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班去参加篮球赛的学生有两个,最近数学竞赛可以申请报名了,想要报名参加的跟我到办公室里填信息。”大清早被领导叫去开会,开完就来上课,张逍天的困意还在缠绕他,说话也没有劲儿。
下课铃声一响只想溜走。
严天钦侧了侧身遮挡住视线,又借以堆叠整齐的书偷偷摸摸翻看小说。
张逍天哈欠连天,已经顾不上形象了。
“还有班上有没有想要争取保送名额的,可以提前和家里人商量考虑一下需不需要,然后呢进行报名,期末看各位的成绩来选择。”
“保送成功后还需要来学校上课吗?”
“可以不用,但是还是要审批通过才可以的。”
张逍天人一走,教室里许多人都跟上去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留在教室里的人寥寥无几。
“天儿,你说我要不要试试。”龚少庆坐在林家峻的位置上,有些踌躇到底去不去尝试。
“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只要有一次机会都不要放弃。”严天钦头没有抬起来,龚少庆没有太大的信心考青北,思及叹气,“你成绩不差,初高中没有背过处分,还有学校里你拿过不止一次三好学生,你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不一样,早知道我中学时期应该多参加比赛,让我自身条件看起来更优渥点。”龚少庆闷闷不乐地讲述自己的苦楚,“如果你去申请你一定可以保送,就凭奥数赛第一名的头衔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林家峻和熊袂成绩不赖,参加的获奖比赛项目也多,你们三个随便提出来一个就可以吊打我。”龚少庆的声音逐渐变小。
“现在在这里妄自菲薄,不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我第一次参加奥数比赛心情紧张得要死,害怕自己刚上场就下来,但是我当时一想到拿奥数冠军我就可以获得两千块钱,给我妈买生日礼物,就尽全力去争夺冠军之位。”
“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干什么就去干,不要优柔寡断。”
终于严天钦苦口婆心将他劝动了,回头一看,教室里的人不是去围堵张逍天就是上厕所,根本没两三个人了。
再看自己的同桌,她在画画,严天钦也不好打扰只是默默看着她的画。
刚开始看只有一个局部模样,后面越来越清晰,没有什么情绪的他,幽深的眼眸逐渐被一抹惊艳带过,画面的冲击力太大了。
透过朦胧的薄纱,身姿挺拔的少年端坐在凳子上,修长的手指优雅地弹奏钢琴。
‘怎么样。’陈嘉遇早就注意到严天钦看了自己画画。
‘你画的谁啊,还挺好看的。’
‘不知道不认识,随便乱画的侧脸。’她的笔随心而动。
‘你要不试试画画我,我就保持一个姿势坚决不会乱动的。’
‘我的画不够生活比较死板,画不好,你可以请文也书帮你画。’
‘我跟他不太熟。’严天钦露出标准的微笑。
陈嘉遇心里冷哼这小子现在装不认识,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一挪拉开距离。
‘你们两个关系加起来怎么也比我熟,好歹高中两年多,之前我还听说没分科之前你们两个还是一个班。’
‘算不上朋友,只是点头之交。’严天钦揶揄地笑起来,‘要不这样……我们各为对方画一幅画交换怎么样。’
‘可以,但是现在课间活动马上结束时间不够,得晚点画。’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献丑了。’
体育课自由活动。
陈嘉遇寻了一处树荫底下躺着乘凉,斑驳的沐光投射过树影打在她的眼眸,映得她眼尾发烫,眼眸微阖上,拿起一侧的画本盖在脸上。
没有林家峻,他们打球就不得劲。
“接下来咱干嘛。”三人刚从小卖部买了水出来,熊袂灌了口冰水。
“跟你们介绍个新朋友啊。”严天钦闷闷得喝了口水,强忍着烈光紧眯着眼,似乎在寻找什么。
“林家峻要是知道你先带我们两个去认识,他可能气疯了,痛骂你死鬼,然后再阴阳怪气一阵。”龚少庆想象画面,立马乐呵乐呵。
“哈哈,没办法啊,谁叫林家峻走的时机这么凑巧。”
陈嘉遇突然感觉一缕清风拂面,盖在脸上的画本好像被人拿去。
她的眼皮掀了起来,一束阳光像盛开的花团穿过枝叶,而这时一双含着笑的眼眸跌撞进她的视线里,挡住那束光彩打在他的每根发丝上。
陈嘉遇探起了身,对方也利索地站了起来。
三个少年站在一起,手势一致,热情地跟陈嘉遇打招呼。
‘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熊袂。”
“我是龚少庆。”
“陈嘉遇,我又来找你了。”
陈嘉遇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手摊开。
严天钦笑嘻嘻识趣地把画册还给她。
“哇,陈嘉遇你居然会画画。”
画册是翻开过的,上面画的俨然是今天上午所作的,一向眼尖的熊袂忍不住夸赞。
龚少庆频频点头,“还真是,真挺好看的。”
陈嘉遇索性干脆把画册拿给他们看,龚少庆很惊喜得不敢确信,“可以看吗?真的吗?”
陈嘉遇微点头,两个人就挨在一起看画册了,时不时传来惊呼声。
“这个画的是林家峻,他长得有辨识度画里更一绝。”
“哎?居然还画了张逍天……”
“……”
严天钦没有插入其中一同看画,目似怨妇落在她身上,嘴角瘪起,看起来不乐意极了。
‘你怎么还不来画我啊。’
‘你不在这本画册上。’
陈嘉遇的解释在严天钦心里就是别有深意了,其他人都在这本画册,只有他自己与众不同在另外一个画册。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他像翘尾的狐狸精偷偷窃喜着。
‘那我还挺与众不同的。’
‘只不过应你要求而已,所以我干脆把你画在笔记本上,还没有画完,快了。’
画册上是她记录的人物灵感,通过他们找情感突破口,而严天钦画在画册上有些浪费。
陈嘉遇的这句话砸在他心上,仿佛在耻笑他是个跳梁小丑,一泼冷水浇得他头脑清醒。
很快,严天钦收了笑。
‘这样啊,我的画也快完成了。’
“陈嘉遇,你从小就学的美术吗?”熊袂小时候也报过不少兴趣班,没学到什么东西,倒是浪费一大把钱。
这个倒是问住陈嘉遇了,她小时候经常画画期待画里的父母带她回家,后来初中时期一直没有画过,再次拿起画笔是高中的时候压力太大想要解压,去画室学习过。
‘不是,我中学美术老师教的。’
严天钦夹在中间充当翻译官,翻译地分字不差,“陈嘉遇说中学美术老师教的。”
“天儿,你小子现在手语是不是很溜啊。”
“那是,还用吹。”
“陈嘉遇,跟严天钦这个烦人精坐在一起的感觉如何。”龚少庆挤眉弄眼坏笑,“他跟谁坐一起就是霍霍谁,要不然他也不会经常没有同桌,小心被他带坏。”
“我们是好兄弟经常玩一块去,那我怎么没有把你们几个带坏?”严天钦质问,手锤龚少庆的胸口处。
‘他挺安静的。’除了有点爱显摆。
“看到没有,她说我很安静,我怎么可能带坏女孩子。”
“吁~”两兄弟阴阳怪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安静,可太他妈娘安静了。”
“你们不要造谣。”严天钦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语气颇为无奈,“陈嘉遇,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