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寒刚刚才缓和的心,被蝶然的一句我先嫁给他,直接刺痛,双手用力地抓住蝶然的手臂。

“住口”

无寒不容反驳地开口,但却是近乎祈求的眼神望着蝶然。

望着无寒那令人心碎的眼神,蝶然的心被揪地生疼,原本到口的话,也不忍再说。

“龙霸天抢我母族至宝,害我母亲惨死,父亲郁郁而终,今日我苑兮泽,要他儿子的珍视之物,又有何不可”

“找死”

无寒甩动广袖,愤怒地击打在骊州州主的侧脸,将他直接打飞在地。

“本尊的人,你动不了”

骊州主擦掉嘴角的血渍。

“王尊的人,我自是不敢动,但若是那恶魔之子的人,我苑兮泽就斗胆动一动,今日这圣喻上,就请王尊写上,我和灵智郡主大婚的喜事吧”

无寒闪身到骊州主身前,强大的杀气,震得骊州州主身形都有些不稳。

“那本尊便让你看看,妄想动她的下场”

无寒拉着蝶然,刚走出骊州主的府邸,浩浩荡荡的侍卫就将骊州府水泄不通地围了起来。

无寒将深烈留在蝶然身边,嘱咐好蝶然后,就去到了骊州州主家族的祠堂。

庄重严肃的祠堂,此刻弥漫着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

苑兮族除了幼子,此刻所有的都跪在祠堂内,脸上皆是不安之色。

无寒走进祠堂内部,所有人都把头埋下,就怕一个错处,就引来杀身之祸。

随着无寒的一声令下,苑兮泽被几人押了上来。

望着满堂的族人,苑兮泽一下明白无寒接下来要干什么。

“子桑无寒,堂堂九州之主,为了那恶魔之子,难道要残害九州无辜子民吗?”

“结灵伞在哪?”

无寒并未理会苑兮泽地怒骂,只是语气强硬地质问着苑兮泽。

“当初的君鸿宴上,我以为你子桑无寒,会是这九州最贤德的君王,如今,看来,也是个是非不分,随意杀戮的暴君”

“骊州主,你欺君罔上,不尊君命,按律就该株连九族”

无寒身边的亲侍厉声说道。

听到株连九族,跪着的人,吓得连连发抖,求饶道。

“王尊饶命啊,泽儿,你赶紧把结灵伞给王尊啊,你不能不管我们死活啊”

“苑兮泽,你母亲已经死了,龙霸天也死了,你难道忍心看着我们死吗?”

“呜呜呜,泽哥哥,你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苑兮泽,你能当上这骊州州主,我们可没少帮你啊,当年是你父亲不争气,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他的死,这也不能怪龙霸天啊,更不能怪“子傲神君”,你快交出结灵伞,好去救那子傲神君啊,你可不能连累我们啊,否则怎么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啊。”

望着被亲族口诛笔伐的苑兮泽,无寒也生出了同情之心,但明日就是最后期限,他此时绝不能心软。

无寒对一个侍卫,递了个眼色,侍卫便干净利落地刺进刚刚贬低苑兮泽父亲之人的心口。

其他族人见到那人口吐鲜血,直直倒下后,吓得哭声一片。

“子桑无寒,当年的影迎台,你的父王母后惨死,不皆因他的养父吗?你难道就不恨吗?”

影迎台是子桑无寒最不愿提起的痛处,苑兮泽此时也是被逼得失去理智,才会不计后果的提起此事。

无寒的表情明显地抽动了一下,但随即便依然凌厉地质问道。

“结灵伞在哪?”

“龙霸天该死,他的儿子也该死”

苑兮泽满眼愤恨地怒骂着。

一侍卫举起刀正欲刺进另一族人的心口,不出所料地听到了苑兮泽大喊道。

“住手,你们住手”

看到停下手的侍卫,苑兮泽整个人身体像被掏空一般,屈膝在地,满目泪光。

“结灵伞在我的暗门”

无寒没有犹豫,施法从苑兮泽的暗门处取出结灵伞,就命人放了苑兮泽的族人。

“子桑无寒,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君为王,你与那杀人恶魔,有什么区别”

苑兮泽对着离去的无寒大喊道。

无寒听后,心中微颤,但也只是短暂的停顿片刻,就径直离开了。

今夜对苑兮族的所作所为,不知会招来怎样的非议。

无寒并非不在意子民的非议,只是比起荣傲的性命,这些虚名都不过尔尔。

无寒和蝶然带回三法器,连同鹤昊尊者和各位长老一起施法,终于恢复了荣傲的灵脉。

望着还未苏醒的荣傲,众人都在焦急地等着他醒来。

自回隐觅山后,无寒没有与蝶然说过一句话,就连蝶然主动搭话,也故意不去理睬。

蝶然一直盯着眼睛紧闭的荣傲,当看到荣傲眼眸微动时,蝶然开心地欢呼道。

“无寒,无寒,你快来看,糖郎是不是要醒了”

蝶然跑过去拉着无寒,来到荣傲床边。

无寒虽还在生蝶然的气,但看到荣傲好似真的要醒来后,心中也自是欢喜。

荣傲缓缓睁眼,便看见满脸欣喜的蝶然,还有冰块脸的无寒。

“糖郎,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荣傲支起身来,久久地注视着蝶然。

“糖郎,你在看什么?”

荣傲弹了下蝶然的额头。

“好痛啊”

荣傲听后,嘴角上扬,露出劫后余生般欣喜的笑容。

“那便不是梦了”

“不是梦,不是梦,你真的醒了,不信你问问无寒。”

蝶然回头看着无寒,示意无寒开口说话。

无寒与荣傲四目相对,纵心中思绪翻涌如海,但都不知从何说起。

见无寒没有说话,蝶然只认为他是开心坏了,不知说什么,并未多做他想。

“糖郎,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蝶然拉开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腕。

糖郎宠溺一笑,点了下蝶然的鼻头。

荣傲变唤出随心镯和任心佩,将随心镯戴在了蝶然的手腕上。

“这镯子我戴久了,没了它我会不习惯的,以后,你可不准再把它拿走”

蝶然正想问无寒,这镯子漂不漂亮,就听到了一浑厚之音。

“臭小子,你终于醒了啊,你这小子,真是想气死为师啊”

木长老边说边来到荣傲床前,直接将手放在荣傲肩上,继续说道。

“我老头子可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都是我木老头子最好的徒儿,以后可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

木长老低头,便瞧见荣傲手中的任心佩。

“你小子怎么把见天镜变成这个样子了,咦,不对,你这还差一半吧”

木老头稍微环顾了下,就看见蝶然手上的随心镯,顿时露出一副看小情侣的表情。

“你小子,是不是动了春心了啊,你是不是喜欢……”

一进来就发现无寒脸色难看的鹤昊尊者,立即开口。

“木祺,闵青刚醒,还需静养,你切莫再伤他的神了”

“对对对对,你小子虽然醒了,但灵力可不及以前的十分之一,必须要安心静养,潜心闭关才行,我说臭小子,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记得告诉为师,为师改日再来看你”

木祺长老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转身后眼圈都已泛红。

“见天镜”是荣傲研制出的第一个法器。

当年的荣傲便说过,他要是遇到心爱之人,便将它一分为二,这样即使隔着山海,但依然能心意相通。

当年自诩自由洒脱的无寒便笑话他。

“拘于情爱,还不如多喝几坛美酒”

可如今,真正为爱所困的,又岂止荣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