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回程
午饭过后，芷芷同雪子，小风还有楚歌一起踏上了回剧组的路。
前一天夜晚楚歌是自己开车过来的，加上雪子开来的车，四个人一共两辆车。
于是，雪子硬是以楚歌单独开车不安全为由，把芷芷赶到了楚歌的副驾，然后带着小风就扬长而去了。
芷芷硬着头皮，坐上了楚歌的车。
车子驶出温泉山庄的大门，来时路上的好风景芷芷此刻全然无暇顾及了。
她明明坐在一辆舒适型SUV的副驾，却仿佛坐在囚车里，只觉得贴合人体工学设计的座椅在不断地向她挤压而来，让她只觉得想逃。
芷芷在内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别尴尬别尴尬，都是同事！奈何尴尬这种情绪，就是你越想要消灭它，它反而更张牙舞爪的向你袭来，占领你的全身。
楚歌目光偶然掠过，看到芷芷脸上如壮士赴死般的扭曲神情，也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
“我那么可怕？”楚歌猝不及防地开口。
“哈？！”芷芷一惊，忙摆手，“没有没有，看路看路！”
楚歌无声地笑起来，程芷芷这人的安全意识倒是足得很。
不过，楚歌也不是察觉不到芷芷情绪的由来，于是点开了音乐播放键，一阵舒缓的轻音乐流淌出来。
“我开车不喜欢别人和我讲话，你自己随便干点什么吧。”楚歌道，虽说是假话，但他觉得这大概能把芷芷从尴尬地狱里拯救出来。
芷芷确实如蒙大赦，整个人瞬时放松了下来。车窗外绿意盎然，车内音乐环绕，这时，芷芷觉得副驾的座椅也如棉花团一般柔软的包裹住了自己，使得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这么舒服……芷芷不负众望地睡了过去。
直到被手机震动震醒，芷芷发现车子已经行驶在高速上了。
拿起手机，发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芷芷马上接了起来。
“芷芷呀，是妈妈。”
“妈妈，怎么啦？”
“芷芷，18号了。这个月的钱再不还，那些人又该上门了……”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卑微的声音，芷芷连忙开口：“我这两天有些忙，给忘了。对不起妈妈，我马上打过去。”
“嗯嗯……芷芷，那个……”
“怎么了？”
程母想说，让芷芷好好照顾自己别太拼了，可是，话到嘴边她自己都觉得滑稽，这几年，一直是芷芷在外挣钱还债，养活她们母女俩，芷芷不拼，她们俩如何生活下去呢。
“没事，妈妈挂了啊。”
“嗯嗯。”芷芷挂断电话，长叹一口气，然后打开手机银行操作起来。
看着手机账户里的余额，芷芷皱起了眉。《离忧》给了一笔预付，足够支撑她三个月的还债额度了。本来以为三个月后电影能够拍摄结束，拿到尾款，但是因为赵聪蕊搞得这一出，电影是绝不可能在三个月后就杀青的了。
“对了，当初骗你爸爸当法人的那个人，叫什么？”楚歌突然问道，将芷芷从烦乱里拉了出来。
“不太清楚……爸爸只是跟妈妈说了叫老秦，到底叫秦什么，妈妈从来没问过。”
说到此，芷芷突然觉得，自己爸爸妈妈这种处事风格，被有心人盯上后实施诈骗的话真的很难逃脱。
“下次探监的时候让妈妈问问吧。”
“……好。”
芷芷没有问楚歌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但联系到这两天楚歌的一系列动作，她知道，楚歌有他的道理。而她，信他。
芷芷从未跟别人聊起过这个话题，也未曾将自家的这段往事向圈内任何人公开，楚歌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和她聊起这件事的人，芷芷觉得，这种感觉，很不一样。
好似浓稠的雾气终于找到了一点散去的出口，沉重的负担被一点点减轻了。
“看到热搜了吗？”楚歌又问道。
“赵聪蕊的事？”
“嗯。”
“她辞演，是因为至明文化被收购吗？”
芷芷不确定至明文化的被收购是否只是一次单纯的商业决策，但芷芷知道赵聪蕊会因为这次收购，彻底失去了饰演女主角的机会，她一直以来的期望彻彻底底的落空了。
不知道她和林御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呢？
想到这里，芷芷才发现，当初放狠话只给她三天时间来退出的林御，好像就这般毫无作为的消失了。
“说辞演不太准确，她是被辞退的。”楚歌顿了顿，又道，“当初她为了争徐婉这个角色，一直拖着不和剧组签正式的合同，这也好，剧组省了一笔违约金。”
竟然是这样吗？芷芷听到这个消息，一时之间心情有些五味杂陈。她并不同情赵聪蕊，但却能感同身受。
失去这样的机会，放在任何一个演员身上，都是无法忍受的。
可是，就算是再怎么无法忍受，赵聪蕊这样在网络上倒打一耙的行为，也实在是不太聪明。
这样的声明，除了裹挟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对剧组发起一场舆论攻击外，没有任何用处，即换不回她的出演机会，还会让她在制片人的小圈子里声名狼藉。
毕竟，没有谁喜欢给剧组添麻烦的演员。
“她的那些话，的确像是剧组违约了。”芷芷忧虑地说。
“也就煽动一些真正喜欢她的粉丝了，这件事公关组会去处理的，你别担心了。”
芷芷想告诉楚歌其实自己一点都不担心，但，看着楚歌坚毅又平和的侧脸，她咽下了这句话。
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太多次了，所以能从容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雨罢了。
“对了，林御退圈了。”
“啥？”芷芷震惊，这可比赵聪蕊的热搜炸裂多了。
“不过，不会这么快对外公布。”楚歌平静地说着，“只要不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很快就会被人淡忘的。”
“嗯，这倒是。”芷芷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楚歌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知为何，心情大好，脸上也浮出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