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降至冰点。

“冷面贼,我忍你很久了!”

褚燕将桌子一掀,从座位豁然而起,眼神里燃起熊熊战意。

张牛角没再阻拦,实在是对方欺人太甚。

黄天连忙摆手:“哎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别伤了和气……何况我老大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把你打死就不好了……”

听到后面一句,褚燕怒气更盛:“你说什么!”

黄天没有理会,而是看向仍旧坐着的张牛角,保持微笑:“牛将军,既然彼此不服,照我说,咱们干脆比一场好了,谁要是输了,谁就归降对面,如何?”

张牛角摇起脑袋,好似一眼就看穿了黄天的奸计:“二当家,你这算盘打得也忒响了!试问方圆数十里,谁不知道荆峰山上的大当家武力超群,单对单的打,我们岂有胜算?”

“那你们出三个人,我们就一个,这总行了吧?”

黄天继续勾引。

张牛角闻言眼神一亮,摸着下巴处的胡须,认真思索起来。

褚燕从旁压低声音:“义父,三对一,我们胜算很大!”

张牛角当然知道胜算很大,但也仅仅只是很大而已。

他抬头瞅了瞅黄天,又看了看陆厉,仍是没有点头,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多年的摸爬滚打,张牛角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更没有白吃的午餐。

尽管这是吞掉荆峰山势力的绝妙时机。

此时,陆厉开口了:“我可以不用兵器。”

狂,太狂了!

张牛角决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好好上一课。

赤手空拳以一敌三,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好,一言为定!”

生怕陆厉反悔,张牛角当即答应下来。

黄天随后给出提议:“为了避免食言,到时候我们双方把所有人都叫来做个见证。”

张牛角还怕陆厉说话不算数,有这样的要求,他真是求之不得!

时间定在明天上午。

不多时,张牛角告辞下了山去。

下山的路上,张牛角心情格外舒畅。

在他看来,明日之战已是十拿九稳。

到了山下,张牛角将麾下贼兵聚集,说出明日与陆厉决斗之事。

“荆峰山贼人不过是侥幸赢了几场官兵,就敢如此的口出狂言,简直不知死活!”

“我们与官兵照样厮杀好多回,何曾像他们这样托大!”

“那皇甫嵩分明是自己退兵,他们也好意思吹嘘成是他们的功绩,无耻之尤!”

“如此小觑我等,将军,你明日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贼兵们你一眼我一语的嚷嚷起来。

张牛角环顾一圈,很满意手下贼兵的高昂士气。

如果明天陆厉输了敢食言,那他就直接挥兵攻杀过去,当场斩杀陆、黄两人,然后再将荆峰山的贼兵,全部收入麾下。

“明日之战,我一个,燕儿一个,还有谁敢报名?”

张牛角大声询问起来。

“我!我!我!”

贼兵们纷纷举手请战。

有张牛角和褚燕这两位大佬在,就是栓条狗都能赢!

贼兵们很是相信两人的实力。

面对众贼兵的高呼,张牛角没有盲目自信,而是经过认真筛选,选出了身躯魁梧、实力强猛的王当。

这厮曾经也是个占山为王的山贼头子,他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将其收服。

“弟兄们放心,看我明天把那家伙撕成粉碎!为大伙出气!”

王当放出豪言。

贼兵们又是一阵喝彩高呼。

夜晚。

点着红烛的房间里,张宁踮起脚尖为陆厉宽衣,小声试探问起:“夫君,你明天又要与人决斗?”

陆厉未作回应。

“妾身知道你武艺过人,但凡事还是要小心些……”

张宁碎碎念着。

一颗芳心全在陆厉身上。

外衣脱下,陆厉转身将妻子抱起。

经过这么多天的夫妻生活,张宁哪会不知陆厉想做什么,小脸一下就变得通红起来,双手环住脖子,将脑袋埋在陆厉怀里,宛如一只温驯的小鹿,语气软糯:“夫君,明天你还要与人比武,今晚还是不要了……”

嗯哼?

陆厉眉头一挑,将张宁放到床上,继而衣衫尽褪。

他不懂如何用言语来表达爱,唯有以行动来证明。

嘤咛~

又开始了!

不远处的房间,窝在被子里的樊夙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尽管如此,那些声音仍像是生出翅膀一样,穿透被褥和手背,飞进了耳朵里。

每个夜晚都在折磨着她。

这种饱受折磨又似乎愉悦尽享的声音,令她双颊发热,甚至在有些时候,她都情不自禁的想要跟着一起娇哼起来。

一夜过去,公鸡报晓。

在张宁的服侍下,陆厉穿好衣衫出门。

见到樊夙脸上的黑眼圈,他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照顾好夫人,我走了。”

和往常一样,陆厉只是简单交代两句,便大步离开了。

走进屋子,张宁还在收拾房间。

见到樊夙的憔悴模样,张宁不禁吓了一跳:“夙夙,你的黑眼圈又加重了。”

樊夙往床上一趟,没好气的说着:“我的好姐姐,拜托你们以后办事情的时候,声音能不能小点……”

张宁霎时小脸绯红:“我也想不出声,可是夫君太厉害了,我忍不住……”

樊夙赶忙叫停。

再听下去,怕是要出事情。

随后张宁话音一转:“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能下山了。”

听到这话,樊夙陡然从床上坐起,美目中投来疑惑目光:“为什么?”

张宁也不瞒她,认真说了起来:“当初你被劫掳上山,我曾答应过你,说要还你自由。方才洗漱时,我与夫君商量过了,他同意了这个请求,说是等他忙完这阵,就安排人送你下山。”

听到这话,樊夙一时间竟有些走神。

好一会后,才回过神来。

“宁姐姐,我不想离开这里。”

樊夙低着头,搓弄起衣角。

这回轮到张宁搞不懂了。

平日里,樊夙时常说起思念母亲和弟弟,如今还她自由下山,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反倒愁眉不展。

“因为舍不得你呀!”

樊夙过来拽着张宁小手:“好姐姐,就让我再陪陪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