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马,在风中疾驰,粉色衣襟,青色衣袂,缠绕交错,在这广袤的黄沙里,鲜活而明媚。
二人同骑一马,男子察觉到蝶然心中的不安,一直小心谨慎,照顾着蝶然的情绪,让蝶然逐渐安心下来。
马停下,蝶然闻到了青草的清香,二人已经到了子钰城外。
男子拿掉蝶然眼上的蒙巾,起身下马,向蝶然伸手,欲扶她下马。
蝶然毫不犹豫地将手搭在男子手上,下了马。
“前面100米,就是子钰城门,城内现在都在找你,你究竟是懿王的什么人?”
“怎么说呢?我和他之间,我应该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女宠”
男子闻言,不禁发笑。
“那人如今是越发难以捉摸了”
蝶然并不知女宠真正的意思,她会这样认为,只因她无意听到有人是这样说她的。
“花蝴蝶,有名字吗?”
“蝶然,我自己取的,那你的名字呢?”
男子轻轻挑眉,突然坏笑。
“螳螂”
“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啊”
蝶然对男子名字惊诧不已,螳螂可是最喜欢躲在花丛中,趁机捕杀蝴蝶的。
身为蝴蝶的她,对螳螂是本能的害怕。
“怎么了?害怕了?我可不是那个爱吃蝴蝶的螳螂,是很甜很香的那个糖郎”
男子扬起嘴角,抓住麻绳,扬起马蹄离去,根本不管还一脸狐疑的蝶然。
蝶然来到城门前,守城人一眼便认出是懿王下令逮捕之人,立刻上前,将其绑了起来。
蝶然心中无语,自己明明是被他人掳去,生死不明,怎么成了行刺无寒之人,还被关在这潮湿阴暗之地。
蝶然可不想白白担了这个罪名,在这等死,便想着动用法术,偷偷溜走,可试了很多次,都突破不了这牢狱的结界。
“启禀王上,那个刺客在牢中大喊大叫,吵着要见您”
懿王一抬眸,禀报之人立刻压低身子,连忙解释道:
“属下本不该因这事来打扰王上,可那女子说见不到您,她就要以死明志,以证清白”
“你先退下”
深烈知懿王必不会让蝶然死,并问道:
“主人,我已经安排妥当了,我这就去牢中把蝶姑娘接出来”
“出来后,不要让她来烦孤,让她安心在宫里呆着”
懿王得知蝶然被抓,一直忧心,但又不能让世人知道他在意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并谎称她是刺客,全城搜索,如今蝶然已经回来,找个替死鬼担了罪名即刻。
蝶然一进旖旎宫,就见一侍女倒在地上,走近一看,竟是莲心。
蝶然扶起莲心,为她疗伤。
莲心醒来,说是自己护主不力,主动在这跪罚请罪。
蝶然没有怀疑莲心的话,而是心疼地为莲心上药疗伤,内心十分自责。
蝶然回宫后,不仅不能再出宫门,甚至都不能再离开旖旎宫,被懿王软禁了起来。
被关了十来天,蝶然也没闲着,种花,养鱼,逗鸟,玩蛐蛐,斗鸡,玩骰子…这民间乐事是换着花样的玩。
一开始物管局都把蝶然的需求上报给懿王,懿王后来烦了,直接下令,她要啥便给啥。
这日,懿王正在看着公文,却听到下属慌慌张张地来报。
“启禀王上,蝶姑娘她中邪了,医君都去了,可蝶姑娘根本不让人碰,还不停的撞墙,撞树,还要跳水潭,她的身后还长了,长了一对像蝴蝶一样的翅膀”
禀报之人,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但他慌不择言的样子足以说明他的惊惧与害怕。
懿王没有片刻耽搁,快速来到旖旎宫。
“无寒,我可是九天神女,你这个大坏蛋,你关不住我的,等本神女出去以后,定要治你的罪,把你也关起来”
懿王闻言,脸色难看之极,但当看到蝶然不顾一切要撞墙后,心里一下子便紧张起来。
蝶然直接释放灵力,挣脱上来拉她的众人。
“一定是这,待~我~破~阵”
蝶然直接张开双翅,头朝前,就径直想要撞向那堵厚厚的围墙。
懿王没有细想,直接飞身过去,以身为盾,拦在了围墙前,充当着蝶然的肉盾,以致于整个胸膛被撞的生疼。
“疯够了没有”
听到熟悉的声音,蝶然一下子便抬起头来。
懿王一眼便看见蝶然额前已经是猩红一片,想必是撞击所致,懿王心里咯噔一下,竟心疼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没有”
蝶然见到无寒,眼睛竟红了起来,委屈极了,身后的翅膀也也乖乖地收了回去,完全没有了刚刚疯癫的模样,整个人瘫软在无寒怀中。
懿王神色变得温和起来,抱起蝶然,从跪倒在地的众人中走过。
懿王将蝶然轻轻地放在床上,从医君手中接过药来,小心地擦拭着蝶然发红地额头。
“你怎么总是跟自己的额头过不去”
懿王又好笑又心疼地自语道。
擦过药后,懿王便离开了,但留下了深烈守护在旖旎宫外。
懿王用术法为蝶然解了酒,可刚刚的一番折腾,即使酒已解,但她还是累的睡着了。
蝶然被关的这段时日,虽然不停的找事消遣时间,但无寒从未来见过她,她认为是因为无寒误会她是刺客,所以无寒才不愿来见她,心中一直因此事苦闷。
蝶然听闻过美酒可解世间万愁,便要来了酒,一杯下肚,虽苦涩辣喉,但却觉得全身暖暖的,身体也飘飘然起来,便又接二连三的连干几杯。
几杯酒下去,蝶然便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自己好似天神下凡一般,无所不能,便一心想要破了结界,去找无寒,告诉他,她真的不是刺客。
蝶然醒来已是深夜。
“蝶姑娘,你终于醒啦!”
莲心激动地来到蝶然床前,满是愧疚之色。
“都是奴婢不好,不该让你喝酒,还让你中了邪”
“中邪”
蝶然努力回忆醉酒之时的事,自己撞树,撞墙,撞柱的画面一点点的飘过,便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痛得吱了一声。
“姑娘,懿王刚刚已经给你上了药,还给你去了邪,你要好好休息才是”
无寒来过了?蝶然想起来,自己好似用头撞了无寒的情景,内心不禁一阵恶寒。
蝶然想无寒既然来了,便想知道结界破了没,便来到宫门处,小心试探。
蝶然确认结界已破,便满心欢喜地想去找无寒,可深烈突然从侧面出来。
“蝶姑娘,你终于醒了,我这就去给寒主复命。”
深烈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
“以后这宫中你可以随意走动,但若是去宫门外,必须凭此玉牌才行,玉牌一月只能一次”
深烈将玉牌递到蝶然手中,本想转身离开,可似想到什么,便说了句。
“寒主,是好人”
一句话听得蝶然云山雾绕的,还是莲心上前,附到蝶然耳边,悄声说道。
“蝶姑娘,你刚刚喝醉酒,一直骂懿王是大坏蛋”
自己醉言醉语的画面重现,蝶然赶紧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嘴巴,好似这样就能把话收回来一般。
“寒主,嘱咐,蝶姑娘日后不可再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