记得他就是说过我们老明家曾遭遇过吃绝户，后来才会青黄不接，可那天他却说没这回事。”

“他不像在开玩笑，也不像是忘记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亭又挠了挠头，更多的头皮屑飞扬在空气中，让她愈发心烦。

回家后，她再次拿出《花灯明》，从第一页重新看了一遍，直到“洪水”那里，才停下，“洪水…矿泉水……”

蓦地，一种异样感油然而生，她随即打开电脑，查阅永乐七年，发生在自贡本地的各种天灾。

“咦？”

查阅了近半个小时，她还真就从一堆杂七杂八的链接里找到了一条关于永乐七年洪灾的记录。

她连忙点开，发现上面的内容不多，反复提到“诡异”二字，因为那场洪灾不仅是百年不遇，更是离奇诡谲。

而诡异之处就在于，那天晴空万里，毫无下雨的征兆，但河面突然就猛涨，至今没有查明原因。

“河面突然猛涨？没有查明原因？”

明亭的眉头渐渐皱起，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儿窜上，令她头皮发麻，又想挠头了。

“不会…是我那半瓶矿泉水整的吧？”

片刻后，她屈腿环抱住自己的膝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怎么可能！”

旋即，又使劲甩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头皮屑随之在空气中四散而开，让她最终决定，“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洗头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随后，她在公司群发了条消息，说明天请假一天，有事就给她留言，尽量别打电话。

“不打电话？怕我们打扰你约会吗？”陈家妹打趣回复。

“约会？明副总不是才跟男朋友分手？又和好了？”黄强接话。

明亭回了一个“揍人”的表情，“我像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处理些私事，你们别摸鱼，别把我的越野变青桔。”

刚回完消息，明丁丁就敲响了她房门，“亭亭，你要干啥去？”

明亭说：“去医院看看我的头皮屑，你们不是总嫌我头皮屑多吗？我就去查查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们？除了我，谁还有那个胆子指出你头皮屑的问题？”明丁丁好奇。

明亭脱口而出：“还能有谁？檀朗。”

“哦！”

明丁丁立即摆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那小子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我也这么认为。”明亭笑着点头。

明丁丁顺势开玩笑：“要不毒哑吧。”

“唔……”

明亭努起了嘴，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别吧，要是他没法说话了，又不好玩了。”

“好玩？”

明丁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只可惜他太小了。”

“你看过？”明亭一本正经地问。

明丁丁哭笑不得，“没看过，下回帮你看看。”

“老爸你真坏！”明亭冲他做了个鬼脸。

明丁丁得意勾唇，单手抵住门框，“老爸不坏，你老妈不爱。”

“明丁丁，你又把内裤和袜子一起放洗衣机里洗，你不怕屁股长脚气啊？”

得意不过两秒，就被范文静的怒喝吓坏原形。

“我没脚气！”

他急忙朝卫生间奔去，只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看得明亭忍俊不禁，朝他大喊道：“我妈今晚会狠狠爱你！”

等她收回视线，发现檀朗单独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

“请假去治头皮屑？”

就你聪明！

明亭腹诽，回道：“去查激素，看我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檀朗提议：“要不直接做个全身体检吧，趁着疫情医院限流，不用排队。”

明亭觉得是个好主意，她确实很久没做全身体检了，干脆来个全套。

檀朗接着又发来一条：“我也想做全身检查了，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我怕我哪个身体零部件出问题。”

明亭：“你想跟我一起？”

檀朗：“跟着亭姐姐做体检，不怕迷路。”

明亭无语。

翌日，二人就相约来到范文静工作的医院进行体检，檀朗还真像他自己说的，怕迷路，总是紧跟着明亭，让她感觉带了个弟弟。

直到明亭要去查妇科，檀朗才没跟进去，坐在门外等她。

“亭亭啊，你是不是性生活不和谐呀？”

查妇科的是范文静的同事牛医生，跟明亭也熟，说话就直来直去。

“哈？我都跟周显鹏分手了，哪儿来的性生活？”明亭一脸懵。

“难怪……”

牛医生若有所思。

“怎么了？牛姨。”明亭瞬间紧张起来了。

牛医生说：“你的激素有些紊乱，才会造成你头皮屑激增，所以，去找个男朋友吧。”

明亭微眯起双眼，“牛姨，你是不是跟我妈串通好了，变着方儿催我脱单？”

牛医生失笑，“你妈才不急，她说你像她，是职业女性，肯定晚婚晚育。”

“那…真是我内分泌紊乱了？”

明亭攒眉蹙额，“吃药能解决吗？”

牛医生坦言：“西药嘛，肯定马上见效，但女性内分泌的问题比起吃药，靠自身来解决更好，比如舒缓压力、保持愉快心情，如果能找到一个灵肉契合的伴侣，那比西药还立竿见影。”

“哪有那么好找呀！”

明亭抓了抓头发，拿着她开的药方走出了诊室。

“我帮不了你。”

檀朗站在门口，对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帮我什么？”

明亭望着他，眨了眨眼。

檀朗正色说：“你的激素问题。”

明亭愣了一下，随即嗔道：“谁要你帮？”

“诶…你这小孩还听墙角啊？”

她双手叉腰，瞪向檀朗。

檀朗面不改色地说：“我就坐在门口，那位医生的嗓门那么大，别说我了，就是路过的人也能听见她说了什么。”

明亭无言以对。

牛姨确实是个大嗓门。

“不过……”

檀朗话锋一转，眼波也起了涟漪，“你要是真有需要，我愿意牺牲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