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点红糖水吧,待会如果还是没有缓解,我再下楼去给你买止疼药”

趁着刚刚烧热水的功夫,林放简单查了一下,止痛药虽然有用,但多多少少会对身体有些伤害,林重生理期从来没有像侯梦元疼得如此厉害,他恰好没有这块的经验,只好依靠万能的网络。

侯梦元半坐起身,林放把装了红糖水的杯子塞到侯梦元手里,给她整理了一下靠在身后的枕头。

“以前也会疼的这么厉害吗?”

“之前偶尔会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疼成这样”

“银州的冬天还是太冷了,而且…”,而且昨晚你还和我一起散步,吹了那么久的风。

林放知道侯梦元痛经都罪魁祸首是自己,后面一句话根本没敢开口提,还是用行动弥补一下吧,于是赶紧劝侯梦元快点喝红糖水。

刚烧开的水有点烫,侯梦元只能小口小口的抿着,两手抱着水杯,暖意透过不算太厚的玻璃传到侯梦元的掌心。

“你先喝,我去看看煮的红糖酒糟鸡蛋汤,喝完了把杯子放旁边,还有,这个热水袋,你暖暖肚子”

林放起身去厨房,临走前还叮嘱了一番。

“林放”,侯梦元喊了一声,林放停住要迈出门的脚步,顿在那里,等着侯梦元接下来的话。

“谢谢你”,也许是滚烫的红糖水起了作用,侯梦元的唇色终于没那么苍白了,恢复了一些红润,笑起来也没那么吓人了。

林放连忙摆手,“没事,我在家照顾我姐都习惯了的”,而且还是我害你成这样的。

人这一辈子不会一直在赎罪,但总有人在为自己的鲁莽赎罪,比如此刻的林放。

从头来过,有些人要再爱一场,有些人要投资赚钱,林放嘛,他只想自己没说过那句话,看侯梦元那样苍白的脸色,不得不说,他是真怕侯梦元活不到过年。

没几天了,小祖宗你可千万顶住了,明年过年我还想领压岁钱呢,以后也想。

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别说是叔叔阿姨,我姐都非劈死我不可。

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手里却没停,红糖酒糟鸡蛋汤煮好了,他用勺子一勺勺盛进了保温桶里。

再一次进到房间里,侯梦元已经喝完红糖水躺下了。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像一直是这么安安静静的,此刻的侯梦元就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小憩,睫毛长长的。

不过刚刚推门,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的功夫,侯梦元就睁开了眼睛,问:“厘厘呢?”

“我姐?她”,林放刚要开口,忽然哽住,自己进进出出几次,好像都没看见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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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李牧州今天要带林重出去玩,想来是已经接走了。

“牧哥说今天带我姐出门,应该已经出发了”

“哦”,侯梦元看起来兴致缺缺的。

林放上前给她掖掖被子,瞬间,侯梦元只剩一个小脑袋露在外面。

“还疼吗?”

“还是疼”

“好点了吗?”

“稍微好一点了”

“手”

侯梦元乖乖把手伸出来,林放坐在床边,拿起她的手,帮她按压虎口。

“这里这个穴位可以缓解肚子疼”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侯梦元只好点点头。

“那你这样,下午怎么办?”

经过林放一提醒,侯梦元忽然想起来昨天吃饭的时候,沈问星提议今天要去银州一个网红密室逃脱玩来着。

“只能明天再去了吧,我给星星发个消息”

一只手被林放抓着按摩穴位,侯梦元就拿另一只手去摸手机,不好打字,就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沈问星回的很快,让侯梦元照顾好自己,不用管她和凌万铖,他们俩自有去处。

发完消息,房间里归于平静,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终于是侯梦元张开了嘴,率先打破了沉默:“谢谢你啊林放”

“谢什么,本来这也就怪我,昨晚如果不是我提议去散步,你也不会吹凉风,现在也不会遭这个罪了”

林放心里满是愧疚,自己做这些不过也是弥补,侯梦元本不该遭受这个罪的,都怪自己。

“怎么会,不怪你的,我原本生理期就会疼的”

“但今天不是疼的很严重吗?”

林放拿侯梦元自己的话来堵她,她当时不知道林放会这么想,实话实说,却没想到会给林放这么大的心理负担。

侯梦元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如果是自己家里来了客人,因为自己没照顾好他,生病了,想必自己也要这么自责的吧。

“好啦,没事,平时我姐在家也总使唤我,你别有心理负担,反正你今天是要好好休息的,就当你是我姐吧,心安理得的使唤我就行,这样我心里也舒服点”

林放看出来侯梦元不好意思白白受自己的照顾,开口给她找了个借口,也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实话,刚刚他真是没想那么多,脑子里光是她生理期不舒服,自己得做点什么了。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侯梦元白白嫩嫩的小手,已经被握在他的手里了。

林放的说法确实也让侯梦元心安理得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僵硬了。

“有感觉好一点吗?”

林放这么一问,侯梦元才注意到,小腹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疼了,刚刚和他说话也有力气了,于是赶紧点点头。

“看来还是有点效果的,就是手都被我捏红了”,侯梦元顺着林放的目光看过去,自己右手的虎口处,确实红了一片。

“没事啦,至少我肚子没那么疼啦”

看到侯梦元面色红润了不少,笑容也恢复往日的明媚,林放这才放心地把侯梦元的手放下,拿起了旁边的保温桶。

“红糖酒糟鸡蛋汤,我姐平时总喝,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刚刚忘记了,也没想起来问问侯梦元喜不喜欢喝酒糟了。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厘厘煮给我喝过,好喝的,就是不知道呢和你姐谁的手艺好了”

侯梦元伸手把保温桶接了过来,好久没喝到了,自己痛经不厉害的时候,厘厘都不煮给自己喝,她现在倒是有点怀念这口了。

用勺子盛了一口在嘴里,酒糟的醇香伴着红糖的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嗯,就是这个味儿。

还好还好,还好她喜欢,我这也算是赎罪成功了。

林放功成身退,舒了一口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