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知道天上人间的叶华现在怎么样了

舒月是被萌萌尖锐的警报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已是凌晨五点。她拿起手机，看到有一条未读消息，是一个小时前颜不惑发来的落地信息。

她心中稍安，但随后的信息却让她震惊不已。

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敢入侵她的程序？！她飞快地爬起来，随便从床边扯了个外套套在身上，直奔书房。开门的一刻，风扇嗡嗡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颤抖。

窗外的太阳从东方升起，又慢慢落下，天色渐晚。她头发毛毛躁躁的，像是被火轰过一样，显得异常狼狈。颜不惑的电话也打来了四五个，但她没有心情接听。

终于，在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激烈的较量后，舒月拔掉了嘴里的棒棒糖，愤怒地拔掉了网线。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仿佛灵魂被抽干了一般。

桌子上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客厅里练习插花的机器人已经可以准确地将一朵朵花插入花瓶中，此刻正安静地待在角落里，等待新的指令。

舒月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她拿过手机，把视频通话改成了语音接通。室内嗡嗡的风扇声让她觉得异常烦躁，她一脚踢掉了插着电源的插板，整个书房终于安静了下来。

窗外的雪花飘飘洒洒，如同精灵般在空中起舞。舒月瘫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声音沙哑地说了声：“喂。”

“我可能要过一阵子才回去，不能陪你过年了。”颜不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带着些许内疚。

舒月的心情顿时低落了下来，但她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嗯。”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不接视频？”颜不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语气中透露出关心。

舒月听着那边传来的杂乱声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委屈。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事，就是程序出了点问题。”

一滴泪悄悄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她想到这些日子来颜不惑对她的好，心中不由得又气又恨。

“时间还长，你不要着急。”颜不惑安慰道，但紧接着那边又传来了会议准备的声音。

“我先挂了，有事跟我打电话。”颜不惑匆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舒月又在椅子上瘫坐了一会儿，抹掉眼角的眼泪，拿出手机开始忙碌起来。她明白，网络攻防的世界里，没有防守只有进攻。既然有人敢主动挑战她，那她就必须找回场子，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温暖的阳光洒在大路上，道路两旁的绿树茵茵。即使是冬天，阳城也依然温暖如春。舒月来到秦绵绵家门前，小院里已经恢复如初，遮阳伞下的摇椅旁的石桌上摆着瓷白的茶具。她看到这一切，有些意外。

听到门铃声，秦绵绵穿着白色的毛衣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的面色红润，看起来过得十分幸福。

“新年快乐。”秦绵绵微笑着对舒月说道。

舒月走进整洁的客厅，环顾四周。沙发上没有杂物，阳台上挂着婴儿用品，厨房里飘着肉香。这一切都让舒月感到温馨而宁静。

“你老公呢？”舒月好奇地问。

秦绵绵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结婚，早就分手了。”

舒月一愣，她没想到秦绵绵会这么直接地回答这个问题。但她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坐下来和秦绵绵聊起了天。两人一边品茶一边聊天，仿佛回到了过去无忧无虑的时光。

舒月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素来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我们的程序，你是不是给了别人？”

秦绵绵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没有，我怎么可能……”

舒月靠在沙发上，目光冷冽，似乎对秦绵绵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我以为这么多年，你了解我。”

秦绵绵脸色微变，她自信已经做得足够隐秘，但舒月既然能找上门来，必然是已经查出了些什么。她试图解释：“我以为合作，最基础的就是相互信任……”

舒月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给远征集团架桥的时候，是挺信任我的技术的。给颜不臣交换信息的时候，也挺信任萌萌的。”

秦绵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知道，舒月既然能说出这些，必然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这时，一个好听的男声传来，伴随着开门声，展博出现在玄关处。舒月面色一凛，随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她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一阵悲凉。她曾经以为秦绵绵和展博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为了各自的利益，背叛了她。

“你们真是好算计啊。”舒月冷笑一声，“为了能和远征企业在一起，你们不惜把我卖了。还伤害了两个无辜的人，真是讽刺。”

她曾经以为他们的故事应该成为一个佳话，宣告天下爱情可靠。但现在看来，他们的爱情不过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罢了。

她看向陆远道，声音冰冷：“不知道天上人间的叶华现在怎么样了？”

秦绵绵和展博面色一变，他们知道舒月已经查出了所有的真相。舒月不等两人反应，大步走了出去。她曾经以为可以来投奔秦绵绵，但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笑话。

阳城的阳光依旧灿烂，风也是和煦的，但舒月却只觉得冷，从内到外的冷。她裹紧了衣服，看向四周，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无助。

她以为做他们这行的，虽然总见不得光，但是最起码心底是要向阳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兜里的手机震动着，是颜不惑打来的。舒月切了语音接通，声音有些沙哑：“怎么不接视频？”

来的时候她已经把服务器都关了，此刻两人的位置共享和一切程序都已经停了。她能启动的只有他手上的那个小小的U盘。

“我来阳城了。”她说，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过来吗？我派飞机去接你。”颜不惑的声音里透着关切。

舒月摇了摇头：“不用了，等下我把明细和风险报告发给你。”

她脑袋有些晕眩，这两天一夜她滴水未进，此刻的她有些低血糖。她扶着路边的树，从口袋里找到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

她知道颜不惑可能已经知道了最终的指向是她，但是她还是想要亲自告诉他。

从一开始她跟人合作就应该想过泄露的风险，是她缺少风险意识，没有做好风险把控，此刻自食恶果也怪不得别人。

她简单地看过明细，盗取的数据很多，对方看到的数据不足百分之十。

还有一部分在电脑里没有打开，她已经清除了那些文件。那些看过的文件有保密协议和一些重要的文件，如果泄露出去，颜不惑可能要为此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她挂了电话，靠着树坐了下来。

马路上到处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和彩灯，不知哪家放着恭喜发财的歌，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欢快地从她面前走过。

她将脸埋入手掌中，完全不知此刻要做什么，怎样做才可以面对颜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