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有特别关注
一周过去了，这一周，单调但却不枯燥。
白天，是各种走戏，排演。
晚上，程芷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命补课。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啊。”芷芷扯着自己的头发，蹲在沙发上崩溃的悲鸣着。
咚咚——敲门声起，芷芷吓了一跳，赶紧薅了薅自己的头发，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雪子也不客气，越过芷芷走进屋内，将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她的桌上。
“这里面，有专门的教授针对这几本书的剖析讲解视频，重点都抓取的很好，即使书没读完，看完这些视频也足够了。”雪子轻点电脑，挑眉得意道。
“雪子！恩人呐！”芷芷握住雪子的手，当场表演了一个感情充沛的感激涕零。
“得了得了，别演得太过哈。"雪子嫌弃的将芷芷靠在肩头的脑袋拨开，“你抓紧时间学，边学边揣摩下你的角色在这种社会环境下的心境，你和赵聪蕊部分的围读走戏在后半个月会集中在一起进行，到时候可别掉链子了。”
“嗯！不会的！”芷芷打开电脑，看到命名规范，整齐排列的文件夹，芷芷对雪子的感激之情迅速膨胀，正色道：“雪子，真的很谢谢你。”
“嗨，我这也是借花献佛。”雪子笑笑，又嘱咐了芷芷一些生活上的事后就走了。
雪子走后，芷芷开始找到今晚读的那本书的视频授课文件看了起来，果然，如雪子所说，老师把书上的干货提炼了出来，以通俗易懂的方式，结合了一些当时发生的真实事例，深入浅出的让芷芷迅速吸收了所有的知识。
一转眼，已是凌晨。芷芷就像杀红了眼一般，蹲在椅子上，直愣愣的看着电脑，完全不愿挪动。
第二天，剧组的人看到程芷芷都被吓了一大跳。雪子上来，仔细地来回端详她的脸，不敢相信的问：“我昨天给你送的是课程不是兴奋剂吧？”
芷芷昨晚看视频课程，一直看到了天空泛白，才意识到自己熬了通宵，她趁着上工前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躺在床上想睡一睡，却毫无睡意。如此想来，确实挺像电子兴奋剂的。
芷芷尴尬地笑了笑，问雪子：“看着很丑吗？”
“倒也不是丑……就是有点……触目惊心。”雪子上下打量着，“看来你没个助理还是不行呀，干脆我帮你……”
“别别！”芷芷打断雪子的话，“没啥需要助理的，马上夏天了，衣服都薄我自己两三下就洗了，吃饭剧组都有盒饭，行程上自然有制片组安排着，哪需要什么助理啊。”
话虽如此，但芷芷知道有助理当然会轻松很多，也更方便自己将所有心思放在戏上，可是，她没有余钱再用来请助理了。
“好吧，你有需要再找我。”雪子也不坚持，只默默得在心里想自己以后得多多关注下这位小祖宗了。
芷芷谢过雪子，走到演员椅处开始翻看剧本，没注意到楚歌走到了雪子身边。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啊，我哪知道这妹子能看个通宵啊。看起来也不像学霸啊……”雪子嘟囔着，有些心虚的看向楚歌。
“找个助理给她，费用我们这边结算，就跟她说是剧组配的。”楚歌面无表情，远远看着芷芷青黑的眼眶，不知怎么地有点后悔昨天晚上让雪子把电脑送过去。
“知道了知道了，助理来之前，我亲自督促她保持良好的作息习惯！”雪子以立下军令状的口吻，拍拍胸脯承诺到。
楚歌点点头，向程芷芷而去了。
今天要排的第一场戏，是男主和女主，男二，女二爆发冲突的一场戏。
也是第一次四个人一起对戏。
楚歌饰演的男一号齐白是酒家掌柜的，也是郑梁饰演的男二刘会的东家。赵聪蕊饰演的明花此时已经将鱼卖给齐白的酒家一段时间了，所以和二人也算相熟了。同时，明花已经将全部注意力从刘会转到了齐白的身上，比起刘会，明花觉得齐白才是让他能真正脱离贫苦生活的那个人。而刘会，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将心全系在了明花身上，可以说开始了他对明花盲目而又痛苦的爱恋。此时，齐白也与芷芷饰演的女一徐婉相识一段时间了，齐白欣赏徐婉身上的那股隐隐的不服输的劲儿，活在万人唾弃下的生命力。徐婉也爱慕着这位从不带着偏见看待自己的人，可是从不因过去自卑的徐婉却在相爱这件事上自卑了，她深觉自己配不上齐白，所以从不将爱意外露。
这一日，明花在下午时分照常将鱼挑来齐白的酒家，她特意选了最鲜活的鱼，只盼齐白会对她多一丝好感。没成想，来到酒家门口，只有刘会巴巴的等在那里。明花有些失望，但还是摆出笑脸与刘会聊着闲话，期盼齐白能走出来看看她。可是，在张望间，却看见那个一直站在柜台后，鲜少出来与她搭话的齐白，正在堂内，拿着毛笔教一女子写字。
明花再仔细看看，却发现那女子是自己识得之人，是镇上如过街老鼠一般的风流女子徐婉。明花不明白，为什么齐白宁愿教这样的人写字，都不愿与自己多说一两句话。此时也顾不得纤弱之态，不顾刘会的阻拦便冲了进去，她不敢呛声齐白，于是只能劈头盖脸的对着徐婉骂了起来。
一时场面尴尬无比，齐白想护着徐婉，却被徐婉示意不用，自己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徐婉离开后，齐白没有对明花说什么重话，只交代了日后送鱼，直接给刘会即可，不必进店了。
明花知道这一刻的齐白是厌恶自己的，但他的修养让他做不出对女孩子恶语相向，也做不出断了她生路的事，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划清与她的界限。明花脸上青红交替，最后草草地和刘会道了再见就离开了。
楚歌和芷芷坐在一起，各自默着自己的台词。不一会，赵聪蕊和郑梁也入场了。四人寒暄了一下，都各自默了起来。
芷芷今天的词不多，大多数是情绪戏，所以几乎都在脑内小剧场排演着这一场，不过只消一会儿，就被打断了。
“楚老师，待会要是我演的不好，您一定要指出来。”赵聪蕊不知何时，站到了楚歌面前，双手紧握着，微微低着头，眼神里待着一丝哀求和一丝惶恐，活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楚歌抬头看了看赵聪蕊，没说话，然后转头看向芷芷。赵聪蕊没想到楚歌是这个反应，当即也随着楚歌把目光投向芷芷，柔弱不再而以审视取而代之。
吃瓜群众芷芷猛地被盯着，心里一惊，话还没从脑子过就直接飚了出来：“楚老师演得好，一定也会教得好的！”
“哦？你怎么知道我教得好？”楚歌好整以暇的看着芷芷。
芷芷被这么一问，也有点尴尬，心里暗自后悔刚才就不该抬头。于是嘿嘿一笑，打算蒙混过去，但楚歌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你过来，我们先把今天的戏对一对。”
“楚老师，我……” 赵聪蕊站在一旁，正想说她也需要对一对，却被楚歌拦下了话头。
“赵小姐，你天资聪颖，又有几部热播剧在手，想来演技是很不错的。”
突然得到一顿夸奖，赵聪蕊懵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楚歌却示意芷芷跟着他，两人走远了。
赵聪蕊心里不是滋味，但郑梁还在一旁也不好发作，就只得压着闷气坐下来用余光看着两人。
芷芷倒是没注意这份目光，反而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就从一个吃瓜群众变成瓜主了呢？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楚歌突然转头看他这个行为很bug。
芷芷盯着走在前面的楚歌，背影看起来倒是泰然自若。
两人走到角落，芷芷决定暂时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她把剧本翻了翻，问道：“我们从哪句词儿开始呢？”
“你似乎，很关注我和赵聪蕊在一起的时刻。”楚歌答非所问，将芷芷刚按下的问题又翻了出来。
“啊？”芷芷愣了一下，脑子飞速旋转着。
确实，因为赵聪蕊和林御的关系，她真的没办法做到完全心无芥蒂的和她相处。不过，她也没有专门关注赵聪蕊和楚歌吧，她是平等的关注赵聪蕊和每一个人。
“楚老师误会了，我一点都不关注您的。”芷芷脱口而出，楚歌的脸青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那就好，你前几天的戏，都有些问题。既然叫我一声老师，从今天开始，下工后都到一号棚去等我，我陪你加排。”
芷芷傻眼，再一次后悔自己今天又带上了没把门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