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拒绝呢？”
“您最好不要拒绝。”
出乎奈亚的预料，奈特竟然回了一句，他冷笑着放下手上的杯具。
“奈特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旁观的富豪们早就对这场对话有了浓厚的兴趣，奈亚突然提高的音量对他们来说好像就是默许，所以他们一窝蜂地挤到三人周围。
“我不会为了权力而和你联姻，因为我是天启者。”
奈亚不怒而威，散发出的惊人气势让周遭的富豪不自觉地俯下身子想要膜拜。隐藏在大厅周围的戴着黑色面具的护卫也突然出现，像拥护帝王一般围在奈亚和梁高鸿的四周。
“而拥有权利，是天启者天生就具有的特权。”
天启者们的数量或许少了许多，但他们依旧是这颗星球的救世主和统治者。
这一刻，梁高鸿忽然觉得奈亚并不属于这里。
他是一种更高维度的生物，比人类更强、更美、更聪明，他出现在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统治这些低维生物。
“我想，这不需要我来提醒你了吧。”
奈特伏在地上，看不清神色，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该死！我竟然忘了他还有影卫。
影卫是经过精心挑选过的，专属于天启者的护卫，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是我僭越了，请您恕罪。”
奈亚冷冷地看着大厅里的人，开口道：“继续吧。”
影卫无声地散开，匿踪在人群之中，像水融入了大海。
但丁小跑着到了奈亚面前，神色慌张：“奈亚先生，都是我招待不周，请您不要怪罪。”
“没有的话，你的晚宴办得很好。”
奈亚笑着又拿了一杯无色饮料，和刚才判若两人。
“你觉得呢，菲利普？”
梁高鸿点头道：“但丁先生，我也很喜欢您举办的晚宴。不过，这蓝色饮料我不太喜欢。”
他晃了晃手上的杯子，调侃着。
“那就好，那就好。”但丁舒了口气，让侍者将梁高鸿的蓝色饮料换成奈亚同款的无色饮料，侍者还是盯着梁高鸿，没注意到手中的盘子，差点将盘中物全部打翻。
“小心点！”但丁喝止住侍者，“这盘子里的东西，你一个月的薪水都买不起！”
然后献媚地看着梁高鸿道：“菲利普先生，试试这个。”
“谢谢。”
梁高鸿接过杯子，尝了一口，味道并没有比蓝色饮料好上多少。
“怎么样？”
但丁满怀期待地看着梁高鸿。
“我还是吃点甜品吧。”
梁高鸿委婉地说出了“这也不好喝”。
“没关系，菲利普先生，待会的正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但丁寄希望于一会的正餐上。
“刚刚那个侍者，你不觉得有些古怪吗？”
看见侍者和但丁都离开了，梁高鸿这才和奈亚说了自己的顾虑。
“古怪？哪里古怪？”
奈亚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去的侍者，似是没有注意到刚才侍者盯着梁高鸿的眼神。
“他一直盯着我，好像认识我一样，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梁高鸿接着说道：“或许是我多虑了？”
“多虑是好事。”奈亚唤出虚拟终端，“我会让影卫们留意的。”
“现在，让我们继续宴会吧。”
奈亚搂着梁高鸿，带他游走在诸多富豪间。
大厅幽深走廊的小房间里。
一个侍者打扮的男人缓缓地踱着步，蓝色荧幕在他不远处亮着，他正等待着别人的回信。
“嘀——”
提示音响起，是视讯通话，侍者迅速按下了接听键。
“喂！”
侍者压低了音量。
“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个有着秃鹫刺青的人，但是脸上的白色面具挡住了脸。
“这里有天启者。”
侍者将耳朵贴在门上，外面好像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杀了就是，怎么？你解决不掉？”那头的声音并不以为然：“就因为这样的小事？”
“是奈亚和他的兄弟，而且带着很多影卫。”
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样子还不止一人。
“要动手吗？”
侍者已经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了，因为他提前将门反锁好，所以门并没有打开。
“咦？”
门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换个地方吧亲爱的。”
女人娇嗔着拉着男人就要离开。
对，快走吧。侍者在心中默念，但男人似乎不肯放弃尝试。
“我今天特意没有锁这扇门，里面有人吗？”
那头还在犹豫。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
“那位的命定之日还没到吧？对他动手会不会破坏‘终结的轨迹’？”
侍者对着终端那头喊道。
“里面有人！我听到声音了。”男人听到了侍者的声音，“再不出来，我就去拿钥匙开门了。”
“动手，除了那位和客户以外，全部干掉。”
“好。”
侍者打开了门，门外是白色礼服的男人和黑色礼裙的女孩。
“是你？”男人是但丁，他认出了侍者，“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刚刚接了母亲的电话，家里有些事。”
“有事？”但丁挑眉道：“工作时间应该接私人电话吗？我付你薪水就是让你……”
但丁的话说了一半，忽然再也发不出声音了，他感觉脖子一阵凉飕飕的，用手碰了一下，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了道口子，从里面滴出粘稠的液体。
“你…”
他指着侍者，说出了最后一个字，然后倒在了房间门口。
“啊…”女孩刚想喊，就被侍者蒙住嘴巴。
她奋力挣扎着，说出了几个字：“你要多少钱，我的父亲可是奈…”
随即，她感到脖颈处遭到了沉闷的重击，也倒在了房间门口。
“抱歉，我对钱没有兴趣。”
侍者随手一挥，将女孩丢进了房间。
他关上房门，往金碧辉煌的大厅内走去。
不过，他手上的不再是盘子，而是一柄沾红的短匕。
“一。”
“二。”
…
侍者哼着诡异的歌谣，一边计数，一边屠戮。
小巧的匕首在侍者手中像是起舞的蝴蝶，而宾客的脖子就像诱人的花蕊。蝴蝶停在花蕊上不过短短瞬息间，鲜红的花蜜便被吮吸殆尽。
“十七。”
侍者数到“十七”时，场中终于爆发出女人尖锐的惨叫。
“杀人啦！”
侍者右手食指摆在嘴唇上，摆出噤声的手势，左手蝴蝶飞出，然后轻声唱道。
“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