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有些臣子的情绪被子桑令煽动起来,长公主立刻厉声道。

“子桑令,你住口,来人,把他给本公主带下去”

在场的侍卫,面对此等惊天大事,也是六神无主,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公主,雅阖,你我现在可是子桑族唯一血脉,你难道忍心看着我子桑族百年基业,毁于这妖孽之手吗?今日,他必是故意损毁我懿国王陵,想要撅了我国气运,陷我懿国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你们是死的吗?还不给本公主,将他拿下”

见到长公主盛怒,侍卫们才赶紧上前抓捕子桑令,却被令王的心腹持刀阻止。

“子桑令,你要造反吗?”

“雅阖,你是子桑族的长公主,可千万不要被这妖孽迷惑了啊,若今日不除了这个妖孽,你我都将无颜面对子桑族的先祖啊”

“令王,今日这事,是关乎我国大计之事,若稍有不慎,恐会让我懿国倾覆,你此言,可有证据”

开口说话之人,显然是与子桑令早已勾连,所以此话一出,子桑令即刻便道。

“此等大事,本王怎敢妄言,诸位可还记得我懿国送给前霍国,也就是现渺州的‘唤心灯’,各位官卿,请听听渺州州主所言”

无寒听到这,知今日子桑令所言所行,是预谋已久,但他血脉受损也确是事实,一时也无对策,只能静观其变。

渺州州主先对无寒跪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面露难色,迟疑着,久久不敢开口。

“渺州主,你只管说出实情,在场的文武百官,自会有一番定夺”

渺州主看了眼子桑令,平复了一下自己纠结的情绪,紧张地开口道。

“就在不久前,我奉命给王尊送来唤心灯,可唤心灯却已损毁,需得子桑族血脉才能使其修复,那日许是王尊身体不适,所以就并未,并未修复唤心灯”

“渺州主,你可是亲眼看到,子桑无寒割血修灯,但是‘唤心灯’却依然无法修复”

令王眼神略带威胁地望着渺州州主,渺州州主深吸一口气,无奈地低下了头,声音沙哑地道。

“臣,臣看到了”

渺州州主知此话一出,定会陷无寒于道尽途穷之地,歉疚地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无寒的神情,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轻信了前骊州州主苑兮泽,以致自己被令王抓住软肋,被迫做这违背自己意愿之事。

“一派胡言,唤心灯是本公主亲眼看到,无寒用自己的血所修复,你与令王今日在这惺惺作态,以下犯下,本公主现在就可以处决了你们”

武将们听到此言,全都拔刀将令王一行人,团团围住,但令王好似还有准备,不慌不忙地叫嚣道。

“长公主,你这是想杀人灭口吗?我堂堂懿国,九州之首,岂容你们一手遮天,莫不是你也已经被这妖孽所控,在这替他遮掩,当日,谁人不知长公主你突然病倒,就是修复唤心灯所致”

“本公主不过是突染恶疾,竟让你在这肆意揣测”

长公主明显语气已经有所惊慌,令王知自己占了上风,不禁得意地对无寒笑道。

“你这妖孽,你迟迟不语,莫不是心虚了吧”

“王尊,此事关乎我懿国血脉正统之大事,还请王尊解我等困惑”

在朝中威望最甚的范君傅,见到无寒不语,对令王所言之事,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作为三代朝臣,为懿国,为子桑族鞠躬尽瘁一辈子的老臣,听到王尊血脉可能不正,也是着实心惊啊。

范君傅一跪下,朝中其他文武百官,也齐齐跪下,高呼道。

“请王尊解惑”

“无寒自成为王尊以来,一心为国为民,何曾枉杀过一位忠臣,滥杀过一个无辜百姓”

蝶然尽管身体虚弱,每说一字,都得费尽气力,但看到无寒无端被他人构陷,又怎能不出言相护。

“蝶然姑娘,此言差矣啊,当日,在我骊州祠堂,面对我那些可怜的族人,他可是说杀就杀,吓得我等是心胆俱裂啊”

一直躲在令王周围的骊州州主,拿下头上戴的斗篷黑帽,阴阳怪气地道。

蝶然听到,赶紧为无寒辩白道。

“你撒谎,无寒根本就没有杀人”

“当日若不是他无寒杀害我族人,以此相逼,我又怎会将‘结灵伞’交给他,去救那个杀人魔龙霸天的儿子,年荣傲。”

还未等蝶然把话说完,苑兮泽就故意高声盖过蝶然。

当日,无寒为了威胁骊州州主,只是让侍卫假意杀人,并未伤及要害,苑兮泽也必是知晓的,他今日故意污蔑无寒,定是为了报自己的私仇。

苑兮泽见无寒仍不辩驳,故意对着群臣,放声道。

“你们还不知道吧?年荣傲,子桑无寒拼死袒护的那个人,不久前,在‘花梨山’杀了百来个修行之人,而如今,他,这个妖孽又来毁懿国王陵,损我九州气脉,看来这个妖孽和年荣傲,不仅是想倾覆懿国,更是想要倾覆九州啊”

在场的上万来人,听到此番言论,都惊恐地心中发寒,不由自主地望向无寒。

“你当真,当我懿国无人,在这口出恶言,澜霆,将他给本公主拿下”

澜霆正想去捉拿苑兮泽,却被无寒阻止。

无寒拍了拍蝶然的手臂,用眼神安抚着蝶然的心绪,然后将她交给了长公主。

无寒自己走到跪拜的文武百官面前,唤出陪着他征战数年的“泯心剑”,在场的将军,士兵见此,都纷纷心悦诚服地跪倒在地。

“我,子桑无寒,生在子桑,长在子桑,征战数年,一统九州,上承天意,下应民心,何妖来犯,又有何妖胆敢来犯?”

虽短短数语,但那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就连令王都难免被其震慑。

无寒自继位懿王以来,其实从未贪慕过这里的王权富贵,若有人想要,给他也未尝不可。

但如今九州一统,民生刚刚好转,就算他无寒不为这王尊,也断不可让它落入这些狼子野心的小人手中。

“令王,不要慌,我们还有那个法器”

骊州州主在旁提醒着,起了退意的令王才重拾信心。

“对,对,对,有了这个,他子桑无寒便百口莫辩”

“你若真是子桑族血脉,那你就点燃这‘祁灵结福’”

子桑族每一个新生儿,在满月当天,都需滴血,点燃这“祁灵结福”,以此可以保佑此幼子不被妖邪所侵,但是也唯有子桑族血脉,才能使其点燃。

“这法器已遗失数年,你这又是何处寻来”

范君傅站起来,对着子桑令发问道。

“‘祁灵结福’乃是我国至宝,本王自是历经艰辛,才寻来此物,让它得以重归子桑”

令王为了让群臣信服,手中的灵器就是“祁灵结福”,当即划破手指,将血滴入灵器中,不一会,灵器中便燃起了白中透蓝的火焰。

令王欣喜若狂地对群臣道。

“你们看这就是“祁灵结福”,子桑无寒,你敢吗?”

无寒扫过每一个臣子的表情,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期待,狐疑,还有忐忑。

若他今日不将这场闹剧,彻底解决,轻则君臣离心,无法安国,重则他无寒则被当做祸乱血脉的妖孽,被当即处决,而子桑令则因是懿国唯一有承继资格的王子,顺势就会被推上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